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是一个炎热非凡的午后
我和汉斯(农场主),坐在门厅的长廊了乘凉。要知道,堪萨斯的夏日,绝非华夏江南可比的。那是一种干燥而汹涌的热浪,以前仆后继之势从四面八方袭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只要坐到摇椅上,我就感觉到清凉了不少。连背后早已湿透了的衬衫,都像是干燥了一些······
就这样,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孩,一个膀大腰圆的魁梧农夫,两张木质微微泛黄的摇椅,构成了一副平淡的乡野美景。在风拂过野草的莎莎声,和椅子摇摆的嘎吱声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恬静美好······
要问我坐在摇椅上干什么······发呆!
不是看书,不是睡觉也不是其他所谓的“正经事”。就是单纯的发呆。当然,我可是理直气壮的发呆。毕竟,汉斯场主也在发呆啊(在我看来是的)。
或许是我年少不懂得,这位农场主始终看着眼前的原野,也不知道从中能看出来什么名堂。
至少,现在的我还没达到这个层次。
于是乎,无聊的我便仰头望向天空,寻找起较为‘廉价’的乐趣来······看看云彩,联想成事物,再编一段莫名其妙的故事(我想大多数人小时候,都曾这么干过吧)
不知为何,今天下午出奇的空闲,竟没有什么农活要做。
也正是因此,我跟汉斯,就这样坐到了傍晚(大概7点左右)······
实话说,他们出现的着实有些突兀。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难以形容的奇特感觉。是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或者浑身打冷战的体验。
作为小孩,我在这方面格外的敏锐。
处于一种直觉,我缓缓抬起头,透过门廊顶的镂空隔板,向着天空望去。
或许是察觉到了些许异常吧,汉斯在瞥了我一眼后,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呆呆的,不动了……
傍晚7点的天空,颜色异常的丰富。自地平线往上,天空犹如一块调色盘,将橙色与红色完美的衔接过渡。其间飘荡的金黄云朵,也没有破坏其丝毫的美感。
但是,就在这美丽如画的背景之下。
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圆点出现,并浮动在空中,幽深,诡异。像是飘浮在半空中,又像是印在天空之中。
此时,如果你是个观察细致的人。
那么,你还会发现,每一个黑点都在缓慢的移动,扭曲。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我如今的处境,不会比一滩液体强多少。要知道,那种看的人心头毛毛不安的东西,并非单单作用在视觉上。说实话,那种映射在心里的恐怖却是更深几分的。
······
客厅突兀响起的电话声,及时打破了这该死的寂静。我,汉斯双双收回目光,匆匆对视一眼,便一同冲回房中。
客厅中,汉斯接了电话,而我则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出神。经管只是匆匆一瞟,但是我确信,从汉斯方才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惊恐,好奇,难以置信······
但,尤其令我惊疑的是,在那眼神中,我看到了早有预料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