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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海,请回答!

救命!有谁能来救救我吗?魔头,老师,院长,无论谁都可以,求求你们了。这里好黑,四周什么都看不见,我好害怕。

黑暗无边的深海,繁星还在不断下沉,内心急切的想要得到救援。眼看就要到憋气极限了,身体也越来越重。记得刚入水时他还试着折腾了两下,可奈何绳子绑的太紧,实在挣脱不开,现在似乎一切都得听天由命了。

“吵什么,吵什么。搞得人家午觉都睡不好。咦?嘿呀,人类?这可是新鲜事。”

正当繁星在绝望边缘徘徊时,耳边传来的脆鸣被他视为救命稻草。他听出这是海豚的叫声,想要大声呼救可奈何嘴上封着胶带,想用咽喉发声,可奈何自己正憋着最后一口气,好不容易折腾着转了一圈,四周除了黑暗别无它物。

可他还是不肯放弃,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额头的龙纹意外亮起。霎时间,耀眼的淡蓝色光芒就驱散了周围所有黑暗,视线终于开始变得清晰。

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一只肥硕的海豚,肥硕的都失去了原本的线条。

“哇,你居然还自带发光系统,高级啊。看在大海的份上我就救了你吧。”

看着肥硕的海豚一边张着大嘴瞎叫,一边朝他游过来,繁星眉眼一瞪掉头就准备跑。这么肥的海豚,吃吃不吃人那可说不定。

由于他才开始学习海语,所以海豚说的话他当然听不懂,不然听到海豚说要救他,肯定会激动死。

“哎,你转过身去干嘛?我视力不好,没有灯照着我救不了你。哎,你跑什么?”

被束缚的繁星根本游不动,海豚尾巴一摇就又到了他面前,张开嘴就冲着的脑袋去,繁星直接被吓哭了。

“嘶...”

繁星眼睛一闭再一睁,脑袋还在,身子也没少什么,只是嘴上的胶带没了。正尽力压抑内心的激动时,海豚已经绕到了身后,要断了手脚上的绳子。至此,繁星终于解放了。

“好了,你快走吧,如果你想报答我就别再来打扰我睡午觉了。”

咬断绳子,海豚转身就游走了,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此时的繁星除了激动还有疑惑,在这深水区怎么会出现海豚?而且这海豚未免也太友好了吧。

胡乱猜想的同时,繁星调动汪洋在自身周围形成一个气泡,这也是进过一年学习的成果。气泡里存储有少量的空气,足够他游回海面。

“噗...新鲜的空气,比得上任何美味佳肴。”

不一会儿,原本平静的海面拱出一个繁星,大口吸气时,阵阵饿意突然上头。在水里折腾那么久,当然饿的快。

繁星来不及庆贺,他不能一直待在一片陌生的海域,既然深海都能遇见海豚,那鬼晓得海面会不会遇见鲨鱼?

环顾四周眺望远方,很快繁星就在海面上,找到了一团黑点,那要么是一艘船,要么是一座岛。实操考试,同学们,伙伴们,这一切都被繁星一股脑抛到身后。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他那还敢渴求别的什么。

那个黑点虽然看起来并不远,但这是在海里,再加上现在的繁星饿的心里直发慌,那个黑点就成了遥不可及之地了。

好在繁星咬牙游了一段后,发现那个黑点并没有移动,这说明那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小岛。有了这些信息后繁星信心大增,可他的几乎耗尽,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头昏脑涨的繁星,昂头看看蔚蓝的天,再低头看看湛蓝的海,普天之下竟没有半点,可供充饥的食物。不禁心生丧气,难道这真是天要亡我吗?

就在绝望之际,繁星突然听见阵阵呼啸声,他眉眼一瞪马上分辨出,这就是飞机的轰鸣。可抬头望去除了目之所及全是悠悠白云。

从声音推断飞机飞的并不高,难道只是路过的民航客机?还是说它是故意躲在云层里?

无论面对何事,繁星永远都保持一颗怀疑之心,这不是胡乱猜忌,这是高度谨慎。在经过了这么多意外后,这已成了繁星的习惯。

正在猜忌时,繁星突然看见云层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若隐若现的下坠。繁星用海水洗了把脸揉揉眼,抬头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个挂着降落伞的木箱。

这他哪敢怠慢,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双大长腿瞬间变成涡轮发动机。一边疯狗似的往前游,一边不断抬头确定木箱的坠落点,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势在必得。

“我的,全是我的,谁都不许跟我抢!”

当木箱最终落入海面,繁星距离已不到两百米,清晰可见的希望让他完全丧失理智,他也不再保持谨慎。

而就在此时此刻,一只只锤头鲨,正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它们把速度控制的近乎完美,既不会引起繁星的察觉,又不会落下太多距离。它们的心里肯地也再说,都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哇,鱼罐头,还有火腿和各种新鲜水果。咦?这是什么?压缩饼干?”

很快繁星就游到了木箱旁,筋疲力尽的他四肢瘫软,差点连盖子都掀不开了。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琳琅满目的水果,翻一翻下面是摆放整齐的鱼罐头和火腿肠,最下面却只有几块压缩饼干。

繁星二话不说,随便撬开一罐鱼罐头就开始狼吞虎咽,旁若无人之时,周围已围满了蓄势待发的锤头鲨。

“老大,这家伙是不是傻的?这能吃吗?听那个老海龟说,人类的智商可是会传染的。”

“那是老海龟看你傻,才故意编个谎话骗你的,就你那智商还需要传染?哼,爱吃不吃,不吃就滚一边去,大伙还少分一份。”

“老大,你看你都胖成那样了,是不是该少吃点。”

“嘘,小点声。再废话,我让你一口都捞不着。”

“老大,你说我们这到底是在等什么?一直这么围着他打转,现在看他倒是吃的挺香,我都快转晕了。”

“刚才我老远就听见他肚子的叫声,饿死鬼可不怎么好吃。”

见已沦为盘中餐的繁星毫无察觉,一群锤头鲨不亦乐乎,它们现在随时都能出击,只是想把猎物养肥一些。

“这鱼罐头怎么一股怪味?不会是过期的吧,真没良心。咦?那是什么?哇!”

获得希望的繁星重新拾起理智,撬开鱼罐头的第一时间先谨慎的闻了闻,虽然有一股怪味,但他没的选择。在狂吃了三罐鱼罐头和四根火腿之后,他终于发现了,从身侧悄咪咪划过的鲨鱼鳍。

“糟糕,被围死了,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

繁星表面惊慌失措,实则内心十分淡定。这可是在海里,他又掌握汪洋元素,区区几只鲨鱼还真吓不到他,不过为了勾引锤头鲨上当,他还是要把戏演足。

“不好,竟然被他发现了,一起上,咬到哪里就是哪里。”

鲨鱼头子一声令下,周围所有的鲨鱼一股脑冲了上来,繁星嘴角微翘,欣喜万分。

“哼,要是你们一个个上我还嫌麻烦,正好。”

说话同时只见他高举双手,再往水面上猛的一拍,层层大浪四散而开。加速冲过来的鲨鱼们,仿佛在水里撞上了一堵墙,纷纷被弹开数十米。

“哼,他娘的!运气真差,遇到个小屁孩是元素使也就罢了,他还刚好会汪洋。弟兄们,撤。”

吃了苦头的锤头鲨落荒而逃,要怪也只能怪它们太贪心,到头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转一圈发现四周没有危险后,繁星推着木箱接着朝小岛进发,一路上虽节节省省,但还是吃了一半的鱼罐头。

眼前的黑点不断放大,画面开始逐渐变得清晰,最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面峭壁,爬上去就是登上小岛了,头顶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

“爬上去不是问题,可这些火腿肠怎么办呢?总不能扔掉吧。”

繁星抬头看看峭壁,再低头看看箱子里剩余的食物,嘴里的口水不断打转,他舍不得啊。但面对残酷的现实,他只能选择无奈接受,如果人长时间泡在海水里,皮肤就会溃烂。

他把两块压缩饼干叼在嘴里,裤兜揣了几根火腿肠,这就准备开始攀岩。最后起步时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留在木箱里的食物,口水又开始泛滥。

由于峭壁高度不高,所以攀爬起来相对还算轻松,虽然也十分艰险,但跟之前被抛下货机的程度比,这算不了什么。

经过十来分钟的辛苦攀爬,繁星终于登上了梦寐以求的陆地。但想象中的美景,全被树立在眼前的灯塔挡住。站在悬崖边回过头来再看看大海,总想对它说些什么。

“大海,请回答!人们都说你至深至暗,那你和人心到底又谁更深?还是说根本就不分胜负?”

一声呐喊的感叹顺着海风,或卷入云间或藏于海底。得不到的答案才是最好的答案。

转过身重新认识眼前的灯塔,抬头望它竟高耸入云,繁星不禁幻想站在这灯塔顶端,起不能吧四周美景尽收眼底?

“咚咚咚...难道没人吗?”

围着灯塔转上一圈,终于在其背后找到一个拱形木门,可是敲门敲到手酸里面也无人应声,索性直接推门而入,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嘶...凉嗖嗖的,吹的人头皮发麻。”

繁星把压缩饼干放到一旁,两只胳膊互相搓着。心想自己刚从海里上来没多久,身上的水一时半会干不了,再加上海风这么一吹,此时感到凉意刺骨那就属于正常现象。

回身关上门顿时就暖和多了,再仔细观察灯塔内部,只见四周的墙壁上都点着昏黄的蜡烛,这就致使整个灯塔内都特别黯淡,给人一种十分凄凉的感觉。

在灯塔中间,一道狭窄的楼梯旋而直上,一直连通到灯塔顶端的阁楼,那上面应该就是工作间。

繁星二话不说就登上楼梯,但马上他就发现登上顶端比他想象的要困难。

狭窄的楼道内竟然机关四伏,虽然尽是些古老的像弓弩之类的玩意儿,但那也不可小觑,正所谓暗箭难防。而且抬头望顶端还遥遥无期,机关却已没完没了。

“这些机关也真是,既然伤不到人那又何必设它,纯属耗费自己精力也浪费来者感情。”

渐渐的繁星开始烦躁起来,这些看起来致命的机关躲起来却很轻松,就是数量多的有些令人出奇。设置机关的家伙,似乎并无要阻碍来者登顶的意愿,只是想借此引起来者的不快,好将其礼貌劝退。

“想劝退我?既然我已登上楼梯,誓不登顶绝不回头。”

繁星是何等的一根筋?他认定的目标就从来没改过。磕磕绊绊五分钟后,他终于登顶瞭望台,可上面除了一架人高的探照灯就别无他物。繁星又激动的俯瞰小岛,目之所及全是参天古树,这下着实让他失望透顶。

“既没美景又没人陪,这什么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呜呜...”

凉风一吹,原本就失落至极的繁星逐渐面临崩溃,脑海里开始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妈妈,老师,奇昼,伙伴们,同学们。一时之间孤独和恐惧涌上心头,将他逼到角落,双手抱膝,鼻子一酸眼眶一湿,往地上一坐便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此刻,在一处陌生基地,一群人正围着一块大型显示屏议论纷纷,上面显示的正是一个个同学,所遭遇的情况。

“这是第几个进灯塔的了?”

“回院长,这是第十二个。”

“哦?这孩子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很多嘛,只是不知他能否扛住精神威压。”

“我看他应该没问题,这孩子向来就很坚强。”

“那他现在又为何而哭?”

“坚强不代表没人性,他哭往往证明了他懂感情。人的伟大之处在于,它是桥梁,而非目的。”

“这么看来,你对他还挺有信心?”

“谈不上信心,只是看多了成年人的虚伪,觉得孩子才最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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