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叹叹几乎是一夜不曾得到片刻休息。
先是将店内的伙计们都安慰了一下,给安顿好了,又去医馆看了看受伤那两个伙计的上,安
抚了一通,给了银子补偿,再交代了医馆好生照顾若。
然后又回到了甜汁蜜桃,因为这火最先是由甜汁蜜桃起的,左右两家只是被波及,所以一应
赔偿也都是由林叹叹出给他们。
将该给的银钱给了他们,又吩咐了伙计,让他明天去找几个工匠来,将甜汁蜜桃再重建,修
缮一番。
至于甜汁蜜桃店为何会走水,是意外还是人为,林叹叹只得先暂时将它放在了一边,留着待
日后处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人和店。
期间,令楠、令栎见林叹叹迟迟不回去休息,也找了过来一番,又被林叹叹喊回去了。
这一来一去的,好几番交流之后,几乎就到了天色发白的时辰。
“东家,都辰时了,您先回去歇着吧。“留下来负责善后的店小二看了看林叹叹,开口劝道。
林叹叹虽然在现代时常锻炼,身体不差,但是到了古代,这副身体之前却是大门不出、二门
不迈的,虽然有做农活,但到底还是弱了很多。
这一夜忙下来,倒是让她整个人脸色都白了几分。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你待会也与他们换一换,回去早点歇着。“没有托辞,交代完,林叹
叹转身离开了甜汁蜜桃店。
不过倒是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司徒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然身体确实疲乏难受,但司徒玄尚还不知道情况,让她怎么能安心去睡觉?
之所以那么回答店小二,无非是怕他一劝再劝,反而耽误时间。
司徒府亦是因为司徒玄受伤一事忙碌了一整夜。
林叹叹到司徒府门前时,司徒府的大门甚至为了方便郎中大夫进出而大开着,只是门口守着
司徒府的小厮,不让除郎中之外的人随意进出。
见到来到司徒府门前的林叹叹,小厮扬声问道:“来者何人?”
倒也不怪他不客气,只是林叹叹如今只身一人,神色带着疲倦和忧心忡忡,身上的衣裙因为
忙碌奔波了一夜也有了些褶皱,着实是有点没有排面。
林叹叹如实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一一告知。
小厮这下倒是愣了愣,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府中乱成一团,皆是因为少爷受伤一事,而少爷又是因为在外面和眼前这女子折腾什么
奶茶店才受了伤出了事,这....看了看眼前的林叹叹,小厮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此刻通传。
想来,现在少爷虽然是性命无虞,但还是受了伤仍未醒来,老爷难免对眼前这女子会心存怨
忍。
自己现在如果进去通传,不说他们得不得空搭理自己,保不齐自己还会被迁怒。
想了想,“林姑娘,此刻府中乱成一团,怕是不得空招待。姑娘还是先请回吧。”
林叹叹垂了垂眼,心中有些涩然,想了想,又开口问了问小厮府中司徒玄的近况。
得到了司徒玄已经没有生命之忧的消息,林叹叹没有再坚持要进去,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
,对着小厮道了谢又转身离开了司徒府,有些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令楠和令栎因为昨晚一事,今早起了床,就在等着林叹叹,并没有去饭店和学堂。
林叹叹一开门,就迎上了两兄弟关心的目光。
一时间,心头一暖。
笑了笑,安抚了他们几句,告诉他们无需担忧自己,又将他们都赶着去该上工的上工、该念
书的念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一个人处理就行了,没必要让两个半大的孩子也跟着她一起担
心。
送走了两兄弟,还不等消停几分钟,让林叹叹好好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和情绪都消化一番,
“笃笃”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不得已,林叹叹走到院子中开了门。
一开门,正好对上柳依依灿烂的笑脸,乖巧地冲着她喊“姐姐”。
柳府离甜汁蜜桃店所在的地方并不近,再加上柳府一向规矩森严,下人睡得早,柳依依昨夜
也睡得早,所以并不知道昨晚甜汁蜜桃店的事情。
一大早,在柳万钦的示意下,就屁颜屁颠地跑来了要找林叹叹玩。
林叹叹有些惊讶。
这小妮子怎么知道她住在这个地方,还一大清早就找来了?
不过,看着她可爱的小脸,还是忍不住先伸手捏了捏,才问出了口自己心中的问题。
柳依依却是卖了个关子,笑得有几分神秘和得意:“我不告诉你!“仲手拉住了林叹叹的手,
又缠着她要她陪着去玩,还非要去西郊的森林玩。那里风景一向很好,倒是有很多人春日里去踏
青。
林叹叹有些无奈。
柳依依却是转了个身,指了指身后,让林叹叹看了看她带过来的小厮和马车,继续撒着娇:
“姐姐,好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吧。你看,我都把马车带过来了,不会让你累着的。而且,就一
会,玩到下午,我们就回来。”
林叹叹看了看那小厮和马车,又看了看柳依依,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说实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受到了惊吓和刺激,还是现在心情沉重,她虽然身体有些疲
倦,但是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如果真让她现在进屋睡觉,其实她也不一定能睡着。
既然如此,陪着小妮子去西郊散散也行,顺便理一理自己的思绪。
西郊并不远,马车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柳依依饿着,上面还准备了一叠灌汤包和一些精
致的糕点。
林叹叹在柳依依的热情下,本来没有胃口的,倒是也吃下了不下,吃了个七分饱。
林叹叹内心的沉闷也早已因为柳依依一路的活泼打趣还有撒娇散去了几分。
不得不说,要是她有这么个妹妹,肯定也好好宠着,舍不得让她受半天委屈。
到了西郊,马车缓缓停下。
林叹叹掀开马车帘,目光正与马车外的人对上,一下子,掀帘子的手停了下来,整个人的动
作都僵在了原地。
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