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你去一趟法医科,将庄严那儿的尸检报告拿过来。”
坐在电脑前专心录入资料的陈琳被身后的男子吓的不清,轻轻拍了拍胸口。随即转过身来,一脸不乐意的说:“刘队,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能不能明天白天再去拿……”
很显然,陈琳对自己这位刑警队长刘景的安排很不“满意”。
刘景笑了笑,指了指旁边桌上的一台摄影机,“如果你不想三天后被一群记者堵在门口疯狂问话,我建议你今晚去。当然,如果你乐意,那就算了。”
一听到“记者”两个字,陈琳头皮直发麻,只好无奈点了点头,这辈子她可能都忘不了一个月前公安局门口被一群记者堵个水泄不通的“壮观”场面。
“好,快去!”言尽,刘景轻轻拍了拍陈琳肩膀,转身径直走进了身后的办公室。
法医科在办公大楼的北边一个角落里,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路两边的树本来就很遮光。再加上那些时亮时灭的路灯,整条路阴森森的,这对刚实习的陈琳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
“师父,您的咖啡。”
“好,谢谢。”刘景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继续趴在窗台上注视着楼底下。
“师父,您在看什么呢?”
“小琳!”
“啊?”
刘景瞪了一眼儿余勇,朝着楼底下望了望,“刚才我让小琳去法医科拿鉴定报告了。”
余勇走到窗边,瞟了一眼窗外,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师父,这三更半夜的,你确定让她独自去那种地方?”
闻言,刘景转过身,将咖啡放在了桌上,一脸严肃看着余勇,沉声道:“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
余勇立刻反应过来,尴尬一笑,解释道:“不是,我是说这大半夜的让她一个女孩子去法医科不太好吧,毕竟女生胆子没男生大……”
刘景轻叹一口气,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胆子都是练出来的,想当初你刚进来时还不是一样胆小如鼠。还有啊,余勇你注意了,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干我们这行的,说话一定要严谨,尤其在群众面前。否则一个不留心,就会给群众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好好,我记住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刚说完,余勇又想起什么,连忙摸了摸嘴,凭借着多年经验,在刘景开口前,及时纠正道:“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刘景走到办公桌前,放下咖啡,缓缓从桌里取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余勇,“今晚你就在局里住吧,太晚了不方便,这是我宿舍钥匙。”
“那师父您呢?”余勇接过钥匙,接着问道。
“我当然回家去,你师母炖了乌鸡汤还等着我回去喝呢,你也知道,我家地方小,今晚你肯定去不了。”
一切还未开始,便直接宣布了结束,余勇的内心拔凉拔凉的。
的确,这倒也不是师父抠门,他家是真的小,余勇曾有幸去过一次。三室一厅,师父师母一间,儿子女儿各一间,客人去了,都会很自觉的在晚饭前离开。
当然,一般也很少有人去,毕竟刘队的职业摆在那儿。再者,刘队一般也不会轻易将自家住址告诉别人。
“余勇,你去看一下小琳,别真给她吓着了。”言尽,刘景轻轻按了按鼻梁,坐回了自己座位上。
见刘景这幅模样,余勇很自觉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举着手机灯走在前往法医科路上的陈琳自我安慰。
虽说陈琳扪心自问打出生起就没做过亏心事,但此时的陈琳依旧被恐惧笼罩着,毕竟法医科里面解剖台上的尸体,看上去还是挺恐怖的。
比起这些来,陈琳最怕的还是自家刘队在半个月后的实习报告上填个不合格,因为一旦实习不合格,那么陈琳就再也见不到那名号称全市最帅的名探庄严了。
庄严是个法医,一个海归的高学历法医,也是全市公安局最年轻的法医加顾问。再加上他那高大帅气,儒雅俊朗的外表以及那独特的侦探手法,一下子成为恒海市炙手可热的名探。同时也成为了陈琳最崇拜的偶像,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没有之一。
今天中午,法医科的同事全都被叫到市公安局开会去了,只留下庄严一人镇守法医科。与此同时,他也成了今天这起案件唯一的鉴定法医。
但不幸的是,两个小时前他请假出去了,因此,尸检报告到现在还放在他办公室里。
若是换在平时,陈琳当然不怕,但偏偏刘队在法医科里空无一人的时候安排自己过去,最关键还是深更半夜。
讲真的,陈琳内心是拒绝的。
想了想自己的实习报告,陈琳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法医科的大门。
不会吧,怎么这么粗心,出去连大门都不关,这要是让刘队知道了,估计又要发飙,陈琳心想。
不管了,还是先拿报告再说,我可不想在这多留一刻钟。
庄严的办公室在一楼倒数第二间,这是他自己选的地方,他说那里比较安静,能够让他静下心来思考。
若是换了陈琳,打死也不会选那个房间,因为倒数第一间就是尸检室,里面盛放的只有尸体……想想都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陈琳快去的打开客厅大灯,环顾一下四周,便急忙朝着庄严办公室走了过去。
陈琳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庄严胆子会这么大,竟然将办公室选在这里,办公大厅它不舒服吗?!
不懂,真不懂。
陈琳刚进屋,一道灯光笔直的朝着自己照了过来,吓的陈琳几乎忘记了呼吸。片刻之后,一声惊恐的女人尖叫声传遍大楼的每个角落。
“别叫了,是我!”
话音刚落,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一个高出陈琳一个头的男子出现在陈琳视野中。
直到看清眼前的人,陈琳才缓了一口气,连忙开口道:“庄严哥,你是想要吓死人吗,大半夜的,灯也不开。”
庄严笑了笑,“开了灯,还有什么意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他们诉说挺好的。”
陈琳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