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良不由惊醒,已经浑身冒出冷汗,原来做了一个梦,虚惊一场。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
“难道修仙的游戏玩多了?”
荣良摸着昏沉沉的头,看看外面,天色微亮,大概才到五更头。
而他睡在一张大床上,不再是二块木板拼凑的。
房还是那间房,不过房内粉饰一新,屋顶的洞也已修好。
屋内所有的用品光鲜亮丽,一应俱全,都是官宦人家才能享用的。
荣良寻思:“在土地庙里二次惊醒,都有惊人的变化,如果有第三次,不知是何惊喜……”
他深深知道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面上他想改变荣家的历史,其实内心又因害怕去逃避人生,但谁不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呢?
有了权力就能拥有一切,正是内心深处有了这种想法,才会有此一梦。
也因昨天他人想利用他那虚无的权力,从而让他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所致。
他又寻思:“老天爷其实待我不薄,虽是给了我一个替身的身份,已让我尝到做人上人的滋味,我为什么不把这一手牌重新整理一下,或许……”
荣良再无睡意,起身在房里转了一圈,虽然有了想反身为正的想法,可是该怎么做呢?他觉得实施起来太难了,心烦意燥之下又走出屋子透透气。
屋外有二个赵家兄弟在守卫,他记起来这二人的名字,一个叫赵其,生得高大威猛,一个叫赵虎,矮小的身板显得十分敦实。
赵家二兄弟正要上前请安,他摆了摆手,走进院子中,庙中还是灯火通明。
赵家二兄弟离荣良五步之外,一直跟随着。
他停下来思考,这二兄弟也止步不前,他动身走几步,这二人必行几步。
荣良觉得头有点大,这二人就像跟屁虫,但他们是尽心尽责的,是在贴身保护他,总不能把他们叱喝回去吧。
他只好走进了大殿中,在里面散步,而赵家二兄弟守在门囗不再跟随。
荣良这才放松踱行,忽又想起梦境,偶然一瞥之下,看到土地公公的泥像,不由愕然,这土地公公不正是梦中的那个老仙人。
荣良心想:“难道真的是他托梦于我?还是我想得太多?”
他看泥像已归正位,神态可亲,笑容可掬,手一直指着东方,这姿势会不会有什么暗示,再瞧东方,除了一面墙壁别无它物。
荣良走近东面墙壁,仔细观察,只见墙壁上划满了形态各异的符号。
对他而言这些符号认识他,他却不认识这些符号,但唯独墙壁有一手掌大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其表面略带粗糙,明显是后来涂了一层泥巴。
他用手掌轻轻一推,竟然一推而破,露出一个拳头大的洞来,伸手入内取出一张兽皮来。
荣良心中一喜,莫非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武林秘籍,展开一看,上面的确用汉字记载着练气心法,字体用小篆书写。
荣良颇为得意,因为从上幼儿园起,家中就给他报了二个兴趣班,其中就有练习毛笔书法这一项,另一项是学习跆拳道。
他在学习书法的过程中,临摹了大量小篆作品,所以兽皮上的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但这些文字所表达的内容,和现代气功杂志上所写的一种叫无极气功的一样,又不由大失所望。
他记得爸爸就是气功爱好者,每年都订此刊物,只到气功杂志停止发行才罢手。
因此小时候受到武打电影的影响,他就经常翻阅这些刊物,上了小学三年级时,还曾心血来潮偷偷练了多年。
他只到高二辍学才停止每天一练,以后隔三差五的又练到如今,但终究没能成为气功大师,身体也没发生明显的变化。
走上社会之后,开始四处流浪,练的就更少了,但练气功也不是一无是处,每当心情不好,入静打坐后,心态就平和许多。
曾经祖传的火爆脾气,也在练气功后不会在无端的发火,既使遇到不好的事也能强压下去。
气功更对他学习书法大有益处,能让他专注于书法中,老师常夸赞他的书法写的好,曾用下笔如有神来形容。
书法也是一种讲究脑、体合一,练气、养气和用气的功夫,所以书法又称为艺术气功,对养身大有益处。
他现在想起来,不由觉得后悔了,如果那时勤学苦练书法和无极气功,现今身处冷兵器的古代,就不会那么担惊受怕了。
他想到此处,便坐到殿前的蒲团上,调匀呼吸放松身体,收敛心神,意守丹田,逐渐入静。
不久,他便觉丹田之气滔滔不绝,以意领气,气贯全身,游走自如,当真感到意到气到,收放自如。
荣良把所学的无极气功心法练了一遍,一套功法完成后,睁眼一瞧,天已完全放亮,站起身来舒展四肢,顿觉精神百倍,容光焕发。
他练了也有七八年的书法和气功,今天是头一回感到气的存在,而且真气强大到收功后,还依然在体内循环游走。
荣良忍不住把跆拳道的基本动作做了一遍,顿感觉做出的动作刚劲有力,虎虎生风,气随势行,意到气到。
赵勇等人都已醒来,一直守在殿外,没有进殿打拢。
他们对荣良会练气功和武术,都惊讶于色,而且一招一式透着古怪。
但又一想,身在这个时代,既使寻常百姓也会舞刀弄枪,少主会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动作古怪,一定受到奇人异士的指点,常人怎会明白。
赵勇夜里还不止一次起来,到卧室探望荣良,见少主已醉成泥人,只得一叹。
要不是荣良花心,去醉戏巧儿,赵勇今晚就准备带他偷偷离开朋城,不论荣良答应与否,离城已是箭在弦上。
等到荣良练完功后,赵勇等人才过来请安。
早饭的时候,荣良又让大家聚在一起,众人已无顾虑,唯命是从。
荣良吃着巧儿做的精致糕点,连连夸赞。
巧儿微笑道:“靓仔言过其实了,巧儿的厨艺怎么可能比得上御膳房的师父们。”
荣良不悦道:“他们烧来烧去就会那几道菜,本少早已生厌了。”
巧儿道:“靓仔可听说,开坛千君醉,上桌十里香。”
荣良笑问:“何意?”
巧儿道:“此乃朋城琼楼的一副对联。”
“琼楼?”
赵勇觉得是时候出去探探情况,为今晚的离城作打算了,决不能再让少主留恋美色之中,误了国家大事。
赵勇便抢道:“琼楼乃朋城最上等的酒楼,昨晚的酒虽好,但比之琼楼的美酒佳?,差之十万八干里。”
荣良本不喜酒,但听闻差距如此之大,不免来了好奇心。
他为了在美人面前展现才华,想到一首对应巧儿所说对联的打油诗,道:“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琼楼有美酒,何不买来尝。”
荣良出口成章,语惊四座,就是这一首不起眼的诗,把众人深深折服了。
古代的人一直处于战乱之中,能安心读书的人,少之又少,加之赵家兄弟行伍出身,自然对有文采的人心生敬意。
赵勇道:“不如趁现在就去琼楼,少主意下如何?”
荣良看到众人的吃惊的神色,十分高兴,道:“好,我们乔装打扮一下,再溜出去。”
赵勇找来一套便装,到内室服侍荣良换上。
荣良换好衣服后道:“赵将军此去琼楼,把人手都带上,顺便打探一下朋城内外的情况,找机会溜出去。”
赵勇看到荣良决心出城,心中大喜,大声道:“属下遵命。”
荣良示意不可声张,赵勇点头会意,乐不可支。
荣良和巧儿一起挤到轿子里,由刘府的下人抬着,顺利的出了土地庙。
下人们虽然知道少主要偷出土地庙,但以他们的身份,怎敢对外吐露实情。
赵勇身为护军将,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的出去,声称要奉命巡查,谁也没有阻拦。
来到庙外一处无人的地方,荣良才从轿子里出来。
荣良下了轿,才放松一下心情,因轿中空间狭小,他一直紧绷着身体。
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轿子晃动中,碰到巧儿高耸的地方一下。
当时二人羞得满脸通红,巧儿更是扯动裙角,难以自处。
荣良心中暗自高兴,有点兴奋的受不了,全身热血膨胀,心跳加快。
荣良在下轿前,凑到巧儿耳垂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才出言请她一同前往琼楼。
这些使坏的举动,对于在怀春的少女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巧儿不自主娇喘一声,满脸绯红,对他的轻薄又爱又恨。
然而巧儿不想在集市抛头露面,破坏刘家门风,更怕再此下去,一定会……
她要回家和母亲商议终生大事,便执意回刘府去了。
荣良命赵家其中四个兄弟,先去四个城门处,打探情报,午时到琼楼会回。
荣良带着余下四人,来到朋城繁华之处,街上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不凡,城内安逸的生活丝毫没有受战事影响。
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酒楼,矗立在长街之中,特别醒目,正是琼楼。
五人拾级上楼,一进到酒楼内,有伙计迎上来,大声叫道:“五福临门,五位贵客楼上请。”
荣良大笑道:“好彩头,今天来对了。”
楼上却传来不应景的一叹,声音极其轻微,不经意间传入荣良耳内。
荣良仰头只见一位花甲老者,在楼道口探头一看,摇着头又踱步离开。
那老者一身青衣,面色红润,似在等人而来,发觉来客不对故而叹息。
想必老者这一等,已经等了很久似的。
众人并不在意,上了楼来一瞧,出人意料,大清早的楼上已有四座酒席。
五人拣了不起眼的临窗位坐下,点了几个清淡的小菜,要了一壶最好的陈年老酒。
荣良端起斟满酒的杯子,尝了一口酒,发觉除了更辣之外,和昨天的酒并没有区别之处,于是自认不懂品酒,不敢乱言,但已兴致索然。
突听楼下伙计大声道:“三羊开泰,三位贵客楼上请。”
临桌正是那位花甲老者,独占一桌,却摆了五副酒具。老者闻言起身又到楼道口向下张望。
只听“噔噔噔”的脚步声响,上来三位衣着鲜亮的少年,个个满面春风。
老者急忙迎上,笑道:“三位肯赏脸会面,让老朽不胜荣幸。”
其中一少年客气的道:“让蒋老爷子久等了。”
老者引三个少年落座,端杯唱喏,一饮而尽。
桌上另二位少年跟着一口干了。
而那说话的少年,举起酒杯,似懂酒又似看白瓷酒杯。
他并没有一口干,而是将酒杯倾斜一个角度,满杯酒虽因倾斜,却不溢出。
这少年自然吸气,手慢慢将酒杯在鼻前晃动。
过了一会,才咪一口白酒,闭目回味,良久,低声一叹道:“琼楼美酒扬名天下,如今名不副实。”
蒋老爷子道:“吴大公子果真是品酒行家,可知这美酒为何沦落为凡品?”
吴大公子道:“周公子才是品酒大师,没来实属遗憾,否则他会娓娓道来其中原由,定叫各位信服。”
另一少年道:“周玉这小子竟不尝脸,太不给蒋老爷子面子了。”
蒋老爷子不怒,反而笑道:“周公子是贵人繁忙,请刘公子谅解。”
荣良不得其解,那老者邀客不来,而且早已等不耐烦了,不生气也就罢了,反而替有请不来之客辨解,这就说不过去了。
另一少年在刘公子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二人呵呵的乐了起来。
吴公子道:“如此小生只好班门弄斧,说错了蒋老爷子可不要生气。”
蒋老爷子道:“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