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26日，晚上21点04分。宁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妈。”
“我们尽力。”
抢救室的门口写着家属禁入几个大字。此时徐晓琴全身血迹斑斑，虽然身上不是她的血，但是看着依然让人想远离她。她木讷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一动不动，就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抢救室门开了，出来一个医生。张兰芳带着呼吸机被推了出来。
一名年轻的医生大喊道：“张兰芳家属在吗？”
徐晓琴急忙上前回答：“在！我就是！”
医生给了她一张单子说：“麻烦您先办一下欠费。”
徐晓琴有点疑惑：“欠费？”
医生解释道：“病人食道肿瘤破裂出血，现在我们对患者全身及局部使用了止血药。但她食道管之后肯定无法进食，只能静脉打营养液。你们先办欠费，然后想办法凑钱办理住院，她这个情况必须住院，我们急症这边暂时只能用保证生命体征的医疗，之后的治疗还是要入院后。”
徐晓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食道肿瘤？”
医生点点头说：“是的，食道肿瘤。还没切片化验，我们丁老师说大概率是恶性的肿瘤，而且应该是晚期了。”
徐晓琴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关键词：“晚期恶性肿瘤？”
林朋上前问：“医生，还没化验前还不能确定吧？”
医生看了林朋一眼说：“是的，我们急症室不管化验结果。你们如果需要化验结果麻烦办理住院以后。我们已经叫了消化道外科的主治医师过来会诊了等下你们问他。”
过了一会儿来了年长的医生，他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主治医师，郑培浩医生。”
徐晓琴平静地和医生问好：“医生你好。”
郑培浩医生直接解释道：“刚才给病人做了胃镜，和切片化验确定是食道癌四期，处于晚期了。”
徐晓琴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医生我妈妈还有救吗？”
郑培浩医生点头说：“血暂时止住了，到时候住院先做一下放化疗然后再看看有没有转移到肝区。”
徐晓琴再次问道：“也就是还有救的意思？”
郑培浩医生解释道：“只要适当治疗至少能够延长生存期，再说还没有做过全面检查所以我也不能直接断定。”
徐晓琴一听自己老妈有救眼神立马恢复了色彩道：“好的医生，我这就办住院手续。”
林朋在观察室里看护着张兰芳，徐晓琴去了住院大楼。
收费窗口的工作人员永远是冷冰冰的。
徐晓琴小声说道：“你好我来办住院手续。”
工作人员查了一下电脑说：“你好先把欠费2万交一下，然后再付3万块住院押金。一共5万块钱。”
徐晓琴低声回答道：“好的，您等我一下。”
徐晓琴急忙在手机里查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发现只有2万多块。
这个时候王吉亚打电话来了。徐晓琴收拾了一下情绪。
她接起了电话：“喂？”
王吉亚那边关切地问道：“小琴，伯母怎么样了？”
徐晓琴说：“没事了。”
王吉亚一听松了口气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晓琴回答道：“今天不回来了，我要给她办住院手续。”
王吉亚问：“要办住院？胃出血的确是蛮严重的，是什么原因知道吗？”
徐晓琴想了想撒谎道：“现在还不知道。要住院检查之后吧。”
王吉亚关心地提出建议道：“你别太辛苦，实在不行我等下过来和你交接班。”
徐晓琴感激道：“谢谢，我知道的。”
王吉亚那边说：“那没事我挂了。”
徐晓琴急忙大声说：“那个等一下。”
王吉亚问：“怎么了？”
徐晓琴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轻声说：“能不能借我一万块钱？”
“好，我马上给你转过去。”王吉亚没有拒绝直接就答应了。
徐晓琴接着说：“谢谢。可可还乖吗？”
王吉亚陈述道：“她吵着要去医院陪外婆，我说你去就是添堵，没用。”
徐晓琴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了，真的麻烦你了。”
王吉亚摇摇头回答：“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