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马车已是行驶上了传送阵,只要月儿启动,便会前往中心大陆,然而此时,远空却传来一声大喝,那天骄普雷,振翅一飞,已是来到马车前,阻止几人离去?
“普雷大人,你这是何意?”月儿娇声问道,皱起了秀眉?
“呵呵,普雷大人可是来捉拿昨晚那个夜行人?”伊丽丝并没有出来,在马车内轻声问道,依旧淡然无比?
“伊丽丝,不是本尊怀疑你,只是北原城已搜寻了两遍,依旧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如今只有你的马车没有检查了,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容本尊看看吧?”普雷脸色冷冽,矗立在半空,一双鹰眼如同尖刺,盯着马车?
“兴许是出城了?”伊丽丝淡淡回答道,并没有答应普雷的要求?
“不可能,他受了重伤,逃不远?”普雷前进一步,无形的气势压迫得月儿话都说不出,脸色涨红无比?
“咚!”伊丽丝轻抚琵琶,一道清音击出,化解了普雷的压迫,月儿忙大口喘息着?
“普雷大人请回,别忘了,我们已是盟友了?”伊丽丝再次开口,不咸不淡,却是提醒着普雷不要毁了双方的友好?
“你在威胁本尊!”普雷眼中凶光大盛,冷冷说道,却是没有再向前压迫,那狄瑞吉的能源,对任何使徒都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普雷大人,您是天骄,何人敢威胁您?”伊丽丝回答道,脸上笑容淡雅,眸子清亮无比?
“哼!”良久,普雷重重一哼,却是不再为难,转身离去,几乎一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月儿轻呼一口气,启动传送阵,一道光芒闪过,这辆马车消失在了北原?
黑暗的异次元空间,一辆华丽的马车风驰电掣,一股奇异的力量包裹着马车,向着中心大陆行去?
此时逃离了北原,剑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伊丽丝却坐在眼前,让他有一股如坐针毯的感觉,那几个剑人早已识趣地沉寂下去了,被剑云绑在背上,大披风盖着,免得露出什么马脚来,被伊丽丝发现?
“我们已经进入了异次元,片刻后便会被传送到中心大陆魔界协会广场,你不必担心?”伊丽丝轻语,发现剑云很是拘束,还以为他担心普雷会追上来?
“就是就是,你不用怕,那头老鹰,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敢随便闯入异次元空间?”却是月儿,此刻她固定了马车路线,忙钻了进来,不敢呆在外边?
剑云轻轻点头,没有说话?此刻放下心来,痛觉仿若猛然复苏,顿觉全身上下都是一阵剧痛,尤其是两条手臂,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月儿,帮他看看?”伊丽丝看了一眼痛得直不起腰的剑云,对月儿吩咐道,而后低头轻抚琵琶,没有再理会剑云?
那月儿眉头一皱,显然不想靠近脏兮兮的剑云,但却无法违背伊丽丝的命令,小鼻子一耸一耸的,自怀中取出一个圆形的盒子,来到剑云面前?
“把披风脱了,脸擦干净,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月儿娇声道,将那盒子打开,顿时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传出,弥漫了整个马车,那显然是一种疗伤圣药?
剑云心中一惊,要是脱了披风,擦去脸上污垢,还不被伊丽丝认出,到时可真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非得弃尸异次元不可?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剑云低沉说道,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心虚?那月儿娇哼一声,将那盒子丢到剑云身上,却是正合她意,伊丽丝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剑云轻呼一口气,将那盒药膏捧在手心,使劲想沾点药膏涂在手臂上,但手臂阵阵绞痛,根本使不上劲,那盒子数次滚下手心,他双手打着颤,却是接拿不稳?
“哼,叫你逞能!”月儿讪笑,双手抱在胸前,看着剑云的狼狈模样,脸上讥笑之意甚浓?但她终究是俯下身子,一把拉起剑云的手腕,抹了一把药膏就涂了上去?
剑云反抗不得,任由月儿施为,只觉一阵阵剧痛传入脑海,让他头晕目眩,他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月儿动作粗鲁,也不顾剑云的伤势,片刻便将剑云手臂上都涂满了青色药膏,而后起身掏出一抹手帕,使劲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此时,剧痛终于缓解,一股股清亮的气息自手臂上散开,剑云直觉脑中清明一片,而那伤处的肌肉也是缓缓蠕动着,竟是开始重生了?
“多谢了?”剑云抬头对月儿一笑,黑乎乎的脸庞脏兮兮一片,那月儿忙退后几步,不想让剑云弄脏自己?
马车内又安静下来了,伊丽丝抚琴,那月儿则靠着她晃动着双腿,一副调皮可爱的模样,剑云坐在车门处,低垂着头,只愿一路无事,别被伊丽丝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然而事与愿违,眼看着中心大陆越来越近,那粗木棒却打着哈欠突然醒来,还好死不死地打了一个喷嚏?
“谁的体香,这么浓,呛死俺了?”粗木棒在披风下说道,捅了捅剑云,想钻出来,剑云一惊,一巴掌盖了下去,将这个二货给扇醒了,他一下子明白过来,马上闭口不言,但已是来不及了,那两个美女已经盯着剑云的背后,一副探究的模样?
“普雷大人说你背着四把剑,我还以为是死物,原来有剑灵啊,真是少见,为何不让他们出来?”伊丽丝疑惑问道,眸子清亮似水,看得剑云一阵不自在?
伊丽丝以前曾观察过剑云,当时他和粗木棒三个剑人正在阿法利亚营地,时刻在一起,若让她看见粗木棒,自己的身份必定会暴露?剑云心中暗骂,这个二货竟然这个时候来个体香过敏,真是害死人了?
“小子,快点把剑灵放出来,我还没见过剑灵呢?”那月儿已是蹦了过来,皱着小鼻子,叫声说道,伸手就去揭剑云的披风,剑云忙躲过,面对着月儿?
“哼,你怎么这么小气?亏我还好心救你!”月儿发怒,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叉腰质问剑云?
那伊丽丝皱着眉头,片刻忽然抬起头,直视剑云双眼?
“据普雷大人的消息,你是从大漠来的,但据我所知,北原大漠根本没有泰拉人,原先我还以为是你欺骗了守卫,看来是真的?”伊丽丝眼中冷光大盛,双手压在琵琶上,浑身气势压抑不住地外溢,剑云暗自心惊,看来伊丽丝已经怀疑自己,而且有九分肯定自己是谁了?
“大人在说什么?在下乃中心大陆人士,去大漠有要事在身,对大人绝无欺瞒之意?”剑云强自镇定,对伊丽丝抱拳恭敬说道,但身体已是紧绷,只要一有异动,便先下手为强?
“哼,你可敢将脸擦干净,披风除去?”伊丽丝冷静下来,盯着眼前弯腰行礼的剑云,并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他?
“大人,在下乃夜行人,命不在己,恕难从命?”剑云依旧弯着腰,低头回答道,伊丽丝冷眼相对,那月儿却是怒了,一手向剑云的披风扯去,剑云正紧张地提防着伊丽丝,没想到这月儿会突然动手,一个不注意,竟是被她将披风扯下半截,露出大口喘息的粗木棒?
剑云暗叫糟糕,粗木棒的半个鳖头露了出来,已是暴露在伊丽丝面前,她此刻已是神色大变,显然认出了粗木棒?
“剑云!”一声娇喝响起,伊丽丝猛地起身,素手已是贴上了琴弦,剑云心中千思百转,不过一瞬,便化作一道流光,激射上前,漆黑的手指扣住了伊丽丝脖颈的命脉?
“咚!”几乎同时,一声琴音响起,却突兀中止,只留下一道短促的余音?伊丽丝秀夷抚琴,却是无力弹奏,脖颈命脉处,一股大力涌来,让她发出一声痛呼?
剑云神色冷酷,出手毫不留情,一手扣住伊丽丝命脉,一手将那琵琶夺了过来?如此一番动作,他已是用尽了余力,额头布满了汗水,手臂也是剧痛无比,但却丝毫不敢放松?
双方同时动作,快如闪电,几乎一刹那便成了如今这副场景,月儿明显反应不过来,迷糊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一把将剑云的披风丢掉,而后怒骂着要冲上来?
“别动,小心你家大人!”剑云冷声喝道,手上用力,顿时让伊丽丝又发出一声痛哼?月儿止步,眼中充满了怒火,却是不敢贸然上前?
“剑--云!”伊丽丝被剑云扣住脖颈,说话都有些困难,不过依旧狠声开口,浑身都在轻颤,显然怒到了极点,恨不得将剑云碎尸万段?
剑云不答,没有理会伊丽丝,盯着月儿,防范着她,任由伊丽丝眼中怒火中烧?
“妈妈咪啊,俺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粗木棒此刻探头探脑地飞了出来,看看剑云,又看看伊丽丝,再看看月儿,摸着鳖头搞不清楚现状?
“剑云,她们两个是谁?你不是泰拉人了吗,怎么还会被认出?”粗木棒还没见过伊丽丝,只以为她是魔界了不得的人物,哪会知道剑云和伊丽丝之间那见不得光的事?
“别吵,还不是怪你?提防那个侍从,很快便到中心大陆了?”剑云自然不会做多解释,对粗木棒吩咐道,粗木棒讨了个没趣,也不再多问?
马车内再次安静,剑云的手指一直没有放松,此时伊丽丝已是面色泛红,呼吸急促,只要剑云再加大力度,便会压断她的命脉,就此香消玉损,那月儿大急,愤怒地盯着剑云,又担忧地看看伊丽丝,但却不敢妄动,鬼知道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诶,小云云,我看这美女也挺辛苦的,你就放松一点吧?”粗木棒忽然凑近说道,不忍地看了一眼伊丽丝,剑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他忙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