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勒的取证工作很快就有了成果。就在宴会结束后的不久,吉勒就在向我个人的汇报中,列举了佛兰德斯公爵居伊和勃艮第公爵罗贝尔的叛国罪行的罪证。吉勒的人在通过审问和搜查过后,获得了人证物证。人证方面就是所逮捕的参与谋杀行动的那些强盗骑士们对于自己幕后主使的指控了,物证则是在这些骑士的活动地发现了印有两位大公爵的纹章的关于雇请杀手的信件。有了这两样东西,我就可以直接通告全国,宣布他们的叛国罪行。
当然,这两个老家伙是绝对不可能简简单单乖乖束手就擒的,而对于他们的逮捕行动,其实已经远没有警察抓小偷那么简单。我,法兰西国王,卡佩家族的领袖,所对抗的是两大在法国拥有不小势利的家族,这其实无异于国与国之间的针锋相对了。
从我登基那日开始,我就开始了相关方面的准备,军事方面我组建了一支采用古罗马训练方法的常备军团,外交方面我已经稳定了南边和东边的国外势力,经济方面在过去的几个月虽然有着偿还贷款和维持常备军的大量支出,但王室大量的直辖领地和来自纳瓦拉王国的援助,依然让我能定期获得一笔收入,内政方面,我在王宫内已经有了我父亲的夫人,也就是我的继母,玛丽太后的支持,在王宫外我也有一批看起来好像还算忠诚的封臣,并且我此前拉拢工商业主,市民的许诺也多少会让他们倾向于我这边。
所以,现在到了在战场上证明勇气和智慧的时候了。我的计划是先集中力量解决掉东边的罗贝尔,再北上解决在低地的居伊。不过,我倒觉得有可能会迎来一次类似于阿金库尔战役,金马刺之战,甚至东边日本战国时期的关原合战一样的大决战的战役。这种双方约定好一个时间地点,分别列阵,再发生战斗,最后坐上谈判桌的战斗模式,就是中世纪贵族战争的常态。那些兵不厌诈,讲究兵者诡道的战术,在这种时候都被认为是有违骑士精神的做法,而这对于极度重视面子的贵族老爷们,都是难以接受的。对于我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来说,这种传统老旧的战术思想,并不会成为我的束缚。但这是我登基以来的第一场胜利,只有堂堂正正地击败叛军,才能让我的威名传遍整个法兰西。
不过,没有意外的计划是不完整的。
就在我的内阁拟定好了宣告居伊和罗贝尔为叛国罪的文件,正准备利用信使发往全国各地之际,欧仁一脸严肃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仔细一看,他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腓力,居伊和罗贝尔寄来了信件。”
我伸手拿过信,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拆开封蜡,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开头先是用阴阳怪气的话语羞辱了一番我本人,紧接着的是信的关键部分,佛兰德斯公爵居伊,勃艮第公爵罗贝尔,正式向法兰西国王,腓力四世,宣战。
“先生们,看来居伊和罗贝尔,先坐不住了。”我把信随手递给身后的罗兰,用一种戏谑的口吻陈述道。
听闻这个消息,在座的内阁成员,有的无动于衷,有的一脸忐忑,有的自信满满。
“欧仁,对外宣布这两个老家伙的叛国罪行。莱尔,集结军队!”我坚定地说道,难掩自己心中踌躇满志的心情,这下我能体会到我弟弟查理前往封地时候的心情了。
说到查理,他已经前往自己的封地,瓦卢瓦。他如今已经被人称作瓦卢瓦的查理了,但查理仍旧是我的弟弟,我也曾给他许诺,法兰西的王冠与他无缘,但我会为他谋取其他国家的王冠。因此,查理在这个时候依然是我可以依靠的政治盟友。
收到命令的二人应命,干脆地转身离去。部队的集结需要一两个星期乃至更多的时间,当我的封臣带领自己的部队履行自己的义务来到巴黎的时候,预计会有六七千的士兵聚集于此,加上法兰西第一军团,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千人的部队了。而敌人那边,根据吉勒还有莱尔的判断,两位大公爵集结起来的部队,可能有将近一万人,如果加上他们动用财富雇佣的大量雇佣兵,他们的人数至少有一万人。
中世纪的欧洲,人口较少,所以一场战役如果超过了万人以上,就差不多是大战役了。其实我的父亲腓力三世之前进入阿拉贡的军队,都有两三万人,但现在失利对于鸢尾花来说还是新鲜事,故而没法组织起像一段时间前那样的军队了。
封臣们履行自己兵役的义务,很多时候并不会带上自己所有的军队,但他们带上的往往是自己的精锐,比如骑士,侍从什么的。所以,居伊和罗贝尔才能组织起将近一万的联军,而贵为国王的我,估摸来估摸去,也就六七千人。当然,我可以像其他中世纪贵族那样,把自己领土内的农民赶上战场。农民和战场总是格格不入的,当他们在战场上的时候,除了壮声势,就没有了其他正面的作用。我估计我和对手集结的部队,有一半是这些农民,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战争一旦开始,整个国家机器就会开动,在向内阁其他成员布置了他们各自负责的能够为接下来这场关系我生死存亡的战斗的任务后,我回到了王宫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