“媚生佳容,伴君左右,粉黛未施,因念憔悴。荷莲盛极,乱世丛生。。。。”
嘹亮的歌声从柯洛的俯第中心飘荡而来,声音里杂着悲凉,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无奈臣服。也许,不情愿在强权面前,只能被当作天真的笑料。这里是世子柯洛的俯第。世人皆知,柯洛不碰宗卷,甚喜苗舞。
然而,在整个夜郎国,他的参悟能力却无人能及。不喜交友,但为人阔达,从不斤斤计较,将赏分明。虽是世子,却总是孑然一身。积年累月的孤独,造就了他及其敏感的神经。
“报,世子,刘老爷求见。”一个士兵粗粗拉拉的进来汇报。刘老爷和季达正在熙红的大门外,聆听着这难得遇见的佳音,陶醉在苦难的天国里,却浑然不知。
柯洛没有理会报告,继续欣赏着苗人的歌舞。那些微弱柔软且得体的舞技,中原女子似乎永远也无法与之匹敌。正是为了满足自己欲望,为了抢夺苗人女子,他想到了几年前的那场战争。
“思及故乡,清泪漫流。。。”
这凄凉的歌声将柯洛拉出了记忆。他停止了幻想,将金杯缓缓放在大理石食桌上,微微抬头,目光蔓延至歌女处,看见一道晶莹剔透的泪水,正沿着雪白的腮边流下,当再无肌肤为它支撑时,它毫不犹豫地极速坠下,碰撞在浅黄色的弦线上,瞬间被击成闪亮的细微泪花,朝四周飞散而去。
“弱者的眼泪,真是有趣!”这个想法在柯洛的脑海里牵动了一下神经。
“世子”士兵及其谨慎地提醒到。
“哦,家里来客人,我倒是忘了,请进来吧。”
“是”
刘老爷一踏进大院边缘,便发现被层层奢华的娱乐包围,大院里歌舞升平,
花香弥漫。十二个歌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及其妖娆浮媚。但如果仔细观察,在殷红粉黛的后面,那张脸上却流露着人类最脆弱的感情——悲伤与无奈。
“哈哈哈,世子真是好雅兴啊。”刘老爷不无奉承地说。的确,柯洛身穿整套大红毯丝华服,胸部的金边镶嵌着王室特有的半月形装饰——象征永远不被黑暗吞噬;一头黑发笔直的垂直在后背上;特别是那五官,犹如一张画皮,光滑、严厉、僵硬、立体,似乎和普通人反常的表情都被它拥有了,从而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距离感。
“刘大人亲驾弊舍,不胜荣幸。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柯洛只是起身,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请坐。”
刘老爷坐在一张檀香木椅子上,女侍随即倒了一杯茶。季达站在刘老爷身后,眼睛却被歌舞美女吸引,陶醉在那些柔美的身体曲线里。
“我一直对大人和刘公子的身世有极大的兴趣,却没有机会弄明白,今天,既然刘大人来了,就请告知我吧。想必大人也知道,我平素不喜交友,除了向父王秉告之外,一向深居简出。”柯洛的声音很平静,与歌声混和在一起,却很容易分辨。
“嗯,我说世子啊,这倒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