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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开始的地方

窗是打开的,太阳散发着光芒从层层叠叠的云层照射下来,在这片都市大地上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少年趴在窗前看着眼前所能看到的,几棵树,几栋一看就知道是拆迁房的民房,那玻璃窗一晃一晃地吸引着男孩的眼球。平日阳光照射在玻璃对男孩来说是十分刺耳的光线,此时在男孩的眼前却是无比的柔和。树木一摆一摆的,在风的助燃下,一团团绿色的火焰燃烧着,绽放着,在这天地间仿佛就是最美的花朵。风啊,在阳光的烘烤下曲扭了少年的视野。迎面扑来,轻轻地撞在了男孩的怀里,男孩只觉的热浪袭来。但这热浪,不是以往的暑假那令人汗流狭背、在闷热烦躁的心情下写着作业的炎热。

那是一种慵懒的气息,一种无边无尽的暖意。滋润着、烘托着男孩的心灵。男孩的心也随之融化着。

“啊,这是多么好的一天啊!我的暑假终于来到了。我要要回被老妈收走的手机,然后尽情的打游戏,然后嘛?零食也是不错的啦,我要多买一些……”暑假的第一天,男孩就已经开始了他在窗前的美好幻想。“争取在初一前把所有的游戏都玩一遍,来满足我的完美需求!”阳光下,男孩的嘴角上扬。

“首先,我要要回自己的手机,不知道老妈会不会给我?”男孩站在母亲的卧室门前迟疑不决。印象中,母亲是最坚决反对自己使用智能手机的……但是智能手机是一定要拿到手的,这可关系到自己一个暑假生活能否愉快打游戏的事。“算了,大不了是被母亲说一通。”少年推开了房门。。

“妈妈,暑假开始了,我能要回我的智能手机吗?”母亲的床边,男孩恳求道。

“不能,你要手机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打游戏吗?为什么我禁止你使用智能手机?智能手机会影响你的视力和智力的”母亲道。“共君啊,你的想法我还不清楚吗?”

“那妈妈,我该怎样才能拿到我的手机啊?暑假都开始了,我可以使用智能手机了吧。这可是你以前说的。”共君道。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几点要求。”母亲想了想,道:“第一点,每天使用手机不能超过一个半小时,并且每使用15分钟要休息十分钟,可以做到吗?”

“老妈,这一个半小时包不包括打电话啊什么的?”

“当然算,不然我干嘛给你手机呢?

“哎,老妈。你就让我多玩一会儿吧。大不了把打电话什么的时间另外再算吧……”男孩在母亲的床上翻滚。

“一个小时。”

“什么?”男孩疑惑地看向母亲。

“我说,你现在使用手机只有一个小时。再说下去就只有半个小时了。”

“啊,老妈。别这样,我觉得原来的一个半小时还挺划算的……”

“那么第二点,这个暑假我会给你报名补习班,你必须给我上完,不能因为各种原因上到一半就不上了。”母亲继续说道。

“嗯可以。”

“我会随时打电话去问补习老师的,如果我听到老师说你上课不认真,那么手机我就要收回。”

“呃好吧,我会尽量做到的。”

“第三点我还没有想好,但作为补充条件以后再说吧。”母亲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把手机给你。”

“老妈,这第三点不是在耍赖吗?”共君不平地问。

“那你还想怎么样?”母亲提高了音量。“我告诉你这手机是我买的,这三条规定只是最基本的,以后还会有更多。你如果想要手机,这三条规定你就必须给我遵守。”

“知道啦,我同意就是了。”男孩见母亲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冲动,赶紧接机打断母亲。“手机给我吧,我先去充点电。”

“这才差不多……”见共君同意了自己的要求,母亲满意地点点头,把手机交给男孩。在刚刚那一刻,她已经预选了要找哪位补习班的老师了,就差问一下老师那边还收不收学生了。

回到房间,立马将手机端端正正地摆在书桌上,共君虔诚地对着手机拜了几拜:“上天垂怜,今日终于将尔从万恶之源中解救出来。汝要庇护我度过这个暑假。”这几句话是男孩从一部动漫片里看到的。具体情节男孩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但记得女主是个带白色眼罩的少女?男孩没有想太多,从抽屉里翻出手机的充电线,认真地给手机插了上去。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仪式,男孩继续念到:“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神将会降下魔力来唤醒这沉睡的……精灵。”

“爆裂吧,现实!”

“粉碎吧,电源!”

“苏醒吧,我的精灵!”

似乎是少年的呼唤起了作用,一声振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接着出现了一个绿色的机器人。那是安卓系统的开机界面,不过少年可不认为这仅仅只是个开机界面。

“你好小绿。好久不见。”男孩挥了挥手,开机动画消失。手机的主界面出现。

“共君,吃饭了,别玩手机了。”正当男孩准备进一步操作时,母亲的声音传来。

“行吧,那就让你多充一会电吧。”男孩拍了拍手机,此时他又听到母亲的声音:“怎么还不过来?饭都要凉了。”

“来了来了,马上到。”男孩叹了口气,在他印象中,母亲总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但也成就了他不慌不急的性子。其实母亲也是很负责的。男孩想道。

客厅,母亲已经吃上饭了,两眼盯着桌上被支架支起的手机,手机此时正在播放着电视剧。男孩端着饭碗来到餐桌,瞄了一眼。不出所料,电视剧是最近热映的《花千骨》,他还记得自己前几周和母亲荒废了一天的时间在客厅看骨朵的情景:早上父亲出去上班,晚上回来时自己和母亲还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中途就点了份外卖去了几趟卫生间。

“很好笑吧,六界因我狂掀澜,苍生因我遭涂炭,血流成河海,骸骨积如山。可我真正亲手杀的,却只有落十一一人啊!”凄凉的声音响起。

“这个姐姐好可怜啊。”

“是啊,因为这个姐姐不被人理解啊,单纯的目的却不被人接受,所以当她起来时,人们害怕她。才要杀她啊。”

“听起来很深奥的样子啊。”

“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好吧。”

……

“微博啊,听说这是比较早的论坛,人也应该会多一点吧?”房间里,男孩拿起手机。

“共君,你午睡吗?下午我几点叫你……别玩手机了,赶紧睡觉吧。”母亲推开房门。

“马上马上。”男孩赶紧放下手机,“别叫我了睡到自然醒吧。”

躺在床上,枕着枕头,怀里再抱着一个抱枕。轻嗅着被子独有的气息,那是睡者的气息。午后阳光直射在男孩的脸上,男孩才想起自己睡前忘了拉上窗帘了。正挣扎起来关上窗帘,但阳光少见的慵懒气息打消了眼睛的不适感,反倒是带来酥麻的感觉。

算了,挺舒服的,就这样吧。

这里是一片不大的操场,但很精美,油漆也是新的。操场边上是红砖青瓦的教学楼,还有灰砖白漆的实验楼。实验楼上方拉着一条红底金字的横幅。

“六月风吹麦浪,不慌不忙,精进成长。”

男孩站在操场边上,阳光带来一片朦胧的气息,连带着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模糊了起来,男孩感到有一阵不真实感。

“来啊,共君。来打羽毛球吧。”迎面跑来的是与其年龄相仿的男孩,他寄过来一副球拍。“走吧,共君。那边有个羽毛球场。”

·被拉到球场,共君刚想说自己不太会羽毛球。但男孩的球已经飞了过来。

“啪!”手臂下意识地摆动,共君惊讶地发现,这个明明不可能打过去的球竟然被自己拍了过去。

羽毛球划过一道又一道的弧线,共君只觉得畅快淋漓。自己以前很少打羽毛球,有也是和父亲一起去打的。父亲常常因为照顾自己而刻意降低难度。但远没有此时这般畅快。

“不错啊兄弟,比起昨天可有太多进步了。”男孩冲共君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是我……兄弟吗?”共君问道。他努力回想着,记忆中好像没有相似的人。昨天?昨天自己可没有和别人打球啊。

“是啊,最好的兄弟。”男孩点了点头,锤了一下共君的肩笑道。“不是吧兄弟,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没有……”共君迟疑道。“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那……”

“你们好,我可以加入你们吗?”一道声音打断了共君和男孩的对话。“我羽毛球也打的不错的。”

共君回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一位女孩已经站在他们后面。

“当然可以了,乐意至极。”男孩抢在共君的前面回答道。

“可是,球拍好像只有两把……”

“没事。”男孩递出了自己的球拍。“共君你陪她打吧,我回教室写作业了。”

“欸等等……”共君也想说自己不想打了,但女孩已经把他拉到一边了。当他回头时,男孩不知道已经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无奈,共君只能陪女孩过了几球。天色在打球的时候不知觉中变得愈发的暗沉下来,也变得愈发朦胧了起来,月亮已经有了银白色的轮廓。男孩抬眼望去,球网对面女孩的影子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好啦,天要黑了。我得走了,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要回家了。”

“这里啊?这里是你梦想开始的地方。”女孩掀起球网走了过来,“确实,时间不早了,不过我们还会在这里见面的。”女孩冲男孩笑了笑。

“好了,我先走了。球拍你帮我还了吧,就在操场那边的器材室里。”女孩用手指了个方向,转身离开。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男孩问。“还有‘梦开始的地方’是哪里?”

离开的身影并没有回答,男孩只好再问了一遍,依旧没有回音。

女孩的影子越发的朦胧了,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来,起风了,卷起操场上落叶沙沙地响。叶片飞舞,遮挡在男孩眼前,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女孩的身影,直至女孩的影子消失。

“你——是——谁?”风将男孩的声音拖地老长老长。

“我是你妈,听到没有!起床了!”一声巨吼把男孩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男孩发现自己正好端端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母亲正拍着自己的脸。

“没睡傻吧这孩子?”

“我没事,老妈我睡了多久了?”男孩愣了愣,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男孩想道,不过当男孩回想起梦的内容时,却只觉得一阵模糊。

“梦开始的地方……”男孩喃喃道,他好像记得有过这么一句。

“你在说什么呢?你刚刚已经睡了5个小时了。现在是晚上了,你还要不要吃午饭了?”母亲问。“不吃的话我就不烧你的份了。“

“那我吃吧。”男孩摸摸肚子。“但是我现在不太饿。”

“现在不饿不代表一会儿不饿,你去洗把脸吧醒醒吧。”

“好的老妈。”

“我给你报名了一个美术班,时间是每周六早上九点。老师是一个很好的人,你要用心去学,知道吗?”饭桌上,母亲夹了块肉,冲共君道。“周六早上我会带你去,放学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不要到处走,不然跑到哪里我都不知道到去哪找你,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会教我什么啊?”

“这个你到时候问老师就知道了。”

“噢。”

饭毕,母亲说瓯江边上有个灯光秀,她要和朋友一起去看,便把共君留在了家里。

“早点睡觉,手机少玩点,如果我发现回来你还在玩手机,你的手机以后就别想要了。”出门,母亲嘱咐男孩道。

“知道了老妈。”

八点半左右,男孩趴在床上翻弄着手机,经过5分钟的新手教程,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大概的使用方法。

“先发一条微博试试吧。”男孩道。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发表了上去。

“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未来,必然是一片星辰大海。”

想了一会,男孩在评论区里补充道:“大家好,我是一位零零后的男生。第一次来微博,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马上地,评论区里多出了几条评论。男孩一一地看去。

完美的哈奇士:“请多关照请多关照,好久没有看到零零后上微博了,论辈分你得叫我伯伯了。有事可以来问我。”

Mr.Longmao:“楼上在想什么,网络世界不论辈分人尽皆知。如果要论辈分的话是不是我也要叫你叔叔啊?别带坏孩子。要我说,孩子你可以让你家长开个什么儿童模式,网络安全嘛。”

Drak Sky:“哈哈好巧好巧。我也是零零后,最近刚注册的账号。我觉得嘛,比起星辰大海未来我最想和奶奶一起在童话中的小木屋前陪奶奶看太阳下山,听奶奶讲故事。这个是我最大的心愿。”

江山飘零:“顶+1,朋友们朋友们,我要不要告诉楼上他这个愿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童话中的事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实现呢?”

Drak Sky回复江山飘零:“不可能不可能,奶奶亲口对我说的,童话中的小木屋在现实中是存在的。”

Mr.Longmao回复Drak Sky:“道友说的对,世界上确实有童话中的小木屋,不过它在一个叫做‘梦开始的地方’的地方。”

Mr.Lngmao:“在‘梦开始的地方’你可以和在意的人一起地、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没有烦恼,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永远不会厌倦。”

江山飘零回复Mr.Longmao:“看不出来啊朋友,你是小说家吧。带文豪。”

Mr.Longmao:“哎,世人皆醉我独醒啊……”

……

抛开手机,熄灯。男孩躺在床上,窗外的星辰闪耀,灯火璀璨。

“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星辰大海,我来了!”手指突然指向天空,男孩大喊道。紧接着立马把手缩了回去。

“草率了草率了……”男孩用枕头捂住脸。还好母亲还没有回家,也没有人看到刚刚的一幕。男孩想。

星辰闪烁,好像在嘲讽少年要征服它们的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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