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仔细想着今天的贺景霆,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可以和他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
所以我,可不可以也这么认为,他也在逃避。他不敢回家,不敢看见我。是不是觉得我会让他负责那件事?
还有他为什么来洱海?他说他知道答案了,那么目的不是为了杀我,那答案是什么?将我抓回去?
他还说他越来越看不透我,我发现什么了吗?可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不跟我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他忘的干净。
“呃呃呃,时小岑,冷静,别胡思乱想。”我掀开被子缩了进去,用枕头蒙住自己。
……
贺景霆离开酒店后,径自驱车去了酒吧。
今天陈佳期问他,为什么来洱海。
他想他知道了,答案在这,陈佳期是答案。出车祸那一晚,他满心满眼都装着陈佳期,他不能让她出事。
昏迷那几天,他每天都能听见她陪他说话到深夜,尽管他醒不过来,但他知道,那个人是她。可又不是她,跟梦里那个女人很像。
有一个梦,他做了十年,有个人,在他梦里出现了十年。
他记得梦里那个叫做阿岑的女子如是说:
“待你凯旋归来,你便娶我好不好?”
那个男人说:“嗯,阿岑,带我凯旋归来,我便光荣的迎娶你。”
贺景霆晃动着手里的烈酒,仰头一饮而尽。
“陈佳期,我们是不是有过从前?我是不是忘记过你?”他呢喃道。
醒来没有见到陈佳期,那一刻他真的慌了。他总有一种预感,以前他对陈佳期不屑一顾,但是如今,他很怕他抓不她,他甚至害怕有一天她会像那天那样,悄无声息离开他。
莫名其妙心头就泛酸,他猛灌几口烈酒,酒入肠,烈,热,漫上心头。
“陈佳期,我喝醉了,过来接我回去。”他颤抖着手指给她发了条信息,她没有回他。
贺景霆丢开酒瓶,站起身想要离去。酒吧前台拦住他:“先生,您还没付钱。”贺景霆带着一身酒气发狠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红钞票甩在酒吧柜台上:“够吗?”
那人见是碰到了金主,连忙狗腿似的点头:“够,够。”
贺景霆出了酒吧,一眼看见了姗姗来迟的陈佳期。
“你来了啊!”她似乎不想搭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靠近她,捧着她的脸确认了半天才决定那个是她,贺景霆一头扎在了她肩膀,然后凑近她的耳垂,呼了一口热气:“陈佳期,你来接我回家了。”
贺景霆最终听见她不满地吐槽了两声:“喝不了还喝这么多?”
“刚出完车祸就长途跋涉,现在还跑来酗酒,你还真是嫌命长。”
贺景霆靠在她的肩膀上,咧嘴笑道:“不是有你吗?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没有听见女人回答,只是看见她艰难的扶着他到了车子旁边,费了好大力气将他送上车。
下了车回酒店的过程中,他的手一直不老实的抚摸着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