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很轻，轻到只有很小的一点分量，几乎感觉不到。
她又很软，抱在怀里的时候，能感觉她身上的肉绵绵软软的，很戳心，也很舒服。
不太敢这样子亲近，薛衍不想碰到她，所到之处却又哪里都是她。
无可奈何，他只能维持着昂着脑袋的姿势，这样就能不去看她媚态的脸。
然而，别扭到几乎同手同脚的他，却忽略她是喝多了的人，抱久了身子会控制不住的发重。
当她身子往下沉时，他只能把她抱高一点，靠得近了，便能感觉到她带着微微酒香的灼人呼吸直往他鼻息间钻，红酒香，还隐约夹杂着好闻的少女香。
从未和女孩子如今亲近过，更何况是一个比自己小了足有十岁的小姑娘，这种陌生的触感，让薛衍的心情异样的复杂。
身子控制不住的发热，他尴尬的不敢想太多，只想赶紧把她抱到客房，让佣人过来照顾她。
然而，当他终于撞开客房的门，把她放到了床上，那原本闭着眼睛的女孩，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薛衍。”她笑了笑，双手同时伸了起来，伸直了，紧紧扣住了他的双肩。
那细得仿佛一捏就断的手腕，却又有那样紧的力道，大到让他无法挣脱。
薛衍浑身僵住，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就在他发呆时，慕婉忽然勾着唇，又笑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唇角定格在微扬的弧度，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也闭上了。
终于重获自由，薛衍却开始纠结起来。
他不想，也不舍得把这样的她交给别人，哪怕别墅里的佣人也是女人。
或许是他的私心在作祟，又或许是一闪而逝的念头，总之，他无法狠下心，无法离开这样的她半步，他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不放心。
“是我欠了你的。”苦涩抿唇，他认命的守在了床头。
一次次替她盖好踢掉的被子，一次次将她热得扯开的扣子重新扣上。
她煎熬了多久，他就挣扎了多久。
终于，近两个小时后，她睡熟了，他的挣扎也终于结束了。
“好好睡，小姑娘。”薛衍站起了身，缓步往外走，反手要带上门的那一刻，他心里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停住脚步，回看了一眼，见那躺在大床上的女孩睡得安详，宽大的被子里只有小小的一点拱起，薛衍猛然收回视线，折身又往外走。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加快了脚步，他笑容愈发苦涩：“我这样被全世界放逐的人，哪里有资格想其他的事？”
薛衍不愧是薛衍。
短暂的迷茫，待重新回到书房时，他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此时，距离他离开已有两小时之久，书房里破碎的酒瓶酒杯已经清理过，脏了的地毯已经换掉，落地的窗户是开着的，有风吹进来，带走了里头盘旋的酒香。
眼眸微眯，薛衍打开了一瓶新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执着杯子走到阳台，看着窗外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头抑制不住的有些恍惚。
除了酒香，他鼻息间仿佛还萦绕着微微的少女香味。
是他错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