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和平时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欧式样的建筑,站台上的显示屏幕上还是三种颜色的字,2020年,7月06日,20:34:33秒星期一,列车即将进站,乘坐有轨电车需要佩戴口罩,请配合体温检测。
又是一个日常的上班工作日,“滴,扫码成功”
上车后,我耷拉着眼皮寻了一处坐下,和窗子里的影子头靠着头,从来也没有如此困过,好像路过了好多红灯。
“哎,小妹儿,终点站到了”列车员的声音喊醒迷迷糊糊我,天呐,我都不知道到站了,瞬间一个抖机灵,拿着包就跑,“谢谢阿”
“好”
2002年,
“希娃,今天真厉害,跟妈妈捡了好多煤炭”背着背篓的年轻女人擦了擦身边小人儿的脸,小人儿将手中已经吃完的果冻碗高高举起,黑乎乎的小脸蛋已经被自己摸得像个花猫子,但听到妈妈的赞扬,两颗小眼珠子和咧嘴笑的牙齿格外显眼。
等等,这不是我小时候吗?原来我在梦里阿,原来自己小时候这样可爱,我记得待会我会去桥头接水,然后水压太大了,关不上水龙头,然后就坐在原地哭,是一个好心的工人大叔,给我的果冻碗里接满了水,这么多年了我早就记不起大叔的样子了,这会倒是可以看看那位叔叔。
果然,小小的我来到了铁索桥上,顺着妈妈指的地方我拿着果冻碗来到水龙头,水龙头抽丝了,小小手在那里使劲的扭,噗――,水龙头的冲力把我的碗一下子冲到了地上,小时候的我在原地愣了愣,突然慌了,因为关不上水龙头,水龙头嘎吱嘎吱的响,旁边的我慌哭了。
虽然是自己小时候的狼狈样子,怎么突然有点想笑呢,差不多了,工人大叔应该来了。
安全帽上加矿灯,是他们,从梯子上往下走,马上就可以拉起狼狈的我了。
我要看看他的样子,视角再近一点,再近一点,随着我的意念,我的第三视角果然拉进了,等等他是谁?
小时候的我被拉了起来,但拉我起来的不是工人大叔,而是一个年轻人,只不过,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工人大叔从我,不是,从小时候的我身边路过,脸被煤灰盖住了原有的面貌,只剩下一口白牙,笑咧咧,看着我,“小娃娃,不要哭了哦”,原来记忆中的工人大叔,声音竟然如此清脆,年纪应该才不到二十吧,那拉起我的是谁?我一步步拉近第三视角,但好像有意模糊,鼻尖,括弧笑,看不到眼睛,是谁?
“唉,小妹儿,终点站到了”列车员的声音喊醒了迷迷糊糊的我,天呐,我都不知道到站了,瞬间一个抖机灵,拿着包就跑,“谢谢阿”
“好”
等等,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我站在站台看着离去的人群,看来是自己上班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等着电梯。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列车员递给我一本外壳很精致的书。
我急忙摇头,“这不是我的”我并没有这样的书籍,应该是别人落下的。
列车员翻了翻,整本书全是空白,只有最后一页,有一个署名――三希
三希?是我没错?“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列车员看了看我,“年轻人还是少玩点手机,”他把书递给了我,这时候脑子还没转过来。
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我快速的翻了一下,全是空白页,是谁的恶作剧吧。
翻了一会儿了,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算了,还是先拿着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顺手就把包和书扔到了一角,赶紧洗漱,不然又忍不住要吃东西。
“我跟着你,走上路”房间里传来了闺蜜的声音。
我靠在门口,看着她“杨艺轩,我回来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看都不看我,我这闺蜜,是一个十足游戏迷,也是一个十八线的小主播,平时带我打游戏,老是说我菜,气的我卸载了游戏。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还是记不起,拉我起来的那个人的样子,但莫名的觉得他很亲近。
噔噔噔噔噔噔,手机微信视频提醒,“杨艺轩你够了,咱们只隔了一堵墙,”我接了视频就呛了她一句。
“姐妹,吃螺蛳粉不”。
“不吃,再见”我挂断了视频,闭着眼睛,回想着那个人的脸,迷迷糊糊当中,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三希,来”,扑面而来的一股浓浓的≠味。
“阿,我不吃,我不吃你走开阿”是的,杨艺轩把煮好的螺蛳粉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你下班也没吃东西,快点的,我把碗都拿来了”
“杨艺轩,我已经刷牙了”
“没事,待会再刷”
“我要减肥”
“减什么!越减越肥”
“把醋拿来”我妥协了,明明发誓大晚上不吃东西的,结果还是没有禁住诱惑。
闺蜜是什么?闺蜜就是,大晚上拉你起来一起吃东西。
此时的角落里,空无一字的书里,好像隐隐约约多了一些字――以梦所能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