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瑜叔侄二人站在街旁胡扯的时候,茶楼里的清凤派掌门几人也在商谈接下来的行动。
那宽厚老者似乎很急迫,不断的让弟子去问茶楼掌柜是什么时辰,搞得掌柜不厌其烦。
“爷爷,您都问了八百遍了,我们就坐在这里等不就行了吗,胡爷爷进了城自然看得见。”红衣女子裴雁彤开口说道
“丫头,我这不是急吗,算算你胡爷爷出发的日子,应该比我们都还先到,为何现在还没到,我这担心啊,要是缺了你胡爷爷,这次我们只有白跑一趟了。”
“胡爷爷堂堂的涅槃境修士,您有什么好担心的,未必还担心他老人家路上遇到危险?呵呵,爷爷,您多虑了,放宽心才好。”
“我倒不是担心老胡遇到危险,我是担心他到了南泉,进了这酒乡,闻到酒味,掉进酒缸里出不来,把这事给忘了,你也知道你胡爷爷,只要有好酒,让他叫我爷爷都行,哎,愁啊,也不知道这次老胡靠不靠谱。”裴度有些无奈的叹道
他们口中的胡爷爷,是大楚鼎鼎有名的涅槃境大修士胡水来,自号酒剑仙,使用一柄五尺长的长剑,是个散修出身,极爱喝酒,无酒不欢,生性自由。
胡水来原本是无名无派的自由散人,因喜爱收寻名酒,外加修炼所耗,时常弄得入不敷出,一次与裴度拼酒,立下赌约,裴度设计赢下了他,逐担当了清凤派的客卿,也不管什么事,只每年得一笔固定的供奉。
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担当了多个门派,商行,学院的挂名客卿,啥事不管,只出一个名头,每年固定得一份收入,全天下都知道,只要愿意给钱,就能挂涅槃境大修士酒剑仙的名头,来者不拒,很是得一些商行,镖局,小门派,小学院的喜爱,借着他的名头,去欺骗一些无知的修行者入门,故此天下间的修士也戏称他为脸皮剑仙。
而裴度几人等的就是此人,是裴度的至交好友,被邀请来助拳。
“爷爷,孙女有一事不明,还望爷爷解惑。”
“丫头,什么事不明白的。”
“我看现在这关内来了不少修士,涅槃境的大修士也有,为何他们还不进山?消息也传出有一些时日了,越等来的人不就越多吗?那些大修士还在等什么呢?”
“呵呵,这一点你不知也很正常,他们再等玄阳玉髓成熟。”
“成熟?”
“不错,据你爹买到的消息,那群浪人会的人说,他们是在十里外闻到的香味,这才沿着香味一路找去,玄阳玉髓在将要成熟时散发的香味正好是十里,但还缺一昧东西,它才算成熟,才算变为真正的玉髓。”
“师公,那还差什么呢?”身边一位年轻的弟子问到
“七然,平日让你们多看书,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没用,现在知道有用了吧。”裴度笑呵呵的说到
“刘七然,我在问爷爷话呢,你插什么嘴。”
“嘿嘿,师姐,我这不是替你问的吗?”
“要你问,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了,你二人别再斗嘴,让外人看了笑话,这但凡天才地宝成熟时都需特殊环境,玄阳玉髓做为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凝结之物,更是如此,它在将要成熟时,除了香味飘荡十里,还需吸收月圆之夜的月露精华,第二日还需吸收正午时分最浓烈的阳光,最后成熟时,刹那间香味全无,到那时才算真正长成,取下的玄阳玉髓才有效用。而昨日我来就问了落星山近半月以来的天气,没有一晚出现过圆月,也没有一日是个大晴天,所以大家都在等。”
裴雁彤这次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就说如此多的人等在这里,也没有急忙进山,也不怕最后越等越多,争抢的厉害。”
“这几日有不少涅槃境修士进山查看过,都只远远的观看,谁都没靠进,这玄阳玉髓不但对人族有效,对妖兽幼崽一样有效,近日山里妖兽有些暴躁,到时候不但人抢宝物,连妖兽也会抢,这些大修士都在关里相互联络,想要找人合作,毕竟谁都不想辛苦修到涅槃境,最后只为夺一件对后辈有用的宝物,白白丢了性命。”
“爷爷,我们也和其他人合作吗?那到时候怎么分?”裴雁彤有些紧张的问到
“等你胡爷爷来了,我们也要找人合作,那玉髓估计有手臂般大小,还是能分成好些份,我们只要夺一小块,够你三人服用就可以了。”
“嘿嘿,谢谢爷爷。”
“谢师公。”
“呵呵,能不能夺下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现在谢为时尚早。”
“哎呀,你这胡爷爷不会真是掉酒缸里去了吧,怎么现在还不到,七然,你去城门口守着,老胡到了,请他到这边来。”
“是,师公。”刘七然领命而去。
却说韩瑜带着护卫,到了一家客栈,要了几间上房,交纳了银两,住了进去。
一进屋韩瑜就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这生意也做不成,山也不敢进,哪里去找灵石呢,识海里的玉佩还有十来天又得吸纳灵气,可现在去哪里找灵气充沛的地方,实在是个头疼的问题。
只能去坊市看看,能不能捡什么漏,那边有从落星山带出来的灵草,灵药,灵矿石,只期盼着有个什么东西价值连城,恰好人人都不认识,自己能买下来,把眼前这关给过去。
定下计来,打开房门,带着护卫出了客栈向坊市而去。
这边刘七然等了片刻,看到一头1阶妖兽背山牛缓慢的向城门口行来,牛背上睡了一个人。
待到那牛靠近,刘七然定眼一瞧,牛背上睡了一个邋遢老者,脸盘清瘦,胡子花白,衣袍有些宽大,衣领衣袖上布满了油渍,酒渍,这不是正是自己要等的胡爷爷吗。
立刻激动的喊道,“胡爷爷,胡爷爷,我是七然啊,您醒醒,醒醒。”
胡水来睡在牛背上,听到似乎有人在叫他,扰了他的清梦,眼睛都没睁开,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示意来人不要打扰自己,继续睡觉。在睡梦中还摸出身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大口。
刘七然无奈,只得牵牛进城找师公,进得城来,一路都被旁人指指点点,好似在嘲笑居然会有人睡在牛背上,又好似在嘲笑自己一个翩翩少年居然成了牵牛郎,顿时脸上一阵通红。
好不容易到了裴度几人所在的茶肆,赶紧出声喊到,“师公,师兄,师姐,你们快出来啊,胡爷爷到了,胡爷爷睡着了。”
裴度几人听见喊声,一听胡水来到了,赶紧起身走出茶楼迎接,到了茶楼外却见胡水来睡在一头牛身上,嘴角还泛出一阵笑意,时不时流出一阵口水,被路边的人指指点点,肆笑一翻。
裴度赶紧上前,对着胡水来说道,“水来兄,水来兄,水来兄醒醒,我是裴度。”
胡水来毫无反应,还在做着美梦,裴度无法,只得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瓶好酒,打开酒盖,让香味溢出,对胡水来大喊一句,“水来兄,快起来,有好酒,裴度要偷喝完啦。”
胡水来立马翻身下牛,一脸茫然又激动的问道,“酒呢,酒呢。”一把抢过裴度手上的酒,对着嘴“咕咕咕”的灌了下去。
“嗯,这酒不行,跟我新得的百年佳酿差远了,哈哈,还是我的百年佳酿好。”说这有些嫌弃的把酒壶一抛,打了个酒嗝。
“水来兄什么时候得了百年佳酿,拿出来共享一番如何。”
胡水来此时才算清醒片刻,定眼一看,不是裴度是谁,哈哈一笑道,“哈哈,裴老弟,我说是谁敢来戏弄我,原来是裴老弟,哈哈,老弟,我没迟到吧,这一路上我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的,可是滴酒未沾啊。”
“呵呵,水来兄来的正是时候,不早不晚。”说完对着那头背山牛看了看,有些疑惑道,“水来兄,你的哪头狻猊呢?坐骑怎么变成一头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