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准备动身,欲去门口堵住张昌,但是他只走了两步又再次停了下来。
他的眼中已经出现一张可憎的嘴脸,而他的嘴角却又露出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诡异冷笑。
他心中暗想:“张昌来的真够快的,看来陈武的计划还是生效了,现在有八成把握保护少主安全离开朋城。”
土地庙外,一行十几个人自路上风风火火的奔来,一路上大呼小叫。
“都督张昌奉二王子之命前来保护少主离开。”
眨眼之间,十几个身上带着血迹的黑衣大汉已大步踏进院中,手持各种兵刃。
“闲杂人等赶快滚开!”
这些人一进来便自外面带来一股冷风,风中还含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他们不住的驱赶挡在面前的人。
当先一人道:张昌奉命行事,还望参将大人不要刻意阻拦。”
荣良把头一扬,弹去身上的灰尘,摆正了身子,心想:“这些人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真像街头的小混混,若在往日,我见势不妙早就溜了。今天我贵为少主,不能掉场子,要拿出少主的气势。”
陈武小声的在荣良的耳边道:“二王子的狗仔队来了。这些人不安好心,少主要多加提防。”
荣良点点了头,心想:“我现在身为少主,我还害怕谁!”
等到这些人走近,荣良仔细朝这一行人看去,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又暗暗骂道:“这不是街头小混混这么简单,而是造反派来了,今时非同往日,我还会怕坏人吗?”
荣良又朝为首的说话大汉看去。只见这个人相貌极其丑陋,面目黝黑,长着一双三角眼,小鼻子大嘴巴,颔下飘着几根三羊须。他的腰间一侧插着一把短刀,另一侧挂着卷了几圈的长鞭,心中暗骂一句:“还是会功夫的造反派。”
荣良再看那条鞭子,在鞭头上有一个玄铁铸成的立体三角形尖刺,三面锃光瓦亮,闪闪发出寒光。
荣良心中又寻思:“世上竟有这么丑的人,生平还是第一次看到。真的丑的冠绝天下!难道反派人物就该这个样子吗?”
陈武上前几步,伸手拦住张昌的去路,说道:“你的主子不是我们当家的主子,所谓奉命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张昌一声冷笑,用力把陈武推到一边,凶巴巴的喝道:“你算那根葱,本大人说话,还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来插嘴。”
王曙板着脸呵叱道:“放肆,少主在此,尔等敢大呼小叫,难道想犯上作乱吗?”
张昌先是一愣,而后收起嚣张的神态。
“微臣张昌叩见少主千岁,不知少主在此,臣罪该万死!”
张昌说是叩见,也只是对着荣良微微一拜。
荣良心道:“这厮态度傲慢,全无尊卑之分,嘴上说是罪该万死,怎么不去死呢。”
张昌的一众手下,也学张昌的样子,均以拜为礼。
荣良心中更加不痛快,暗暗骂道:这些人敢大胆无礼,眼里还有我这个少主吗?应该重重责罚他们,但今天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看我不剥你们的皮。”
荣良又转念一想:“官场明争暗斗,肯定派系特多。二王子的一伙手下都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可想而知,二王子这个大反派角色一定更是飞扬跋扈!证明二王子的权势不小,棘手的问题来啦!”
他又寻思:“我暂且先忍一时,等情况都摸清楚了,再收拾这伙人也不迟,但现在也不能掉场子。”
荣良学着电视剧里王子的角色,装出高冷的样子,冷冰冰的瞥了一眼张昌等人,随既就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知死罪,没人拦住你,你就到墙角边去死吧,休在本少眼前晃悠,扰了我的清静。”
张昌等人均是一惊,只得跪拜在地,个个连连磕头。
张昌尴尬的苦笑道:“臣虽罪该万死,但有皇命在身,断不敢弃主先去。”
荣良见好就收,冷冷一笑道:“原来诸位忠心可嘉,时下又兵荒马乱,就不要拘于礼节了,都免礼起身吧。”
陈武躬身行礼,道:“少主千金之身今天刚刚痊愈,不能再受风寒。”
王曙也施礼道:“少主请屋中休息,此等小事微臣自会处理。”
荣良明白这二人的用意,害怕他在人前言多有失。
“王大人看着办吧,本少的确感到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王曙对陈武道:“陈大人把少主请到屋中休息片刻。”
陈武尽显奴仆之色,弓腰曲背,双手搀扶着荣良,其余的人都恭敬的施礼拜别。
众人一个个目光低垂,没有人敢抬头直视,神情庄重。
荣良看在眼里,心中已经好得意:“当少主就是有优越感,这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生平还是第一次享受。”
陈武在荣良身边小心翼翼的低头引路。
荣良侧昂首挺胸装出气宇轩昂的样子,在陈武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踱着方步,走回到屋内。
这过程荣良每迈一步,都要摆出王霸之气来,想以此衬出去他的身份尊贵!
张昌送走荣良后,才站起身来,掏出一张信函来到王曙面前展开,说道:“这是盖上皇印的密令,请参将大人过目。”
王曙看也不看,用手直接格开面前的密函,直面张昌的那张丑脸,四目对峙各不相让。
王曙亳不客气的道:“不要搞得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尽管直说。”
“密函写得清楚明白,命本都督保护少主的安全。”
王曙一声冷笑:“是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我怎么没有收到密令?”
“密令是二王子遵圣上口谕,担心少主的伤势所拟发,我想参将大人不会抗命吧!”
王曙不屑的道:“时下乱局,我怎么知道密令的真假?”
“参将大人看看便知。”
王曙冷冷的道:“不看也罢,看了我也辨不出真假。”
“你敢抗命?”
“保护少主也是本大人的职责,这是圣上亲口给卑职的圣谕,张大人的请求本大人恕难从命!”
“参将大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曙的话也针锋相对,道:“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胆敢胡来!”
张昌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情况不妙。这个院中不知何时又多出五十几个汉子。
张昌心中开始盘算:“这些人悄无声息的现身,我竟然没有察觉。其中有几个人在宫中还见过面,显见这些人都是以一抵百的大内高手。”
他心中又想:“王曙这个毛头小子不足为惧。陈武这个老狐狸不得不防,不知他暗中会使什么花招。我先探探虚实再说。”
张昌干咳二声,虚张声势的说道:“朋城已破,苏秀环的十万大军在城下集结,随时准备进城。”
“这又能怎样?”
张昌奸笑道:“参将大人此时想要安全出城,恐怕插翅也难飞得出去。”
“难道朋城的人马都是吃素的吗?”
张昌冷哼一声:“朋城守军只有二万,况且已死伤过半,没有实力与苏秀环的大军抗衡。就算参将大人的护旗营出去,也是以卵击石。”
王曙反唇相讥:“张大人是被敌人吓怕了吧,本大人自有办法保护少主的安全。”
张昌却一乐道:“参将大人的想法不要过于天真,你不要考虑回去如何向皇上交代了,最好还是想想怎么渡过眼面前的这道难关。”
王曙毫不留情的道:“这是王某的事,不劳张大人操心。”
张昌哈哈大笑道:“我提个建议可好?”
王曙冷眼瞧了一眼张昌,道:“哦!看来张大人胸有成竹,已有退敌良策。”
“参将大人真的想听吗?”
“你我都是同僚,当然要同仇敌忾。如果真有妙计退敌,日后我一定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好!参将大人果真快人快语。”
“张大人有何高见?”
“你可知苏秀环此次攻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捉拿少主而来。”
“这件事还要用你说吗?”
“苏秀环说只要交出荣良,其余的事各不相干。”
王曙发出一声冷笑。
张昌继续说道:“若想保住大家的性命,为今之计只有把少主交给苏秀环,让其退兵,还能保住朋城百姓的平安。”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你想让大天朝无后吗?”
王曙放声大笑又道:“我猜出来了,把少主交给反贼,大概是你主子的意思吧!”
“参将大人有没有想过,若你我死在当下,大天朝有后无后又和你我又何关系。”
王曙正容道:“一派胡言,少主乃是储君,关系到大天朝的兴衰。”
“废话!人死一了百了,大天朝的兴衰参将大人还能看得到吗?”
“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参将大人不要知迷不悟,若你我活着,还能东山再起,享受荣华富贵。”
“忠义廉耻已被你忘得一干二净。”
张昌咄咄逼人的叫道:“忠义廉耻!此乃虚假的外衣不要又何妨?你要的那座泰山压死的可是在座的活生生的人。”
“张大人真是不知廉耻,那么多年的皇家俸禄,被吃到狗肚子里了。”
“哼,哈……哈!好个高风亮节,看它能不能保住你们的小命,如今可是二王子执掌兵马大权,你好自为知吧!”
荣良在屋中字字听得清楚,气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这个张昌也太嚣张了!当着众人的面出言不逊!竟敢把身为少主的我当着空气,根本一点儿不放在眼里,看来主要是兵权旁落,不过一有机会就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他又寻思:“张昌的言行不仅诋毁了我的尊严,还要把我送给敌人。他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叛国投敌吗?”
他再寻思:“为何王曙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我这少主是怎么当的,颜面无存啊!看来张昌已和敌人勾结,我要多加小心。”
张昌说完转身离去,那知他才行了几步,突然回身向王曙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