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尔曼沉默着，他感觉一种无法言语的孤独感正在包围自己。
穿过中心区的街道外围后，二人来到熟悉的教堂外——黑暗神教会。
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约莫着刚刚天亮。
“我们进去吧。”
艾琳娜出声说道，眼神瞥向了一旁的约尔曼，发现对方居然有点愣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伊恩和优缇的事，等今天结束我们再去查吧。”
艾琳娜还以为约尔曼还在担心伊恩与优缇的事。
“……好。”约尔曼被艾琳娜的话惊醒，发现自己有点失态。
艾琳娜推开教堂大门，教堂内白色的烛光点亮着教堂一层。
黑暗神的无面神像在烛光笼罩下，显得那么神圣。
艾琳娜这次带着约尔曼直接走向了教堂内部的楼梯，似乎要直接去到二层。
二人穿过楼梯，来到教堂的二层场所。
二层没有一层那般杂乱，硕大的空间与数扇紧闭的房门。
艾琳娜没有迟疑，向着一扇二层房门走去，约尔曼也是紧跟其后。
“老师，我回来了。”
……
贫民区外围
煤炭工厂
咔哧，咔哧
诡异的啃咬声。
在煤炭工厂的角落处，一具残缺的男工人尸体倒在雪地之中。
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那是被什么怪物撕咬开的痕迹。
而在尸体一旁，一个身形瘦弱，顶着一个光头的男子正在疯狂地啃食着那具工人尸体。
鲜血与肉体残渣沾满着男子的全身与脸颊。
男子的牙齿如同狼牙般锐利，撕咬着尸体上的肉，并且一口口地吞食着。
正是库波斯。
此时的库波斯正捂着自己的腰部，将自己的整个脑袋伸进那具刚刚杀死的工人肚子里，撕咬吞食着。
整个脸上与脑袋上都沾满了滚烫的血液与残渣。
而随着库波斯的不断吞食尸体，库波斯的腰部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着。
啪
那颗约尔曼射进库波斯腰间的子弹竟被恢复的身体排出伤口外，直接掉落在地面上。
库波斯伸出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满脸鲜血的他慢慢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枚子弹。
举高到眼前，眯着眼睛观察着。
子弹上有着依稀可见的刻字痕迹。
“命运……眷顾。”
库波斯的眼神变得阴冷了许多，手掌握紧了那枚子弹。
……
“老师，我回来了。”
艾琳娜推开了房门，所说的话让约尔曼愣住了。
老师？
“小家伙，你回来了。”
房内充斥一股浓浓的酒味，一个留着胡渣，头上红色短发乱糟糟的老人笑着向艾琳娜走了过来。
“让我猜猜，你有没有给我带我最爱的酒呢？”那老人如同一个老酒鬼一般前后打量着艾琳娜的身上。
“老师，你天天就知道喝酒，我可没那么多钱为你买酒。”艾琳娜无奈地说道。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这么小气，你不是有那么多珠宝……”
那位被艾琳娜称为老师的酒鬼看着艾琳娜垮下来的嘴角，嘴里的话也是被迫憋了回去。
“我这个老师可真是可怜，我的宝贝学徒连一瓶酒都不给我带。”
“够了老师，还有别人在呢，别再说那么丢人的话了!”艾琳娜出声打断老人的话。
“嗯？这小子是谁？”那位老人探过头看向门口的约尔曼，打了个酒嗝问道。
“这是我的调查者同事，他叫约尔曼。”
“这是我的教会老师，他叫普瑞斯特，是教会的书籍管理者与序列物管理者。”
艾琳娜侧过身对约尔曼介绍道。
“您好，普瑞斯特先生。”约尔曼没怎么懂艾琳娜的话，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你是第二个叫我先生的小家伙，在这里，除了艾琳娜这个小家伙，他们都叫我老酒鬼普瑞斯特。”
普瑞斯特笑着从一旁的柜子中拿下一瓶烈酒，直接倒满一玻璃杯，当着二人的面一口饮尽。
“哦~这太棒了！”普瑞斯特眯着眼享受着酒精带来的刺激。
约尔曼看呆了，怪不得一进来就闻到那么浓重的酒味。
老酒鬼，果然没形容错。
“老师，你这样不节制的喝酒，身体会受不了的。”艾琳娜出声提醒着。
“艾琳娜，你的老师是什么序列？”约尔曼迟疑着问道。
艾琳娜却愣了愣，没回答约尔曼的话。
“小子，我可不是像你们这样的神途者，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老酒鬼而已。”
普瑞斯特倒是出声解释道，但回答却让约尔曼大吃一惊。
一个普通人居然在教会里工作，而且还是艾琳娜的老师？这太不可思议了。
“每个教会都会雇佣一部分的普通民众负责管理教会的图书馆与序列物。”
“那些东西不是神途者能管理和接触的，对神途者的诱惑与伤害是不可逆的。”
“所以众神教会都会寻找一些年老且无家可归的普通人来管理这些东西。”
艾琳娜看着约尔曼的不可思议表情，无奈地解释着。
“做个普通人不好吗，像你们这样的神途者，我不知道见过多少了。”
“结果呢，有好多死的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早。”普瑞斯特自顾自地饮着酒。
约尔曼沉默着，普瑞斯特的话说的很现实。
“老师，我在昨晚遇见了死神序列的异教徒，我想我得先去做个记录。”
艾琳娜躬身说道，展现着很少见的尊敬。
“死神序列？让他跑了吗？那可真是可惜，要知道抓住了可是有100枚金币的奖金的。”
普瑞斯特打着酒嗝说着。
“嗯，出了些意外，我先去做下必要记录。约尔曼，你就不用去了，你在这等我一会。”
艾琳娜说完，打开门离开了房间，前往记录室。
约尔曼本来也想一起离开，但艾琳娜话都说出了，也是只能等在室内陪着这个老酒鬼老师了。
普瑞斯特自顾自地饮着酒，倒也没怎么管眼前的约尔曼。
约尔曼无奈地看向房内，发现普瑞斯特的桌上摆放着一本书。
书的封面很是奇特，一条环绕着的衔尾蛇。
跟约尔曼当时手腕上的那条一样。
约尔曼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当时的衔尾蛇纹身在见过欺诈之神洛基后，就莫名的消失。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见过，约尔曼都要怀疑当时的纹身只是个梦了。
约尔曼摇摇头，目光再次看向那本书。
好奇心促使他拿起了桌上的那本书。
那本书不是很厚，只有一百多页的样子，而且略显破旧。
封面上的那只衔尾蛇栩栩如生，真的就如同约尔曼当时手上的那纹身一般。
约尔曼拿着那本书，观察着封面上的图案。
看着看着，约尔曼宛如着迷一般，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诡异的衔尾蛇图案。
打开它！
打开它！
打开它！
仿佛一个声音在诱惑着约尔曼，那声音似乎如天籁一般动听，又如同恶灵般悲鸣着。
那本书此刻如同诱人的宝藏一般，诱惑着约尔曼去靠近它，去打开它。
约尔曼面色呆滞着，颤抖着伸出手。
慢慢地伸向书页，试图翻开那本书。
“如果不想死在我的前面，就停下你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