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里都会住着一个人,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就这么闯入了你的心扉,而你并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后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曾经爱过,只剩一声“哦,原来是他(她)啊!”
石睿之与张雨菲,就像是心口的那颗朱砂痣,因为得不到,只能默默喜欢。张雨菲喜欢石睿,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到石睿是她在十三岁上初一升初二的时候来找姑姑借学费,当时张雨菲穿了一身宽大的,不合身的校服,袖口还有洗不掉的油渍的印记,脚上穿了一双奶奶做的千层底。当她敲开门,是同样十三岁的秋夕,秋夕穿着粉色的裙子,下面是一双玫红色的小皮鞋,平跟,鞋头上面有着米色的蝴蝶结装饰,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她,继而开口道:“进来吧,我妈不在。”
两人见过面,但是并没有多来往,每次也都是姑姑拉着她说话。秋夕对她反应平淡,也不显热络。刚坐下没一会儿,又有人来了,秋夕起身带进来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瘦高的身躯,眼睛很亮。他见有外人也不显生疏,反而大大咧咧的看着张雨菲对秋夕说:“你哪来这么好看的朋友?真是难得一见啊”,秋夕瞪了他一眼说:“这是我表姐张雨菲,你少乱讲。”
“张雨菲啊,你好,我叫石睿,今年十四,上初二。”石睿笑嘻嘻的介绍自己。
张雨菲很羞涩,但是依旧保持着镇定,以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说出了她和石睿的第一句对话:“我是张雨菲,弓长张,下雨的雨,花草芳菲的菲,今年十三岁,升初二。”
后面说了什么张雨菲记不得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这样一个同龄的男孩子以这样一种礼貌的方式对待。直到有一次看到了一个词语“风度翩翩”,张雨菲心里浮现的是石睿那张平凡的脸,唯一不同的是那双闪烁着光芒的眼睛,那么亮,让生活的艰辛带来的物质的不充裕都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张雨菲本来觉得学习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因为姑姑说自己先天条件好,可以去上帝都艺校,里面有舞蹈系的大专班,初中毕业就可以去考。直到有一次她看到了石睿的照片贴到了她们学校的宣传栏里,标题是“帝都市十佳少年风采”。张雨菲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有,现在能做的只有学习,争取考到跟他一样的学校这样才可以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张雨菲没日没夜的学习,终于成为了他们学校唯一一个考入石睿和秋夕所在的重点学校。
张雨菲想了想什么时候变了呢?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姑姑知道自己考上了重点将自己接到了秋家。营养也跟上了,身体好了,正当发育的年龄,逐渐显示出了类似姑姑的美貌,清丽无双,小巧精致的瓜子脸,渐渐白皙的面庞,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翼,嘴唇如花瓣一样,淡淡的粉色。秋夕看到自己变得好看了,觉得自己有资格跟她一起去厕所?
还是学校里逐渐传出了“姐妹花”陈称呼自己和秋夕。周围的爱慕者多了,情书也多了,秋夕不耐烦这些,而自己不同,写情书的每一个人她都不敢得罪,她只是个寄居蟹啊,她小心翼翼的不得罪任何人,努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被秋夕认为胆子小,觉得丢份儿?
终于有一次,自己还是没能逃过,秋夕那天没有跟她一起走,她不想等自己打扫卫生,是啊,秋夕的值日是她做的,她当然愿意等,这是秋夕自己的事。轮到自己打扫的时候就不愿意等了,说自己饿了要先走,等会儿司机回来接。张雨菲被一直写信的外号叫“东子”的曹东辉堵住了,曹东辉逼自己承认是他女朋友,自己不愿意,曹东辉就一直坐在教室桌子上看她打扫卫生,打扫完了要走了东子拉住了自己。是石睿,石睿来了,他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说:“这是我罩着的人,走,菲菲。”拉着自己的手,走到校门口,石睿松开了,说“别怕,有我呢,你是秋夕的姐姐,我罩着你是应该的。”
石睿喜欢秋夕,爱而不得,到最后远走西藏。而秋夕却跟着冯浩宇这个贱人在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自己恨死了秋夕,凭什么这么对待石睿?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一次次借着好哥们的名义来伤害石睿?她明明知道石睿只要她一句喜欢就可以了;明明知道石睿爱她,还在一次又一次的利用石睿达到目的后心满意足的说“石睿,你真是我的好哥们儿”?
秋夕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自以为满意的婚姻,一心一意的爱人是多么大一个荒谬!石睿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张雨菲跟冯浩宇在他们两个,在冯浩宇和秋夕第二天结婚的新房里洞房花烛,抵死缠绵。冯浩宇亲吻着她的脸,遗憾的说:“委屈你了,菲菲,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没办法才娶秋夕的,娶她是利益,对你是真心的。”
后面是什么时候呢?是她不愿意生冯浩宇的孩子,做了结扎手术?冯浩宇很遗憾。她故意告诉秋夕,冯浩宇有外遇了。高傲的公主在她面前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她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得意极了,高贵的公主也会为情所伤,真难得!
还是她在知道石睿进了雪山再没出来的时候,情难自已,简单的带了卡做了飞机去往雪域,在那片埋葬石睿的雪域中遇到了雪崩,生不能同时,死也不能同穴,但至少在石睿死去的地方,在最靠近他的地方,陪伴他的是她张雨菲啊,是到死都爱他的菲菲啊。
谁知道醒来了就是回到小时候了呢,还是婴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