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昳与齐昀昭还有范杜走在街上,街上人流很多,是一个甚是热闹的镇子,喧哗又繁华。
突然,魏昳顿了顿,齐昀昭也察觉到了什么,几人微微点了点头,向一个僻静的小巷走去,魏昳几人站定,像是在等什么人。
齐昀昭微微张开唇“什么人在跟着?”
只见一个小小的妇人从拐角处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出来,那妇人身着最底层的灰色衣裳,衣服上有大大小小的补丁不下十处,头发也很是散乱,脸上灰扑扑的,皱纹很多,背也很是弯曲,活生生一个被生活压垮的模样。
那妇人先是有些犹豫不决的看了看魏昳几人,最后对着齐昀昭颤颤巍巍的开口“大人可是魏昳,魏将军?”
齐昀昭几人对视了一眼,魏昳是秘密来此的,除了王立没有人知道魏昳得来,而齐昀昭的身份是保密的,而这个妇人却能轻易说出魏昳的名号,看起来,虽是说话颤颤巍巍,但是语气带着一丝笃定,好像确定这几个人中必有魏昳,魏将军。
魏昳打开扇子,微微的扇着风,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神情散漫“这位大娘,这里可没有你说的魏将军。”
原本魏昳温温和和的说话,没想到那个妇人直接跪了下来,眼睛红红的,两行清泪从眼中流下“大人,小人春娘,小人知道……知道你一定是魏将军,求求您为我们一家主持公道吧!”春娘说完,对着齐昀昭在地上怦怦的磕起了头,那力气是用全身的力气在嗑。
魏昳连忙过去,把春娘扶了起来“春娘,快起来!”可即便如此,春娘的额头还是磕了一个大包。
魏昳微微挑眉,面带审视的看着春娘“好,这里的确是有魏将军,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春娘也没含糊,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小人来王知府家送煤炭,只是无意间听到魏将军要来,这几日又只有你们是客人,便猜魏将军肯定在你们之中……”春娘抽抽噎噎,眼神却很坚定地看着齐昀昭“请……请魏将军……”春娘嚎啕大哭起来,像是饱受了冤屈“为小人主持公道啊!”
魏昳看春娘哭的撕心裂肺,甚至连话说不清了,只能不停的流眼泪,擦又擦不尽。
魏昳扶着春娘,大家神情都有些严肃,都是习武之人,可以看得出,刚才春娘磕头的力道是以全身的力量,孤注一掷的想抓住他们这条希望。
最后,大家几人带着春娘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
魏昳扶着春娘坐在了椅子上,此时春娘的情绪已经稳定。
“可以向我们讲讲你的故事了。”魏昳神情有些严肃,她见不得这样的场景,让人揪心,让人无奈。
那妇人眼神好像放空了像是回忆美好的事情一样“我叫春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家之女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农户,他的身子不是特别好,可是通过种一些蔬菜,也能勉强过日子,日子过得很平常,也很穷,却又充满温馨,很幸福。后来,我们生下了一个小可爱,她啊,就是我们的女儿,纯纯。”春娘神情间充满了幸福与美满“她很可爱,小小的一个人儿,却每天帮我和他爹做农活,她很懂事,很体贴,但是,我也他爹没本事,虽然竭尽所能让她吃好的穿好的,但也是一些富贵人家不要的衣服,好的食物也只是窝窝头。”
春娘的脸上露出了对女儿的愧疚,与自责“他爹身体不好,我身子骨也翠,根本干不了什么活。”春娘站了起来,用手比了比纯纯的身高“她就这么高仅仅到我的腰部,三四岁的孩子就主动帮我们干活,我无数次说,别干了,我的纯纯,你去休息,让爹和娘来!”说着,春娘哽咽了一声“可是她太懂事了,我的纯纯……”春娘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我的……纯纯……”
魏昳很难得的没有在耍皮,屋子里一片安静,齐昀昭只在静静的喝着茶,范杜也没说话,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打断春娘的话。
待了好久,春娘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抹了抹眼泪,略带歉意的说露出了一个微笑,与其说是微笑,倒不如是强颜欢笑“让你们见笑了!我的纯纯,那么好的纯纯,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