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然醒来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了,她没有校服,随便穿了一套衣服就去学校了,北侨管的严,为了查陈安然是不是本校的学生,折腾了十五分钟。等进到校园找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七点二十分了。
“报告。”陈安然站在前门门口,白色衣服很显眼。
突然有一道阴影遮在陈安然身后,她回头,是昨天网吧门口的那个易拉罐帅哥。
他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校服纽扣也没系好,锁骨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点,整个人显得很颓。
刘福成扶了扶眼镜,看着陈安然“你就是新生是吗?怎么搞的呀,第一天就迟到,这样可怎么得了喔。”
陈安然倒也没低头,“对不起老师,校警为了验证我的身份,耽误了,以后不会了。”
刘福成点头,又对着陈妄开口,“江让啊,你看看你这都迟到多少回了,不是和你说过了呀,班里如果有学生迟到超过五次,班主任是要被扣工资的呀,小江,老师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体谅一下,好不好?”
身后那个叫江让的少年似乎很轻的笑了一下,声音很低,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行。”
“好,那你先回座位,新同学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陈安然走上前,面对这么多人,她竟然有点下意识的想躲,“大家好,我叫陈安然。”
坐在下面的人有些笑,有些面无表情
就像国外的那些无视她被针对,被孤立的人一样。陈安然手上冒了些细汗。
刘福成微笑着撑着讲台,等着陈安然说下去,见她没了动静,转过头,“没了呀?”
陈安然点头。
刘福成“………”
现在的学生怎么都这么腼腆,不应该说说自己的爱好啥的吗??
“噢,那你先去坐吧。”刘福成看了一眼教室,只有江让旁边的位置没人坐,“那啥,安然啊,你先去最后那个空位坐吧,教室没多余的位置了,委屈你跟江让坐一下。”
江让:“?”
委屈??
班里人想笑,但又不敢笑。
陈安然点头,走到陈妄身边的位置坐下。
他们两个人一早上都没讲话,陈安然只知道易拉罐帅哥叫江让,连他是哪个江哪个让都不知道,她不善于和别人打交道,默默无闻的学习成了她的习惯,陈安然差点都忘了自己本来应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
第二节课下课
“同学!可以给我你的QQ微信吗?”
“呜呜呜安然你长的好好看啊啊啊,而且感觉你好温柔…可不可以做朋友?”
“陈同学,可以教我一道题吗?”
“安然…”
陈安然没想过自己一来会在班里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真实的,被在意,被喜欢的感觉对于她而言,太遥远了。
国外的时候她们向来都是表面的簇拥
背地的白眼。
一直都是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让坐起来,周围突然安静。
他看着陈安然,“委屈?”
陈安然:“?”
“我觉得我跟你坐,委屈的是我。”
陈安然很轻的笑了一下,对着江让开口,“对不起啊。”
大家都很识相的回座位了,毕竟如果惹到校霸,那就不是小问题了。
………
“喂,同桌。”陈安然叫江让,“刚才的事,对不起。”
他带着困意,“嗯”了一声,开始低头玩手机。
陈安然也没什么兴趣深交,准备看书的时候,姜瑜背着书包从教室前门跑进来,“我靠,我靠,吓死我了。”她把包往倒数第二桌一丢,“咦,安安!你来了?!”她很谨慎的往窗外看,确认校警没追上来之后,才跑到陈安然身边,“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你了。”
姜瑜,17岁,是陈安然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她初中那段日子里唯一陪她的人,姜瑜高一的时候回国上学,陈安然高一整整一年都很消沉,所有的话都憋在心里
挺难受的。
陈安然笑了笑,“怎么来这么晚啊?”
姜瑜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睡过头了嘛…我爸妈出差,又不在家,本来只是想眯一会的,结果就忘了…”
陈安然垂眸,她真的挺羡慕那种早上有爸妈叫醒的感觉的,很有家的感觉,可惜她没有。
姜瑜一直很在乎陈安然的感受,摸了摸她的头,“好啦,一会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北侨的饭菜很好吃的。”
陈安然笑了笑,幸好还有姜瑜。
………
第三节课上课的时候,江让坐起来,额前的碎发零零散散的,声音又清又冷,“诶,受气包。”
陈安然不知道他在叫谁,就没转头。
“受气包,叫你呢。”
陈安然转头,“?”
“谁受气包?”
江让靠着椅背,吊儿郎当的笑了笑,“叫你啊。”他想了想新同桌的名字,“陈安然,陈同学。”
陈安然放下笔,她其实挺会打架的,小时候学过柔道,加上她自己琢磨的防身术,如果真要打起来,应该…还挺像个坏学生的样。
但陈安然在国外的时候从来没打过架,她不想惹陆华和陈祥旭生气,她怕她再干这些事,他们真的就不要她了。
陈安然已经到北桉第二天了,陈祥旭和陆华一个电话都没打过,他们只是给她打了生活费,挺多的,和把她扔在北桉没什么区别。
在北桉她做什么,就算是打人,他们都不会知道的,就连老师那儿的资料里填的家长的电话都是她自己的。
她不用害怕了
她会自己拯救自己。
昨天碰到林善,陈安然了解她,在国外她碍于自己的父母,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但现在不一样了,林善高傲自大,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好过。
但陈安然还真没骗林善,在北桉,她才是自己,如果林善还动她
那她就有本事让林善不好过。
啧,竟然还蛮期待的。
………
陈安然很轻的笑了声,“怎么了?”
“开窗。”他说的很随便,“昨天的报酬我可以不要了,不用谢我。”
陈安然一早上已经迷惑三次了,易拉罐帅哥说话没头没尾,而且还理直气壮,开个窗就可以抵消报酬?况且她也没说过要谢谢他
怎么说
真?随意,真?大度
陈安然点头,连好字的发音还没发完全,台上数学老师就用戒尺指着他们。
“江让!还有你同桌,给我站起来!”
江让“………”
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