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朗忍着寒意把手覆在雪融朵的额头上,片刻之后,雪融朵终于“嘤咛”一声,动了。
屋中众人不禁轻呼出声,都似松了一口气。
南燕朗紧张的双肩也松弛下来,正欲把手抽回,却不及防雪融朵两手一揽,直接把他的手抱在了怀里。小脸儿就贴在了他的手背上,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嘟囔着:“太阳,太阳,好暖和,可得抱紧点儿……”
伍奎等几人忽地瞪大眼睛,连忙扭过身子,目光移向别处。
南燕朗俊脸通红。被她这么抱着手睡极为不雅倒是其次,关键是他的胳膊肘刚好卡在那个位置,虽隔着厚重的衣衫,他仍能感觉到她因为温暖而渐渐软和的身体,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
“……那个,宋婆婆,你去给雪姑娘准备一间客房吧,地龙烧的旺一些。”半晌,南燕朗才想起来自己该说点儿啥。
“是。”宋婆婆侧身俯了一礼,飞快的退出去了。
“那个,王爷,属下在门口守着。”肖直说完,拎着伍奎退了出去,侯伯忙紧赶几步跟上,退到屋外。
只剩元宝,“喵呜”一声又窝在雪融朵脚边。
也许是为了转移尴尬,南燕朗盯着猫咪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冒出一句:“元宝?你家主子一直这样吗?以前都是怎样救回来的?”
“喵……”迎上元宝懒洋洋的一声叫唤,南燕朗翻了翻白眼,无趣的闭嘴。
片刻后,宋婆婆总算来了。站在屋门外回话,说西跨院的客房已经安排好了。
南燕朗如获大赦。
“伍奎……”他高声喊着。
“……”无人应答。
“肖直……”
“……”无人应答。
一股隐怒从南燕朗心中升起!
“侯伯……”南燕朗几近狂怒。
“……”无人应答。
“王爷”宋婆婆嗫嚅着回到:“肖大人说要抓紧调查,他们三人刚离开了。”
南燕朗闭着眼睛深、深、深呼吸几口,心里狠狠嘀咕了一句:“伍奎,我要扒了你的皮!”
最后,在宋婆婆的帮忙下,南燕朗才艰难的把手抽了出来,抱着雪融朵安置在了客房里。
可能是累坏了,也可能是冻坏了,这折腾了大半天,雪融朵愣是没醒过来。南燕朗把她放到床上,也许是碰到了被子棉柔的触感,她往床里一翻,把被子一裹,又睡过去了。
看着她已无大碍,南燕朗轻舒一口气。想着可能是角房里没生地龙,把她冻坏了。当即吩咐宋婆婆,把地龙生旺些,免得再冻着她。又吩咐了新月和新芽,这几日不必留在卧云阁,只在这里伺候便好。
安阳王府,东暖阁。
安阳王南燕峥手里把玩着一方墨玉砚台,面无表情,听完了下属的汇报。知道人昨晚已经顺利的送进了正阳王府,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老六,大哥送你一个礼物,游戏可就开始了。”想到这里,南燕峥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南燕峥放下砚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地下之人“雪府那边派人盯着,不要打草惊蛇。退下吧。”
“是”说完正欲告退,却面露犹疑之色。
“有话就说。”南燕峥轻斥一声。
“属下该死。”地上所跪之人忙俯下身子磕头“回王爷,那雪小姐在进府前,误食了魄冰散。”
“什么?怎么回事?”南燕峥听了也是一惊。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下跪之人磕头如捣蒜般“那日属下掳走雪小姐时,不曾想到她的猫竟藏在她的斗篷帽子里,随她一同到了京中。昨晚送雪小姐进正阳王府前,我才发现这只猫。属下想着把猫弄死,又怕它嘶叫起来,惊了府里侍卫,一时情急就拿出了魄冰散,想着让这猫冻死既可。谁成想当时那猫上窜下跳的,属下顾了抓猫却顾不上看人。说来也奇怪,用了迷香后雪小姐这一路上都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那时却不知为何醒了过来。待属下抓住了猫回头看时,她已经服下了整瓶魄冰散。属下一时害怕,便将她打晕,放在正阳王府后花园里,匆匆离开了。”
“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南燕峥怒视着他,眼神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