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清脆却响亮的叫声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瞬时所有汉子一起抬起了头,怒视着天空的青色鸟兽。
“大胆妖兽,居然敢在你棍子爷爷面前叫嚣,活腻歪了吧!”心中的喜悦被打破,棍子立马破口大骂。
“胆大的畜生,吓老子一跳,一只不到蛮兽期的雏鹰也敢在山中叫唤,溜子,你也上,赶紧弄死他。”独眼汉,吸了口气大喝道。
“嘚领,头。”溜子领命,拿起随身携带的砍刀就是一顿鬼神乱舞。
在侍卫们没有弓箭的情况下,谁知青鹰不但不好好利用自身的飞行优势,却俯身盘旋在山腰间,利用其身形和速度的优势跟两个瘦汉玩耍了起来。
就在几个个汉子被这碍眼的畜生惹得有些发毛时,山顶上突然传来了几声冷笑,吓的几人又是一个激灵。
“打我的鸟,这是没把我药天放在眼里啊。呵呵呵呵。”
突如其来的声音给了几人一个警戒,独眼汉子上前一步,环视四周,大喝道:“谁,谁在装神弄鬼,滚出来,不然让你……”
“不然怎么样啊,说来听听啊!嗯,抬头,对,仰视,就是这样,小爷在你上面。”
山顶上,突然出现了六个黑影,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勉强看得清是一个少年一个老人和四个壮年。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爷爷不杀无名的鬼。”未知总是可怕,独眼汉子心中一紧,却还是将平时练就的胆气使出,出口成脏。
“那个,大哥,他刚才好像说他叫药天。”棍子见大哥“口误”,提醒了一下。
虽然只是顺口提醒,但是常年的习惯养成使他们说话声异常嘹亮,在场众人包括躲在远处的陆易听了都不禁发笑,这下独眼汉子的脸黑到了极点。
“哈哈,一个耳聋之人,也能当大哥,再看看你小弟,要我说,不如把你的位置让给你身边的瘦猴如何,哈哈哈。”少年摇着手中的一把白色折扇,与周遭的五人笑的前仰后合。
“奶奶的,棍子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独眼汉不理会未知少年的嘲笑,回身讽刺身边的瘦汉。
“那个,大哥也这么认为么,嘿嘿,俺早就觉俺得是了。”棍子憨憨一笑,动作却很夸张。
独眼汉眼皮一跳,一脚踢出,直接把棍子大腿上的裤子踢破了,骂道:“滚粗,被人嘲笑了都不知道,傻乐个屁,真当老子傻么!”
“所有人过来,保护好东西,来者不善,准备~干他娘的!”
“嗷嗷,冲鸭。”
看着下面汉子们的搞笑举动,年长的莫管家止住笑容,小声问道:“小少爷,我们也上?”
“做事要用脑子,上什么,所有人听令,把刚才准备好的石木都丢下去,给他们点颜色瞅瞅。”少年一收手中折扇,笑容一下就不见了,嘴角只剩狰狞。
“是,小少爷。”“是少爷”……
就这样,陆易的眼前,一场“闹剧”就上演了。
陆易蹲在草丛,拉了下手边的枯木,遮挡了一下视线,就又悄悄地观察了起来,并小声的祈祷了起来:都晕过去把,都晕过去吧,一起倒吧,一起倒……
也许高空抛下的石头确实很有威力,但是王家的侍卫个个都是精英,实力不俗,都在开脉境,加上他们都是以勇做斗,认为只有对自己狠才能吓倒对手,并鼓舞自己,所以一些不算致命的伤痛并未击垮他们,反而打出了他们的血性。
冲上山顶,战斗才真正开始。
看到冲上来的八人药天感到有些心慌又庆幸:不错的侍卫啊,都是精英,还好带上了莫管家,不然真是危险了。
可那猛男八人组却没这么多想法,打倒,打倒,击垮,击垮,猛兽般的气势一拥而上,顿时山顶一片混乱。
血液飞溅,猩红中泛着一股恶臭的腥味令人呕吐,从一片片银花中划出,溅射,将山顶有些炽热的温度降了几分。
嘶吼,如野兽,痛苦,深入骨髓,这些没有经历过厮杀的家族侍卫终于忍不住了,哭声夹杂,就算实力占优也是退避连连。
没有惊艳的刀光剑影,有的仅仅是血流成河的血肉相博。
一把断刀,一具残废的尸体,从山顶无力的坠落,砸在山腰间的平坦上,把碎石点燃,红的妖艳。
“唔,唔,wu……”
陆易看着一具破碎的身躯摔死在身前的不远处,那刺鼻的腥气让他欲吐又止。从没想到那几个只是样貌粗狂的汉子竟然下得了如此毒手,都是杀人狂啊。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从天而落,碎裂,溅射出碎肉和黑血,零星几点还落在了陆易得衣上,陆易只能捂着嘴颤抖着眼皮,再不敢有一点动作了。
……
咣当,一声沉闷,一具残躯径直砸在陆易的身前,直接将路易吓得神魂凌乱,也把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棍子,啊不,妹夫,不。”独眼汉一声痛喊,如饿狼般的独眼撇了眼身后、山腰,然后一个烈斩,直接将负隅顽抗的侍卫小白斩落山崖,向右扭头,吼道,“小鬼,你好毒啊。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呵呵,毒?输的人没有资格评论胜利者,别急,马上就轮到你了。”药天收起手中折扇,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顶部的锋芒,然后“惨笑”着说道。
“啊!”独眼汉子痛心一吼,然后扭身,一边用力杀敌,一边大声道,“兄弟们,杀,杀,给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啊!!!”
“杀啊。”“杀,报仇!”
惊人的杀气杀声将白衣药天震退几步,但是旋即又从新找回了气势,拉着边缘的管家一起后退。
“少爷,怎么办,侍卫们都要完了。”莫管家摸了把额头的血,厉声的说道。
“是啊,莫管家,这个时候你还要藏着么。派你你来保护我的安全,你的实力定然不会只是开脉九段,现在还不出力么,嗯?”药天冷着眼轻声道。
“你,小少爷,好,老夫可以带你走,但是这战斗不能再参与了,老夫已老,手上……”莫管家凄声道。
“呵呵,你觉得他们会就这么让我们走么?”药天嘴角一挑,笑容恐怖。
“……少爷,如果……”
“没有如果,现在你可也谈了,没人了呢。”
莫管家深陷的眼眶一个颤抖,猛地回过头,六个浑身是血,双目通红的复仇者正一步一步的走来。
“你们,可否和谈,老……”
“滚开老东西,和谈,去他娘的,老子要复仇,血债要血偿,兄弟们报仇!”
仇恨是一种无可匹敌的力量,他将人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这个开脉六段初期的独眼汉子竟让凝气期的莫管家感到了恐惧,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两者间的差距瞬间缩小。
无法和谈,又以一敌六,莫管家别无可退,纵使再有压力也必须作战了。
顿时,一场实力不对等,却胜负未知的战斗开始了。
……
山腰间,陆易缓缓的从地上爬起,他颤抖着,一点一点的起身,尽可能避开他面前那双充血的双眼。
他恐惧了,什么寻找父亲最后的消息,什么寻找一点机缘,他都忘记了,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战场,他想回家了。
他惶恐间抽空看了下山顶的战斗,已经见不到人影了,旋即,陆易畏缩着站起来,转身就想悄悄溜去。
不过下一秒他就被绊了一下,身体一倾,险些摔倒。
本想转身就跑,可是却发现右腿千斤重。无奈,慢慢的低下头,终于发现是一个绳子系着的布袋撤住了他。
这一瞅,好像正是之前那八个汉子装剑用的乾坤袋。
心中有了丝喜意,陆易俯身一扯,才发现那袋子口出竟然有一点石剑的棱角冒了出来。
下一刻立即用手捂住,将自身微弱的精神力注入,将乾坤袋再次把石剑装入,顿时手中一轻,心情好了很多。
不过一把将东西收入自己的布袋后陆易的心思才回到了现在,顿时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逃跑的想法。
脚下一个机灵,陆易扭头就跑,再不管什么有的没的,生命最重要,他还承受不了与死人同处。
不过此刻的逃亡,在出了山腰后陆易竟然有了些欢快,也许这就是逃亡时又得了宝贝的欣喜吧。
几个滑溜,陆易从和壮汉相遇的地方拐弯,回到了那个小山谷。
心中一轻,陆易停下深吸了一口气,哈哈的啥笑了起来,不过一会又成了低声的抽泣。
匆忙的换了一身衣服,陆易立马就向外继续跑去;可是发现火光暗了许多,这夜路他也是不敢走啊。
于是随便找了个破山洞,这时忽然口袋忽然感觉千斤重,这一沉一下拉扯了陆易脆弱的神经,陆易昏倒了。
气海境终究不是开脉境能比的。看着倒下的六个汉子,又看了下之前在自己身后不断发出冷兵器的小少爷,莫管家喘着气,感伤着不断摇头惋惜,为少爷清点上面的战利品。
药天则兴奋的从山顶划下,滑到了半山腰,然后在下面找了起来。
不过当莫管家第三次提醒道:“少爷,要不撤吧,还是找不到啊,况且那些探险者马上就要发现这里了,再不走就麻烦了,王家在这里……”
“啊,去他妈的狗屁王家,小爷跟他们没完!莫建,跟本少爷走!”
没有找到心想的那一物,药天几乎快发疯了,带着管家就开始了整整一夜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