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将写好的信笺放在茶几上,然后轻抚了一下诺诺的额头,在她耳旁轻语,"诺诺,谢谢你!"
再见!诺诺。
再见!我的爱人。
八月轻轻的关上门,绝然而去。
"八月......你醒醒,我是雨寒,你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走上这一条绝路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更心痛吗?"
可是八月仍像个布偶娃娃般,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江雨寒抚摸着她的脸颊,心痛不已。
在接到谭诺的电话后,他火速赶来,相见的却是她这副模样,他日夜呼喊着她的名儿,试图将她唤醒,可惜毫无一点用处,八月还是依然沉睡。
也许是病人不愿意醒来。医生解释,他已经为她作了全身检查,并无大碍,可是为什么却还是未醒呢?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不愿意苏醒。
不愿醒来?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愿意醒来?难道说是她已经放弃了吗?甚至放弃了生命?对呵!那天他不是说分手了吗?既然已无希望,那她醒来又有何用!
不是这样的,八月,你醒来,快些醒来吧!江雨寒嘶哑地呐喊:我不会放弃了,真的不会了。
无论前面有多少阻隔,有多少磨难,我都会和你共同面对,我们用真爱打动那些曾经反对我们的人,包括我的父母。
八月,我只求你醒过来......
谭诺从虚掩着的门缝里看见江雨寒深情的表白,不禁热泪盈眶。
"又哭啦?"背后响起一抹低沉的嗓音。
谭诺闻声转身,惊讶地低呼,"是你?"
"是我,"陶冶微微一笑,走至跟前问其,"很意外?"
"不......不是。"谭诺忙擦干眼泪,"上次的事我还没向你道谢呢?那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帮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事一桩,干嘛老记于心啊!再说救人一命不是胜造七级浮屠吗?我这也是为自己积福嘛!"
谭诺知道他是为了不让她挂心才这么说的,便也会心的一笑,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今天怎么来医院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我的一个朋友在这儿工作,我今天找他有些事,顺便也来看看八月和......你!"其实他是特地过来看她的,那次匆忙送她的朋友入院,见她哭的跟泪人似的,他看着实在有些心疼,但因工作缠身,所以只好赶了回去。
这几天,她的身影如同影子一般在他身边萦萦缠绕,实在放心不下她,所以今天他就过来瞧瞧。
对哦!那天他先载着她去桃园找八月,接着又载着她和八月来医院,到这医院时可不就是他朋友动的手术吗?瞧她这记性,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八月她......好些了吗?"陶冶说着向内看了一眼,他那医生朋友告诉他八月的情况不太乐观。
"她......"谭诺一提到八月就心酸不已,她摇摇头,"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她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都是她糊涂,干嘛喝醉酒,还睡的不省人事,连八月什么时候出门的都不知道,亏她还是来照顾她的,真是该死!
要是她早发觉她的异样的话,及时的制止她,也许事情不会变的如此糟糕。
"你就别自责了,事情错不在于你,她如果真心想寻死的话,你就是盯的再牢也无济于事。"陶冶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一语道破了她心底的困惑。
"可是......"谭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陶冶情拦截过去。
"别可是了,你还没吃饭吧!我请客,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不知秦小姐愿不愿赏这个脸?"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有拒绝之理,所以谭诺便和陶冶一起向外走去。
饭间谭诺大致的将八月和她的关系说了一下,当然还有江雨寒。
听完后,陶冶好一阵子才完全消化,原来人世间真有这么伟大的爱情?
他以前真是太小看八月了,原以为她只是一般为爱殉情的女子!没想到,这殉情的背后竟藏匿着这么大的秘密。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反对呢?或许是有违人道吧?
唉!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她真的挺疯狂的。"陶冶感叹道。
"是的,为爱痴狂。"
"你也是。"突然间陶冶盯着谭诺的眼睛开口,"你也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女子!"
才第二次见面的陌生(称的上)男子,居然就这么的看透了她,道出了她的内心,这么的了解她,谭诺不禁感慨万分。
陶冶见她不答话,便又追问:"难道不是吗?"
"我怎么能和八月比?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是如此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
"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不同,所做的事也会有所不同,当然最后的定义也就不一样了。知道吗?你最大的闪光点便是成全。"
第一次被人这样理解、这样称赞,谭诺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尴尬地笑笑,"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只不过做了自己必须做的事情罢了。
"何况他们二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真希望他俩能打破世俗的观念,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为了你的愿望,干杯!"陶冶听完后立刻举起酒杯。
"干杯!"谭诺见状也拿起面前的酒杯,与陶冶的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谭诺一仰脖子,便喝了个干净!
"但愿我们都能获得幸福!"
会幸福的,放心吧!陶冶看着谭诺在心中默默念叨,深邃的眼中透出几许算计的灵光,他对她开始产生浓厚的兴趣了。
这真是个奇怪的念头,多少年了,他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更别说谈朋友了,可是自从他第一次见到谭诺后,她的倩影便在他的心里烙了印,滋生出一种想保护她的欲望。
这就是爱情吗?
他问自己,不知道!它现在还很缈小,还很模糊。不过,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培养,用一生的时间来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