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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后的最后

『因为人不完美,所以才强大。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人生之意,在其于有限。』——白魔法师

狂风大作,乌云压城,往日独善其身的静谧之林再也不能叫静谧之林了,这里宛如风雨之林。就是那天,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雨水落地的“哒哒”声和大雨的“哗哗”声。这是从我还能想起旧事情的记忆里的第一次。

狂风咆哮着,猛地把窗打开摔在墙墙上,风吹在门上发出“呜——呜——”的惨叫声,那不寻常的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使我惊恐万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静谧之林,同样,也没见过这样的你,白魔法师。”我就站在他的面前,我深知这就是我们划清界限的时刻了。

—————————

那是佣兵和亚林在的某一天,那个孩子满脑子想着欧罗拉去消灭乌曼,他和马尔斯因为不重视乌曼而吵了起来。马尔斯对那孩子说,乌曼对于欧罗拉的远大志向来说只不过是小事情,他们没有闲心去打理这些。

而亚林那孩子最重视的就是消灭乌曼,他就是为了消灭乌曼才苟延残喘到现在,他消灭了乌曼才能给父母报仇。亚林在我们所有人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拿着自己那把单口猎枪,偷偷潜入了森林,去寻找乌曼。在房间里给佣兵留了一封信,希望佣兵不要来找他。

周围是那么宁静,薄薄的晨雾,如轻纱笼罩着极光神殿,雄伟壮观的神殿,隐没在淡淡的晨雾中,整个黎明是那么的温馨而幽美。就是这样的环境——嘭!嘭!极其刺耳的两声枪响,连森林的鸟都被吓跑了。后来佣兵看到了信,跟我们说了事情缘由就追到了森林里。还好佣兵救援及时,那孩子伤的不大,只是昏过去了。不过佣兵口中所说的巨大的乌曼,是所有人前所未见的。

他刚送孩子回来没有多久,他就像疯了一样,脸上青筋暴起。找着我们和马尔斯要求白魔法师停止研究实验并打开那扇门,他有话要对白魔法师说。我和飞鱼丸不停劝说,他为此差点和马尔斯大打出手。就在他解释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乌曼的残骸,黑色的物质。熟悉的感觉——那是源自于,白魔法师的。他曾经跟我说过,光明的反面就是黑暗,光明总是和黑暗相互依存的。要不然黑暗森林里也就不会有我这个光明精灵的古神。还记得那时,他向我展示了光的黑暗面。没错,我面前的佣兵正说的也是这些。听说亚林那个孩子最后昏迷之前让他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白魔法师必须立刻停止实验!”

“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

马尔斯和飞鱼丸等人在门口苦口婆心的念叨着佣兵。

“外面谁在吵吵呢?”霎时间,空气仿佛冰冻了一般,那房间里再也没有充满了睿智和平和的声音,这声音只充满了低沉和焦躁。仿佛像一只想要跨过高墙而不得的野兔,那真的是白魔法师的声音吗?

马尔斯和我们所有人听到声音也吓了一跳。我们立即推开了大门。门那边立即迎面扑来了黑暗气息。在他面前,我们好像是一只飞蛾,面前的火花像要把我们全部扑灭一样。

“违背禁忌,坚持埋头进行光之研究,我终于成功的翻过了那道墙。然而并没有终极光明,并不是没能找到,而是一开始就不存在,因为只要有光就必然会有黑暗,那么我的结论是终极黑暗是存在的。”那时,我们没能反应过来眼前所发生的事。

“那是——什么?!”马尔斯尖叫着,疾步上前一步迈过楼梯打开了们。

白魔法师完全变了一个人,满溢的黑暗能量就像深不见底的泥沼,不断翻涌着,最终时刻到来了。大师完全释放了黑暗能量和光明能量。两种能量的交错最终毁坏了这里的一切,形成了直冲苍穹的光柱,那光柱犹如一把巨剑,捅穿了天空的云彩。他,不再是大师了。

欧罗拉的人和我向他发起了进攻,用从他这里学来的光的力量,然而我们的力量差距简直不在一个次元,他从脚下释放的能量柱直接戳穿了地面,那种能量真的有人能与之对抗吗。他轻而易举的就掀翻了神殿里的设施和建筑物,这里的一切都被损坏了。连带着我们所生活的踪迹,那个充满智慧,善解人意,优雅有礼的大师从我们的心中消失了。我和暗白一起还有几个研究员被轰出了神殿外,马尔斯以及露西娅和飞鱼丸几个人当场就倒在了神殿里,飞鱼丸到死还惦念着凯特和他没出生的孩子,佣兵和剩下的研究员他们也都昏倒了。剩下大部分的人都死了。

佣兵醒来了,一个人追上了白魔法师。他在那里大声质问呵斥白魔法师。最终剑拔弩张,迎来了他人生的结局。

亚林扶着佣兵离开了静谧森林,我不知道他们能否走出这里。也许孩子也活不下去。但是这不是目前我最主要的事。我安顿好暗白之后追上了受伤的白魔法师。他身着的欧罗拉宗师的白长袍已经彻底变成了通体漆黑,边缘火焰似花纹的黑色长袍。

我听见佣兵最后说的话了,我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明知道是送死但却还是冲上来了。

“黑魔法师。”

我们在佣兵被亚林背走后追上了白魔法师,在佣兵之后,我再次念出了这个名字。佣兵他和我一样,我们是想看到终末才追了上来。

过了好久,我和剩下欧罗拉的人一起,用尽了毕生所学和我们的全部力量,重伤了他。最后的最后欧罗拉几乎所有人都死了,留下的一些也是有伤在身的。他们留在了极光神殿准备后事,而我则带着伤,追击白魔法师。在森林里看见了四散的光,这光本是白魔法师抛弃的光球里的,不过现在已经四散,我将白魔法师抛弃的光重新聚集起来,丢在了神殿外不远的地方。大师,我见到了他。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回应只是这么一句————

“牺牲是必要的,这就是我最终的研究成果,只有这样,我的理想才能实现。”

“你的理想都是假的吗?……把他们几乎全部杀光了,你就不后悔吗,你就不痛心吗?还有艾菲尼亚的约定呢,佣兵那些人类的渴望呢?我为你建造的欧罗拉大神殿,还有一起找来的研究员,我们所付出的这么多年,也都已经……

为了理想,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所有人都把你当做大恶人来看啊?!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你到底发现了什么,告诉我吧,究竟为什么?”

“我。”白魔法师轻声咧嘴笑了一下。“怎么会不痛心,我当然痛心,但是,没有办法。假如我的理想是那样才能实现的话。我从现在便要开始变革。墨白,你会读取记忆,用你的瞳术来亲眼看看吧,我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迎着大师的话,用了读取的瞳术……那是白魔法师的所见所为。

——————————

我看见,名为平衡的锁链,一个受其束缚的世界。我看见,神的疏忽和失去生存意义的人类。

这是你的使命,白魔法师。

你以为已经离开道路了吗?

这就是已经被定下的命运,被决定的未来。

那大概是之前黑魔法师还属于人类范畴时的事情。

这是实验的最后了,他成功了。应该是越过知识的地平线,踏入神的空间了,就在那个瞬间。

“看到了.....我终于到达了.....现在我们可以前进了,向着摆脱不合理的完成的世界,神一般的城市!”

大师他狂跳的心脏充满着难以形容的喜悦。

远大的理想终于触手可及,但激动是暂时的。

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勒在他的身上。像是世界自身,不,是这之上的……

平衡,法则,原理,极限一类的东西....不知道,难以言表。简直是像雾一样的无实体的观念般的、抽象般的东西.....但是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缠绕着白魔法师。

那是比存在的任何金属都更冰冷沉重……感觉像是极其坚硬的锁链,是监督者定下的世界的枷锁。

白魔法师大喊出声你为何拒绝变化呢?为何希望停滞呢?难道就此让世界残留为不完整之物吗?到底.....到底.....为什么?我无法认同.....这.....无法认同!”白魔法师,他是这么说的。

“束缚是没有用的。我会开拓道路。我将斩断束缚着向更美好的存在,那前进的决心和变化的意志的锁链就是超越者。”

“如果必须封印我自己的话,我会那么做。如果必须消灭这个世界的话,我会那么做。”白魔法师吸引了所有的锁链,一个人背负起了世界。

“我.……我..情愿....成为黑暗。”

——————————

“墨白。你的精神已经回来了吧,看到了吗,所以我要一个人顶起这个世界的矛盾,让世界的他们所有人把矛头指向我,我要通过力量更改世界运行的轨迹,所谓的命运,监督者规定的道路,我绝不认同……我们超越者注定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杀了这个世界上其他的超越者和你自己吗?”

“没错,还有那些可能会让我设定的命运错位的人,以及阻止我改变命运的人,我会邀请他们来到我这里,或者是我亲自去找他们——让他们成为我的军团长,我会赋予他们想要的力量和些许条件。前提是一定不可以违背我所指定的命令。不然阻挡命运实现的人我都会一一亲手除掉。就连好友世界,格兰蒂斯和绯红这三个世界的命运,我也为其改变了些许道路。”

“假若是为了理想,一切的一切我都承受的起,一切的一切我都做的出来。”

“这就是我研究光明到最终的极致之后得出的结论。世界上有着监督者来监督我们世界的运行。这世界是不完全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我要成为那位监督者一般的角色,我要做出两手准备,一边准备我的新的创世,一边准备被我所指定既定命运的人……击杀。”

“……真是的,自始至终,你都是这么一个人。好,我会帮助你最后一次,我曾经的朋友。当然,你有需要就叫我,直到你理想完成的那一刻。……白魔法师。”

“……谢谢。第一个军团长就是这个人,将他带回来。”白魔法师打开了传送门,门的那边是一个拄着法杖的银白长发,红眼蛇眸的人,时间神殿的神官,阿卡伊勒。他在我的命运里扮演很重要的角色。这个,古代城市阿斯旺的杰出巫女,希拉。她的灵魂有着生命和死灵的支配力量,同样在命运中十分重要。”

“我知道了,我会很巧妙的将他们带回来,然后消除关于我的记忆。让他们成为你的军团长的。下次见面我们可能就是敌人了。再见了,我的朋友,白魔法师。”

我和暗白退出了欧罗拉组织,在其他的地方隐居。欧罗拉剩下的其他人员说要选出第二代宗师引导他们并且继承初代大师曾经的志愿,他们去了其他地方,叫什么希列尼提,他们打算培养白魔法师最后所抛弃的那缕光团成型,使它变为光之子。他们又开始为了光之子而研究,为了防止白魔法师的回来反击和狙击光之子,欧罗拉残余人员又继续做出了准备努力。我将曾经白魔法师给我的物件送与了欧罗拉人员。

“希望他们能把你的梦想继承并实现。白魔法师再见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希望你的理想,能够实现。”

“再见,白魔法师。”

———————回忆到此为止了。

【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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