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了,揉碎了,林叹叹这一番说辞,把自己也感动了。
她自己怎么早没意识到,她的牺牲这般大呢?
青爷皱着眉头想了想,沉如灰烬的心底起了一丝丝波澜,这女人难道是好心?
在道上混这么久,青爷早就不相信什么好人了。
他信奉的,是绝对的实力和镇压。
这里的人,不需要他给多少好脸色,不服气了就是打架,狠狠打一顿,分出胜负来就好了。
刚刚的陈英和陈广,曾经也是小地头蛇,可是现在呢?还不是在他面前乖乖的。
凭借的是什么?
是青爷的拳头。
“你想骗我?“青爷想了想,觉得只能说这个解释。
林叹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这茶水没讨来,反而更加口渴了。
这唇枪舌战的,怎么有种不在同一频道上的感觉。
索性,林叹叹不管不顾地说道:“青爷你可是名声在外的混混,我一个良家女子,上有老下
有小,论武力值,和你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能骗你什么?总不能骗你感情吧?不过你放心,我林
叹叹在此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看上你的,都快成面瘫了。“
最后一句,林叹叹是小声嘀咕的,在自己的唇齿间咕了下,终究没被青爷听清楚。
只是,青爷还是陷入了沉思,这女人的招式真多。
“奉劝姑娘一句,还是请回吧,我青某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死都不会,既然如此,相
信姑娘也不会赖着不走吧?”
林叹叹简直是要气晕了,她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大型的拒绝表白现场?
她还是头一次,发现有人竟然把拒绝也搞得如此的清冷决绝,好似她林叹叹真的是个大白菜
可是,她林叹叹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青爷可是喜欢写字?”
林叹叹决定忘了刚刚的对话,换个入手点。
青爷警戒心又起,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要搞什么。
“喜欢不喜欢,干你何事?“
“喜欢你可以直接找我买毛笔,我可以给你优惠价!就这样!“林叹叹简直是要火了,她还没
见过如此不知好歹的男人。
“哦,不用,这十支我可以用很久。“青爷完全不上当。
林叹叹还想着借青爷感兴趣的毛笔能搭上线,然后聊一聊前院里的园丁伯伯呢,结果这可好
一口胡绝了。
这要是放在后世,不知道算不算重度直男癌。
“真没劲儿,青爷孤芳自赏吧,本姑娘撤了。”
林叹叹气鼓鼓的,头一次见面的主观感觉异常的不好,林叹叹只想着赶紧远离这个冰山男,
至于系统的任务?
谁爱领谁领吧?她林叹叹不稀罕!
不就是增加精力吗?林叹叹还不想被冰山男气死,好好活着不香吗?
殊不知,在不远的将来,林叹叹日日景的想死的时候,都会后悔现今的决定和狂傲。
她可以看不起青爷,但是绝对不能看不起系统!
从肯爷房间里出来,苏景和赵悠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刚刚林叹叹和青爷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引来了苏景一脸的关切。
林叹叹现在懒得解释,只想快点儿离开。
“毛笔修好了?“林叹叹问道。
“姑娘,已经修好了。·
所谓修毛笔,简单的不值一提。
就是用林叹叹秘密研制的胶水给粘好,就不会随随便便脱落了。
不过苏景依然让陈英找了一间空房子给她,然后才出手把毛笔粘好。
苏景特意注意到,他拿着修好的毛笔出现的时候,赵悠儿还目露哀怨地看了一眼,似乎心有
所想。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暗思索着这小丫头要是没歇了那样的心思,日后怕是不少受苦啊。
林叹叹只是看起来好说话,心里那道行可深着呢。
就是原来柳万钦在世的时候,对上林叹叹,都不一定孰强孰弱。
就赵悠儿这什么都摆脸上的性子,怕是路还很长。
林叹叹不知道这许多,带着苏景和赵悠儿就朝外面走。
陈英和陈广看了青爷一眼,见青爷稳稳坐着,没有相送的意思,到底顾念他们两个还是搭林
叹叹的马车回来的,跟在林叹叹身后相送。
走过前院,老伯还在弯腰侍弄花草。
林叹叹走过的时候,忍不住瞟了一眼。
这不瞟不要紧,瞟了一眼,发现这老伯的状态有些不对!
面白如纸,离这么远都能看见脸上亮晶晶的。
林叹叹忍不住看了一眼天际,这都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按说不能给热成这样啊?
正思索着要不要捉醒一句,就看到老伯身子一歪,软软地扎在了花圃里!
“人倒了!”
赵悠儿看到后叫了一声。
林叹叹已经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此时也顾不得小草也有生命了,林叹叹只能从最近的路跑过去,快速蹲在老伯身边检查。
只见这老伯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尽是冷汗,双眼紧闭。
林叹叹把手指搭在老伯的腕上,完全没感受到脉搏!
她做过志愿者,学过急救知识,很快判断出这位老伯是休克了。
叫救护车这些俨然是不现实了,不过心肺复苏是挽救生命的良方啊。
林叹叹的脚还杵在软乎乎的地上,这地方不适合做心肺复苏!
看陈英和陈广两个人,还站在原地看着,只有苏景在她身后探头探脑,林叹叹指着那两个大
男人怒道:“你们两个快过来,帮我把老伯抬出去,没看到他晕了?”
陈英说:“八成又是装的。”
陈广说:“姑娘还懂医?“
这二人的口气,一个赛一个的欠揍。
林叹叹觉得今天真是邪乎透顶了,遇到的青爷是那个死样,遇到这两个男人又是这个死样,
简直想拿棒槌敲他们的头。
“快点过来,要是人死了,你们就是帮凶!“林叹叹厉声道。
陈英和陈广愣了下,不过还是走过去抬人了。
青爷吩咐过不能帮老伯,不过他们都知道老伯的身份,就算是父子有仇,可是父子到底是父
子,比他们这些外人强。
陈英抬着头,陈广拎着两只脚,轻轻松松的模样,直让林叹叹觉得这老伯身轻如燕,她目中
含针,把这两人先扎了一遍。
只是,她目光聚拢在老伯身上的时候,如被雷击。
老伯的脚上,带着铁镣,厚重不说,还生锈了,磨得瘦骨嶙峋的脚踝红通通的,不少地方渗
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