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太监在后面大声呼喊,朱文单人单骑骑着紫溜马向皇宫外奔去,渐行渐远。
不多会儿,一队队御林军也骑着千里马向宫门外奔驰而去。
京城的老百姓不知道皇宫里到底出了什么变革,只是在心中祈祷大明朝能够福祚万年,毕竟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受到过元庭的压迫。
只要有大明朝在,只要有朱家在,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在老百姓的眼里朝廷就是朱家的,朱家人就是朝廷。
朝廷是为百姓做主的,朱家人的心里装得也是老百姓。
所以还是有人向御林军提供了朱文奔驰的路线,他没有径直去江北,而是在长江隔岸的时候因为没了过往的船只而停了下来。
曹国公李景隆,魏国公徐辉祖,大将军梅殷,齐齐的汇聚在长江北岸。
“臣等参见陛下!”三位武将率领着精兵悍将齐齐的跪在了建文帝朱文的面前。
朱文仰望长江许久,掏出手中的手机不断地给长江拍照,三位武将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朱文心中踌躇万分,“莫非我真的穿越了?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南京长江大桥怎么不见了?
导演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把长江大桥给吃了吧!”
朱文没有说话,朝身后摆手,示意李景隆他们近前说话。
三人中目前就属魏国公徐辉祖的官位最大,所以李景隆和梅殷示意徐辉祖上前。
徐辉祖得新帝敕封,入朝不下跪,奉天殿里还有一席之位,这可是比先祖徐达还要受朝廷恩宠。
徐辉祖义不容辞,迈开虎步,上前十余步,“陛下……”
“嘘……你先不要说话。”朱文用手机指着长江问,“这里通向江北的大桥呢?”
伴君如伴虎,新帝面前徐辉祖不敢乱说话,更不敢巧言令色,只好如实回答,“陛下,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桥。”
朱文瞪了徐辉祖一眼,“你确定?还是想好了再说!”
徐辉祖突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陛下,臣……臣不敢匡瞒陛下,此处确实没有什么大桥啊!”
朱文蹲下身子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给徐辉祖看,“你可看清楚了,这里的位置和这张画里的照片一样吗?”
徐辉祖望着朱文手里的橘子手机,虽然他不知道橘子手机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将眼前的长江和朱文手机里的长江照片比对了一下,基本差不多。
徐辉祖看完后,箴默不语。
朱文又问:“魏国公,看完以后做何感想?”
徐辉祖知道自己难躲此劫,长长的叹了口气,“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完,徐辉祖就要拔刀,吓得梅殷和李景隆一个哆嗦,以为徐辉祖要刺杀新帝。
谁知徐辉祖拔刀指向了自己,被新帝夺了刀。
朱文急了,“谁说要你死了?我赐你丹书铁券还有什么意义,你只管说实话,我……朕恕你无罪。”
徐辉祖这才如实讲来,“陛下,这图纸和此处并无差异,只是……只是……”
“只是我这张图中多了一架大桥对不对?”朱文连忙追问。
徐辉祖点了点头。
朱文握紧手中的手机一蹦三尺高,自己果然是穿越了,而且一穿越过来就是皇帝。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演戏。
而且自己骑马出来奔了几十里路,竟然没有看到一辆汽车。
高兴了一会儿,朱文又突然闷声不语。
自己既没有被雷劈到,也没有被电击到,更没有夸张的附体,他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是那场雾,没错就是那场雾,还有那场莫名的小雨。”
朱文首先想到是因为那场大雾和那场小雨让他稀里糊涂的进了明孝陵的地下宫殿。
“不对,起雾的时候,为什么还会下雨。这天气有点太反常了吧!”
朱文首先想到自己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是跪在身后的大将军梅殷,是他说自己是朱元璋的孙子,是他受先帝托孤让自己做了皇帝。
朱文冲着梅殷挥手,梅殷此时也预感事情有些不妙,他希望新帝元年不要像先帝晚年一样为了天下安定而大开杀戒。
梅殷的汗水不停地滑落,自己的手中可是还握着四十万兵马。
这四十万兵马虽然归他节制,可是身后的这些御林军可是只听新帝朱文一人的。
只要朱文一声令下,这些御林军就可以立即将梅殷斩首在长江岸边。
朱文看了看满头大汗的梅殷,“我问你,在孝陵的时候你是怎么确定我是皇太孙朱允炆的。”
梅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回答说:“先帝下葬之时有能人异士在孝陵摆下了迷魂阵,那条先帝下葬突然起了一场大雾,陛下您……”
“我怎么了?”朱文急不可耐的问道。
梅殷后背已经湿了大半,在心中不停地斟酌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因为说错一句话不仅自己要脑袋搬家,可能还会累及九族。
梅殷回答说:“那天陛下担心先帝不能按时下葬,就扶着先帝的棺材进了孝陵。
臣等只见陛下一人出来,却不曾见那些抬棺人出来。
当时,魏国公也在场,陛下可以问魏国公。”
徐辉祖心中骂了一句梅殷,“你这只老狐狸,现在是巴不得我死是吧!”
梅殷打了一手太极,心中暗喜,“让徐辉祖一人死总比让自己全家死好的多。”
二人在那里勾心斗角。
朱文问徐辉祖,“魏国公,你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徐辉祖想也不想的说:“那天臣见到的和大将军所见并无不同。
大将军是陛下的姑丈,先帝下葬后一天都与陛下形影不离。”
徐辉祖又让梅殷心中吃了个鳖,梅殷吓得双腿打哆嗦打到腿软跪在地上。
朱文看也没看,“你们两个都起来吧,朕明白了,朕这是从先帝的迷魂阵中完整无缺的穿越过来的。”
徐辉祖和梅殷听不懂新帝在说些什么,只当是那些进入孝陵地下宫殿的人只有新帝朱文知道里面的密道,其余的人都在孝陵中做了活祭。
由此可见,先帝洪武皇帝对这位皇太孙朱允炆是何等的宠爱。
朱文仰望长江,心中暗想:“穿越无非几种,魂穿,肉穿,胎穿,反穿越。
而我朱文的穿越并不是依靠过去的某种介质,是阴差阳错了进了洪武皇帝朱元璋的迷魂阵……”
换句话说朱文还是那个旅游直播网红朱文,只是单单继承了朱允炆皇太孙的身份。
凭借着这个皇太孙的身份,他在梅殷等人的拥护下顺利登基,做了大明帝国的二任皇帝。
“这也太狗血了吧!”朱文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倘若眼前一切都是真的话,那对岸的燕王迟早都会朝着京城打过来的。
也就是说,自己做皇帝,只有四年的时间,朱文虽然不怎么爱做皇帝,可是他也不想做亡国之君。
朱文大喝一声,“来人呐,传朕旨意,让燕王兵马后退江岸一百里,单人单骑入京。
让燕王亲自来见朕!”
朱文说完,骑马回京御林军随后。
留下跪在岸边的曹国公李景隆,魏国公徐辉祖,大将军梅殷三人面面相觑。
曹国公李景隆自知刚刚只有陛下没有问话自己,主动请缨说:“二位,在下和燕王是表亲。
这旨意当我李景隆亲自去传。”
魏国公徐辉祖和大将军梅殷没有说话,回府不表。
李景隆就坐官船向对岸使去。
单说朱文回到皇宫,二话不说先回寝宫,“来人呐,把马……马皇后给朕叫来!”
马后满心欢喜的很快就来到了新帝的寝宫,“陛下召唤臣妾所谓何事?”
朱文大喝一声说:“马后,你可知罪?”
马皇后端庄跪在地上,“陛下,臣妾不知所犯何罪?”
朱文走到马后身边,“朕问你,你是何时嫁给朕的?”
马后抬头说:“陛下与臣妾自幼指腹为婚,先帝还在世时,臣妾就已经嫁给了陛下。”
朱文急得抓耳挠腮,“这么说……这么说你是朱允炆的妻子,不是我朱文的妻子了?”
马后起身笑道:“陛下言重了。朱文,朱允炆都是陛下您一人啊,只是陛下的辈分中占了一个允字。”
马后说着就要亲近朱文,朱文一把推开说:“你认错人了!”
马氏被推倒在地,哭哭啼啼的说:“臣妾与陛下朝夕相处,还孕有一子。
臣妾怎么会认错自己的丈夫呢?
况且陛下的音容相貌是不会变的,纵使臣妾认错,这满朝文武总不会认错吧。”
朱文心中也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连建文帝朱允炆的妻子都认不得自己的丈夫,自己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做皇帝。
哪怕只有四年,也足足可以过一把皇帝隐。
朱文忧虑地是自己是从迷魂阵中走出来的,倘若真的建文帝朱允炆向自己讨要皇帝位该怎么办?
马氏楚楚可人,可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婆。
朱文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先帝刚刚驾崩,你我还是暂时分开的好,免得让太监宫女们误会,传出去的话朕也不好治国。”
马氏知道丈夫刚接手一个这么大的国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心里肯定烦的很。
妻贤夫祸少,马氏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很贤明的选择了默默离开。
朱文望着远去的马氏胸中如火缭绕,在寝宫中踱步不止,“来人呐,燕王什么时候能到?”
执事太监慌忙进来,“陛下,陛下,这曹国公传旨到对岸,燕王在从对岸来到皇宫,少说也得半天的光景。”
“那就让朕在这里无聊的等待燕王吗?”朱文勃然大怒,他要想办法除掉燕王朱棣,才能确保自己的江山永固,“你……你速传黄子澄,方孝孺进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