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救人
“哎呦。”小四从梦中惊醒,睡眼朦胧,看到唐小乐就在他面前,他狂喜道:“你回来啦!”
唐小乐怒气未消,道:“你为什么要写遗书,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呢。”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一拳击中小四胸口,抹眼眶道:“你没事真好!”
小四没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自从两日前中了浮生暗算之后,他的痛觉、味觉、嗅觉渐渐丧失,幸好眼睛还看的清楚。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关乎他生死的事情,便问:“你……拿到仙桃了吗?”他尽量让语气平缓,可语调还是显得急招。
他直勾勾的盯着唐小乐,眼中满怀期待。
唐小乐听到此话,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该问的还是问了,他心头咯噔一跳,缓缓的低下头,刚刚欢快的气氛为之消失。他低声道:“本来是拿到了,可最后……给我吃了。”
他根本不敢去看小四的的脸,头埋得更低了。
小四的神情变换多端,从期待到失落,从失落到绝望,从绝望到无所谓,他的神情定格在了平静,他微微笑道:“没事,人各有命,我在你离开的那天我就已经准备好了那张羊皮纸。”
他逼迫自己笑起来,他的确笑了,可比哭着还难看。他哆嗦着道:“没事,没事的。”他咬着嘴唇,手脚都颤抖了,能遇见自己什么时候死是痛苦的。
气氛很沉闷,很压抑。唐小乐低着头,小四趴在了树枝上。远处一块巨石之后,胡半仙已经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他一直跟着唐小乐,手里还牢牢地抓着那张羊皮纸。
他盯着罗盘又问:“我该怎么办?”等他再次向柳树看去的时候,唐小乐和小四已经不见了。胡半仙走出来,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路尾随。
他们来到‘和平谷’石墙之前,唐小乐手里抓着一只野兔。他和小四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小四说他想过好最后这一天,于是唐小乐带着小四回到和平谷干起了昔日的勾当。
“老规矩,谁抓到兔子,腿就算谁的。”
他们一起向前跑去,他们追逐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太阳已经来到了头顶。唐小乐不敌小四败下阵来,当小四拿着兔子回来的时候,唐小乐勉强笑道:“恭喜,兔腿是你的了。”
小四道:“你是不是故意让我胜的?”
唐小乐慌忙摇头,坚决的说这是实力的体现,他从未放水。小四将兔子放掉,道:“好好活着,别再被逮着了。”
唐小乐心里一阵愧疚,“我……实在是……可恶。”
他后悔将仙桃给吃掉了。
小四拍拍他的肩膀向村子走去。唐小乐也跟着走着,他心里充满了自责和后悔。
胡半仙也跟在后面,默默的走着。他始终皱着眉头,在想事情。在路上他拿出罗盘看了一遍又一遍。
唐小乐和小四来到一家人的围墙之前,唐小乐蹲着。小四踩着他的肩膀看到屋子。唐小乐问:“有人没有?”
“没有。”
“快爬进去弄点东西出来。”
小四费力的向上爬去,很快来到了围墙上,他笑道:“难怪你以前都喜欢爬墙,踩在这上面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说完,他跳了进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屋里跑了出来,大声的叫骂着。小四被逼入一个角落,尴尬的笑。
“嘭!”房门被踹飞。
小四看到唐小乐黑着个脸冲了进来,一只手抓起那个人,甩出去。在几声连续的撞击后,那人躺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该死!”唐小乐骂道,他摸出自己的匕首,只要甩出去,那人铁定死于非命。
“别。”小四出声阻止了他。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他们从和平谷一路走到了外面的断崖之前。断崖很深,有一层雾气缭绕,他们一直在说话,直到天上的太阳消失,天空只剩下一抹红光。
小四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今晚过后他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唐小乐扛起小四,他脸上是决然的神情。他曾在三天前立下重誓,如果救不了小四便陪着他一起离去。现在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了。这些年有了小四的陪伴,他才能感到一丝的快乐,等待也是有意义的。
可如今小四死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他偏头道:“你不会孤单,我会陪着你。”
悬崖就在前面,他扛着小四步步来到悬崖边上,他看到天空最后的红光也消失了,向前踏脚落了下去。
“再见,娘。”
他没能掉入悬崖,摔进了胡半仙早已停靠在悬崖下的飞船内。胡半仙带着唐小乐和小四回到了和平谷中。唐小乐一直歪躺着,面如死灰,眼睛也停止了转动。
胡半仙冷声道:“小四没有死,也给你害死了!”
“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呵呵。”唐小乐冷笑着。“你有办法就他?”他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窝囊废,不配做我徒弟。”
唐小乐歪着头,有气无力道:“我从来都不想做你徒弟,是你硬要当我师父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啊……”唐小乐吼道。
胡半仙没理会唐小乐,又往小四体内注入一定的灵力,道:“这样他又能多活上几个时辰。”
唐小乐扑过来,推开胡半仙喊道:“谁让你动小四的,滚开,走开!”他再次背起小四。
胡半仙问:“你去哪里?”
“跳崖!”唐小乐很干脆的说,“我答应过小四,救不活他我就他一起消失,你不要再管我。”
唐小乐背着小四走了起码一炷香时间,胡半仙就在原地站了那么长的时间。罗盘在他手里逐渐发光发亮,一个人影站在罗盘上,恰是那个眼中都有笑容的姑娘。
“小翠,我该怎么办?这罗盘是你交给我的东西,当年我修为薄弱没能救到你,只留下一道你的影子。为了你,我可以二十岁开始修仙,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以,只为有朝一日轩轩门再度崛起。可我怎可毁掉连接存着我们过去的罗盘?”
他有救人的方法,可这个方法会毁掉罗盘。他无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