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还有其他事。”江未寒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姑娘,“不过主要是来碰碰运气,试试能不能等到人。”
江未寒说完又笑了笑,“这位小姐刚才已经答应跟我走一趟了,但是还要跟你一起去。”
“浅浅?”江时清看向纪浅,疑惑,“你就这么轻易地跟他走了?!”
“有问题?”纪浅拉开车门上车,“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还有一个住处。”
毕竟她现在是从国外回来的,M洲的身份证明和通行证在华国没有任何用处,她现在只能算是个黑户。
她的小马甲的活动范围大部分都在M洲,在华国行动不便,不方便弄身份证明,而且还容易出岔子,到时候被某人揪住狐狸尾巴了就完了。
江氏势力大,做这些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非常合适。
江时清也知道她的想法,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在原地看着纪浅拍上车门,眯了眯眼,“我这是白跑一趟,还被顺手抓去干活儿了啊。”
江时清叹了口气,上了自己的车,跟在江未寒后面去了一家私人医院。
病房里。
床上躺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老爷爷,手背上打着吊针输营养液。
江未寒让人把病历本和检查报告都取过来,“怎么样?”
“病情本身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绝症,但是手术很麻烦,你们大概也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技术足够好的医生才耽搁了手术吧?”纪浅看完病历就基本有了数,抬眼问江未寒。
“对。”江未寒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不只是缺医生,我们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肝源。”
“肝源这个问题……回头查一查,研究院应该有,至于动手术的医生……”纪浅想了一会儿,扭头问江时清,“小六这几天有空吗?”
“可能没有。”江时清摇了摇头,“他昨天刚接了个病人,手上这场手术估计没一周结束不了。”
“这样啊……”纪浅看起来有些失望,“那只能我自己上了啊……你打个电话问问,看还有没有适配的肝源,让他们运过来,明天这个时候我就要见到。”
“行,我问问。”江时清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没过一会儿就走了回来。
“有肝源。我已经让人往这边运送了,大概帝都医院等会儿就能收到邮件通知了。”
纪浅笑了笑,“谢了啊江哥。”
程易还很恍惚,“效、效率这么高的吗……”
江时清看了纪浅一眼,没说话。
院长主动主刀做手术,副院长亲自要求,效率能不高吗。
江未寒稍稍松了口气,温和道:“这位小姐,多谢。”
“没事,这老爷爷我看着顺眼。”纪浅把病历本递给江未寒,“现在能帮忙处理一下我的事了吗?”
“当然。程易,立刻去办。给这位小姐办理身份证,住处,还有入学手续。”江未寒转身吩咐程易要做的事,然后问纪浅,“这位小姐的名字?”
纪浅推了下眼镜,手放回大衣口袋里,懒洋洋的:“我叫纪浅,纪律的纪,深浅的浅。”
江未寒和程易听到这个名字,瞳孔猛然一缩。
……他失踪了十六年的表妹,刚好就叫纪浅,一字不差,恰巧也是这两个字。
纪浅没注意他的表情,说完名字之后就对他们挥了挥手,“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刚说完一句话,脚步一顿,转身走到病床床头,从柜子上拿了便签纸和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江未寒,“病人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系我。”
江未寒压下眼里的情绪,抿唇应:“好。”
“那行,走吧。”纪浅直接越过他开门走了出去,“江哥,你家里还有多余的客房没有?借我睡会儿。昨天晚上和绯绯子熬了个通宵盯一个实验,还没来得及补觉。”
江时清跟上她,羡慕嫉妒恨:“熬了个通宵,到现在还没合眼?那你为什么没有黑眼圈和眼袋?发量没少发际线也没后移啊,这不科学!纪浅浅,你说实话,你真没有背着我们用什么护肤品生发液?”
“就你事多。我用的东西不都是看包装买的吗,什么好看买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纪浅嘲讽他,“再说了,脱发是老年人的通病,我们年轻人不怕秃头。”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江未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易小心翼翼的问:“寒爷,那位小姐和表小姐……”
江未寒抿唇不语,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纪深,我见到一个和小妹名字一模一样的女孩。”
电话另一边,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车里,面部线条冷峻凌厉,气势冰冷,“你在哪遇到的?”
“我照常去c—7精神病医院碰运气,恰好看见她从里面出来,就把人带到帝都医院了。”江未寒看着那张写着纪浅联系方式的便签纸,“她是国际医学研究院的人,已经答应了治疗外公的病,还让研究院寻找合适的肝源,并且明天就能运送到这里。”
纪深紧握着拳,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就真的能说动研究院找到肝源?”
江未寒笑了一声,“江时清跟在她身边,寻找肝源的电话是他亲自打出去的。”
纪深沉默片刻,“能查到那个女孩的信息吗?”
“她是c—7出来的人,你觉得呢?”江未寒闭了闭眼,“上面那些人对这些天才的保护有多严密,你应该清楚。”
纪深说了句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车子刚好停下来,司机恭敬道:“深爷,到了。”
纪深收起手机,开门下车。
副驾驶上的管家也下了车,跟在他身后进了帝都医院。
进去的时候,和一男一女擦肩而过。
女孩儿穿着黑衬衫和黑白及膝百褶裙,打了条黑领带,外边套了件明显不合身的黑色大衣,戴着副眼镜,扎着双马尾,懒懒散散的。
青年一身白衬衫黑西裤,气质温和清冷,嘴里却念叨着“上天不公”“这发量是真实存在的吗”之类的话。
看着不像情侣,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或者是兄妹。
纪深没多注意他们,只扫了一眼就越过他们往里走。
纪浅被骚扰的内心烦躁,江时清忙着念叨她,两人都没留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