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让他们调试好，回头去军部找童晓波政委要银子。”
“知道了，我的徐军长！”
“讨厌我，以后别理我。”
说罢，我放下电话。
吴亮临走时，嘱咐我一定要为守卫仓库的战士们装上有线电视。何旭和王鹏阳陪着我下基层，一口气转了军直的三个仓库。别看远离市区，生活条件相当不错，报纸两天一送，给养一周两趟，除了日常军事训练，主要工作就是对仓储物资的保养维护，业余生活是打打球，下下棋，军里配发的二十九寸彩色电视机偶尔能收到模糊不清的信号。安装有线电视谈何容易，十年的收视费也不够几千米的电缆钱。
其实，战士们的要求并不高，吃了晚饭也不能天天睡大觉。
自己想了想，拿起电话和童晓波一商量，为每个没有电视信号的单位配发一套卫星电视信号接收天线，官兵们听到以后，一个个都能高兴的蹦起来，好象给他们立功受了奖，真的太可爱了！
梅梅不会给我打折扣，电视台所有频道全部开放，两千一套贵了点，进口产品还终生维修是很合算的。
“咱们去哪儿过周末？”
“找李剑飞。”我接上王鹏阳的话，说，“让他犒劳犒劳咱们！”
“凭啥呢？”王鹏阳一脸不解，何旭可笑地说，“鹏阳，你真的不太了解志轩，他没有把握是不会开口的。”
调走杜怀玉，换来胡中舟，我相信李剑飞比我还高兴。
果然不出所料，李剑飞领着新组成的领导班子在师部的办公楼前迎接周玉新，亓国良和张天琳，我们的到来更让他喜出望外。车还没停稳，他满面笑容，已经带头跑在师领导的最前面。
我知道周玉新是来找耿援朝谈话的，提老战友升任军司令部副参谋长是常委们一致举手决定的。张天琳找他们是来摸一摸底，准备年底给先进个人一点物质奖励。亓国良来干什么，还一无所知。
“对不起，占用大家休息时间，酒请胡政委挑，菜请李师长点，只要兄长们高兴，中午的客我来请！”
我下车先一一还了部下的礼，拉起李剑飞和胡中舟的手，开了几句玩笑，他们没有一个不高兴的。
李剑飞把我们让进二楼的小客厅，金戈回了“娘家”，和耿援朝他们当上“服务员”。小刘机灵，给我放下两盒红塔山就出了门。
“援朝的《命令》军区批下来了。”周玉新压低声音向我通报一声，放下两杯开水，转身坐到沙发上。
“张处长，该你唱主角！”
“我唱什么主角？”张天琳接上我的话，说，“胡政委已经替我代劳了。我是搭周主任的车来拿报表的，下周汇总起来，可以交差。”
“别看你的工作效率不低，单凭你‘交差’二字也没你的份。”说着，我点了一支过滤嘴，周玉新知道我说一不二，马上解释道，“志轩，从周一到今天，张处长他们几个人跑遍了各师旅团，连儿子都托付给你嫂子照顾，一句玩笑话，你何必那么认真。”
张天琳也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何旭告戒道：“张处长，今天是玉新哥开口说话，换个人志轩不可能给这个面子。”
张天琳信服地露出一丝微笑。
可能自己对工作太认真，对部下要求太严格，让已经领教过一次的老部下第二次尝到了不好受地“滋味”。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张天琳让郭威跟上她走了八年不该去走的路，他们两口子心里最清楚！
“琳姐，中午想吃什么？”
我问的张天琳不好意思地又笑了，改用四川话接着说：“剑飞兄，中午要给张处长来一盘子回锅肉，宫爆鸡丁，还有夫妻肺片。”
在大家高兴的笑声中，王鹏阳大大方方地说：“剑飞兄，志轩和旭哥还有我下来跟弟兄们见个面，有什么事情，咱们现场办公。”
“军长”
“叫什么军长，还叫志轩。以后不是公共场合就叫我的名字。”我打断李剑飞的话一解释，单会增进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座的也深有体会。军里司政后三大部门的首长都在场，大家其乐融融。
“我接任时，师里一共有三千六百七十五的存款。师领导前年按标准盖了三栋楼，花了一百三十二万，师里每年给各团的生活补助是九十来万。我们几个商量一下，想把余款全部上交。请亓部长来，让他给师里规划一下，我们也想盖座差不多的招待所，你看行不行？”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接上李剑飞的话，撕开一盒烟，给抽烟人一人扔了一支，说，“国良兄，交回去的钱先补齐基金，余下的划归长城公司。你亲自设计，盖一座招待所，标准不能比郭威他们师的低，要求他们说了算。从明年开始，长城公司保证供给军属各单位，待业青年年和下岗家属征求意见后统一安排。”
“没有任何问题！”
亓国良一口应承下来。他知道杨铠临上车时留下的心愿，让我给一点“物质奖励”触动了李剑飞的敏感神经，交出了“小金库”。
“援朝兄，你这情绪不太高？”我点上过滤嘴，耿援朝憨厚一笑，说，“我就知道你说完正事就拿我开心！你到任才二十天，一来我们师还让我们提要求，老首长新气象，就凭这一点，情绪不能不高！”
“援朝，”周玉新见缝插针，说，“我没想到志轩今天来，他刚才是给我铺路，咱们以后都要学习他的工作方法。我也长话短说，调你去军司令部任副参谋长的《命令》下来了，周一跟坦克旅的宋钢参谋长交接一下工作，把家搬过去。尚副军长和亓部长什么事情考虑到了，家属先去服务社帮忙，儿子就近上学。”
“亓老兄！”耿援朝激动地有点哽咽了。
“援朝，”亓国良深情地说，“让我兄弟媳妇帮帮忙，服务社真的缺人手。跟军军进进货，打扫打扫卫生，没多有少，月工资七百。”
“援朝，还有什么困难？”
何旭一问，耿援朝摇了摇头，说：“旭哥，不要把我当外人。”
“谁把你当外人了？”我笑了笑说，“让你老兄提要求不提，过了这个村，你往前走就没那个店了！”
耿援朝眼含泪水却高兴地笑了。
“志轩，给大家吹吹风！”
王鹏阳提醒了一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说：“这几天转仓库，晚上没电视看，我们就天南海北，地阔天空地聊聊天，一聊单聊到应该学习美军的训练方法上，自己要组建一支特种作战大队，在对抗训练中找到自己的短处和弱点。这个大队要从军里各兵种精挑细选出精兵强将，有吹毛求疵的算人才。你们要多提建议，设想和方案。”
“剑飞兄，国庆节前我和强哥去军区开会，司令员有明确指示，咱们军就是试点。”王鹏阳说。
“没问题！”李剑飞斩钉截铁，我接上说：“没问题就好。张处长，回家跟郭威通报一声。到了年底，你们和各旅要把这件事写成报告报上来，我不另行通知。到时候抽调人别讨价还价，我就有奖励！”
“什么奖励？志轩”
胡中舟想问明白，我若有所思地说：“中舟，你的奖励我个人出。调你来没有事先沟通一下，帐应该记在我的身上。你不是不想摸着石头过河，调你来就是不想让你过河不小心闪了腰，脚踏实地，跟剑飞他们学学军事，这是门万花筒学门，深不可测，艺多单不压身！”
“志轩，咱哥俩谁跟谁？”
胡中舟是心里话，何旭高兴地说：“中舟，你这样想就对了！”
调胡中舟接任杜怀玉的职务，是我听从叔叔的口头指示，借以满足了李剑飞的意愿。没有谈话，没有送行，何旭早上陪他去，宣布了《命令》，上午就回来了。自己老感觉欠胡中舟点什么，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方设法也要补上。
过元旦，胡中舟领上老婆孩子代表我去给大姨和岳父过生日，错过机会。大年初一，他留在师部值班，又让机会错过。自己回岳父家过元宵节，让陆小璟去挑了四瓶我们结婚时买的“五粮液”，带回来放在衣柜里，单等着美美地犒赏他一顿。
谁能想到，自己比亲妹夫还亲的老同学，单为了师里的工作去拉关系，替我分忧解难找钱花，单让我劈头盖脸地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这到也好，老同学从此就象换了一个人，和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和干部们一起争吵不休，获得军事和政治双丰收。四年过去，我提他成为副军级，三天就批下来了。他好象有先知先觉，找借口单要调离老部队。妹夫上面有后台，尽人皆知，跟上我连妹妹都一百个放心。
不过，胡中舟惹恼我真的事出有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