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常常幻想,如果明天能够更加让人值得期待,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痛苦了。
我记得2000几年来着,我应该6岁的样子,好像是在萧山,那时有一名身穿绿色涤卡上衣向屋里走去,把锡纸块扛在背上,缓缓的搬向屋内,屋子挺大,砖与土的结构使得它夏天与屋外形成对比,我们一家人都不想在屋外,没错那个人正是我的父亲,听他与邻居闲聊中了解到这个东西挺赚钱的,浙江是个很注重死者仪式的,每次有人去世,都会认认真真的操办,从中浪费的锡纸自然不少,但是这个行业早就有很多人了,但是父亲看着附近的人都在说自己赚了多少,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天到晚都坐在他的工作台上,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不但没有压垮他,反而让他愈发坚韧,如此每当看见父亲,我就觉得他比任何人都有的坚持,每当父亲看向我时,都会望着我一会儿,便又加快了他手中的速度。
我每天跟着街坊邻居的小孩,到处跑来跑去,捉鱼摸虾,那附近是一片山,绿草绿的像摸了云似的,河流喘息着,在河流上搭着一块木头,我和他们就比赛,谁能在木头上走过这条河,但是谁都没有踏出第1步,我跟他们弯下腰把手伸进水里,其他的小孩把家里的水盆偷了来,往河里一抬,盆子里就有一条鱼,那是我第1次看见活的鱼距离我这么近,那触手可及的感觉真的很好,我们几个人围着那条鱼转了好久,看着眼前这个新玩意儿,我们都睁大眼睛,都伸出手想抓入手中,那个抓住鱼的小孩快速的拍打我们伸出的手,端起盆说这条鱼是他的,我们几个人都没有什么理由去反驳他,只好任由他把鱼带回了家,我们一行人都尾随在他后面,他们都与他攀谈起来盯着那条鱼说话,由此原因,他们便与鱼多玩了一会儿。
回到家中,母亲做好了饭,那些饭都很香,我拿着一个铁碗盛好饭吃了起来,我母亲斥责我说,这次这个铁腕你再摔坏了,我就不给你买碗了。我听着她的话没有回答,她一边训斥我,一边给我夹菜。父亲坐在一旁看着电视,这几乎是他唯一的娱乐项目了,他看着还珠格格看得入神,我便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他旁边一起看了起来。可我每当想起那条鱼时,就觉得板凳上有钉子,我与母亲说明去一下后就去找那条鱼了,到他家后发现那条鱼已经奄奄一息了,白肚子倒翻在水面上,那水盆里面还多了一只小青蛙,我拿起那条鱼上下打量了一下,应该是被其他人蹂躏坏了吧,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见他拿起了一把菜刀,夺过了我手中的鱼,放在刀板上破开了他的肚子,鱼的内脏被他瞬间扯出,我满脸疑惑问:“你干嘛把他杀了”。他说:“我想试试解剖,看看里面会有什么东西”。然后他把弄完了一下内脏,顺势几刀把那条鱼宰成了几块,我看着菜刀板上那血腥的画面,我都有点恶心,之后他从水盆里面拿起了青蛙又破开了肚子,用清水清洗,用绳子把它挂在墙上,实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他说:“你没看见过海贼那些人都把犯人杀死破开肚子,挂着启帆上,多帅”。听他说的话,虽然没听懂,感觉很酷,然后我去草丛里抓了很多青蛙,用铁丝将它们串成一串,掉在我家的门檐下,之后父亲母亲看见了,二话不说拿出祖传棍子,口里还念叨着黄金棍下出孝子。我大声的嘶吼着,想让隔壁有人听到,希望那些人来救我,可是他们只站在门口微笑的指指点点,当时疼的睡都睡不好,之后再去邻居家小孩儿家去玩时,他的遭遇没有我的惨,但也相差不多,他的腿上多了很多明显的竹枝子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