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长孙晟,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外交战略家。
【提示】苏长吉进宫前后的几章:告别师兄弟之《武英三兄弟》,《巍巍大兴宫》及《大内侍卫和侍女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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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亲切甜美的对话怎么能就这么结束了呢?苏长吉不死心,当日黄昏后,他又一次站在了那棵柳树底下。
夕阳映射下绚丽的晚霞,此时只剩下天际一抹隐约可见的胭脂。早上那一曲曲兴奋新鲜的鸟鸣,此时变成了时隐时现的呢喃。
长吉的心境却是难以言喻。他耐心地等着。他想再见巾俪,问她是怎么从广陵到的北方。
打更人走过,戌时更响。这个时辰,巾俪有时会路过,有时不会。苏长吉来回走着,试着自己的运气。
时间过得奇慢,而那一刻又来得奇快,巾俪从寝宫的那一头出现了。这一回,苏长吉装作其若无事的样子,从容地迎面走过去。
“哇,巾俪姑娘,这么巧啊!”他笑呵呵地说。
巾俪显得十分惊喜:“苏侍卫,是你!这么晚了还没歇着呀?”她的声音柔顺悦耳,传进长吉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一串乐声。
“你不也还忙着呢么。”苏长吉回应道。
巾俪抿嘴不语,自然地停在了那棵柳树下。于是,苏长吉凑近了一步,轻声问道:“巾俪姑娘,今天早上你说你是广陵人,那你是怎么从广陵到了这里的呢?”
巾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简单地述说道:“我是在广陵的寺院里长大的,后来跟着寺里的长老到了中原。辗转就进了宫……”
苏长吉明白了,巾俪和自己的师弟木蛋一样,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他心头更增添了对巾俪的怜爱。“往后南北一统了,你也可以再回广陵去探视。”他极力想说几句安慰的话。
巾俪没回应什么,只说:“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苏长吉真想跟她多聊一会儿,无奈天已晚,他一个侍卫不便和一个宫女多呆一起,只好和巾俪道安惜别。
夜里,苏长吉躺在床上,满脑海都是巾俪的倩影。辗转反侧了一阵子后他告诫自己:不行,你是有使命的人,不能有儿女情长的分心和牵挂。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刺杀皇后多了一份动力:皇后一旦被刺身亡,侍女巾俪就有可能自由嫁人了。带着这样一个希望,他进入了梦乡。
不久后,宫里来了两个满特别的人:一个着官服,一个着戎装。那个着官服的看上去目光炯炯,十分机敏。只听皇上说:“虞卿,长孙卿,我已赐杨姓于千金公主,收其为朕之养女并封其为大义公主。然沙钵略可汗来函颇有平起平坐、分庭抗礼之意。朕派你们赴沙钵略可汗处省亲,你们务必谨守大隋之尊,匆失大隋之度。你们与彼周旋已久,熟黯方略,朕就不用多说了,多加小心便是。”
那两位官员齐声称“臣遵命!”
后来私下里,苏长吉从萧荣那里了解到,两位朝臣分别就是虞庆则和长孙晟。长孙晟智谋了得,他曾在突厥那里呆过,对突厥内各部关系了如指掌,曾经为皇帝献策:远交近攻,离强合弱。后来他穿梭突厥各部,从中离间,突厥因此而分离为东西两大部。眼下的和亲,正是长孙大人离合之计奏效的结果。
“你知道突厥人怎么说咱们的吗?”在城楼上萧荣问。
苏长吉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怎么说的?”
萧荣:“他们立了碑刻了字,告诉他们的子孙说呀,中原人用甜言蜜语和华丽的宝物作诱惑,最懂得搞离间。他们还说,突厥人因为这个死了好多人。还有更坏的话,咱这里可不能说了。”
见苏长吉没吱声,萧荣就说:“老弟怎么没有反应?”
苏长吉朝北边广阔的地平线看了看,说道:“我听说突厥内部本来就四分五裂,互相争斗,长孙大人只是看到了他们的这个弱点,利用一下罢了。中原和突厥,本来就是和为贵。要和,就要捡好话说,这有什么错呢?说到这份上,我觉得中原人有好有不好,突厥人也一样的。”
萧荣一听,一拍苏长吉的肩,“好小子,没想到你还这么有心思。说真的,咱们那些边关将士们,可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