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萱独自坐在窗边,俯视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这个城市的早晨,早茶开市得很早。跟丢了丈夫,她便坐到这里,看车龙。
脑海里,反复地想着她的婚姻,她的成功和失败,想着她的爱和恨,想着她的未来。
林湾路的小院里,况咏心在晨光里醒来,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一看,她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子,叫了声“妈妈”,没见妈妈回应,掀开被子下床,跑到妈妈房里,没看到妈妈,又下楼跑到爸爸房里,也没看见爸爸。
她嘟起小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半了,爸爸教她认过时间。她委屈地推开奶奶的房门,却没见奶奶在房里。
“奶奶——”叫了一声,也没见奶奶答应,她有些害怕,坐到门口的阶梯上哭起来,“我上学要迟到了,呜呜——”
秦玉娟买完菜回来时,看到孙女坐在楼梯上哭泣,一看时间,已经八点钟了,心里一惊,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来。
抱住孙女,安慰道:“乖乖不哭,奶奶送你上学。”
赶紧给孙女换了衣服,洗脸梳头,打车直奔学校,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
看着孙女走进校门,秦玉娟的愤怒终于暴发了,她掏出手机,首先打给儿子。
况海文正在工地上,突然接到母亲的电话,辟头就是一阵骂,“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对心心都不管不顾了?她今天上学迟到了,你知道吧?我买菜回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坐在门口哭。你说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况海文快步走到门口,努力压抑心底的懊恼,等母亲的话稍停了些,他才小心冀冀地说:“妈,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心心……请你,先帮我照顾好她。”
母亲听出了他话里的哽咽,心下一软,“我只想听句实话,是什么这么重要,让你连女儿都不管了?”
况海文长叹一声,“妈,现在真不能告诉你。”
“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母亲似乎追问到底。
“妈,请原谅我的苦衷……”
母亲长叹一声,“本来我想打去问问明萱的,现在看来,她跟你一样,也有苦衷,我还是不要问了。我对你们很失望。我不知道这个家以后会怎么样。”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母亲挂断了电话。况海文气恼地一拳捶在墙壁上。
况海路接完母亲打来的电话,心里一阵慌乱,她没有母亲的愤怒,有的却是对弟弟的担心,隐隐觉得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桅站在工地外的花圃边,她刚刚与莫言的班主任通完电话。知道小言最近半个月来,学习状态渐渐稳定,与同学之间虽然少交流,却在大家的关怀和宽容里,渐渐不再排斥群体。她心中顿感欣慰。不枉了与况海文的这一通奔波和担忧。
但马睿说,莫言的治疗还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会有不断的变化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