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一阵轻快的对话传来,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
“给我留点,嘶,慢一点。”“真是的,剪个指甲都要求这么多,一看你就是在家里不干活的。”护士姐姐又在和楚堀打趣了。
“谁说的,我在家里可是天天干活的,烧饭做菜,洗衣拖地都是我的拿手好戏。”
“你骗鬼啊,看你那细不溜秋的血管和你肚子上的肉,我信你个大头鬼。看来你又皮痒了,我今天一定要给你扎三针。”护士姐姐威胁到。
“来呀,来呀,你来呀。就你那个技术我一定要特吐大吐,把槽都吐满。我刚进来时扎个血气针,你为毛扎我七针,而医生只要一针。那种非人的苦我都吃了,还怕你三根铁毛吗。”楚堀一脸欠揍的说道。
“谁叫你粗胳膊细血管,你那血管看都看不清。”护士姐姐又开启了嘲讽模式。
作为病号楚堀深知自己斗不过她,于是盯着她的大长腿,心里坏坏的想到早晚有人收拾你,到时候就轮到你唱征服了。
等到护士剪完指甲离去后,楚堀又一个人躺在了病床上。只见整个病房都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再不济也是中老年,像楚堀这么年轻的还是头一个。
说实话他对医院的环境很满意,每天都有护士小姐姐和她打趣,最关键的是还又的换。至于为什么护士姐姐找他打趣。楚堀同志的思想觉悟是很高的,原因是很简单的,因为自己帅到天际了。殊不知,就他那长相是看了一眼第二遍就会忘的那种。护士门找他拍是因为就只有他一个可以聊天的。不过楚堀就算知道也不会承认的。
躺在床上他哪儿都不舒服,在病床上待了近一个月感觉肌肉都快萎缩了。身体素质也在一天天下降,昨天都已经过敏了,身上出现了红点点。好在今天它可以出院了。
看着身体上密密麻麻的线,楚堀不经有点恍惚,他又回忆起了他发病的痛楚。那是一个多月前,他正在外面研学。晚上凌晨被一阵痛楚唤醒。整个人就感觉被一块巨石压在地上,胸口喘不上气。宾馆里开着空调还显炎热,可是他自己却蜷缩在被子里,冷汗浸湿了全身。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
开始的苦楚后,剩下的是麻木。痛到大脑已经无法再刺激神经产生痛感了。楚堀当时大脑冒出了一个念头“我要死了”。没有小说里对往昔的回忆,更没有对活下去坚强的勇气和意志,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唯一有的就是平淡的接受,好像在面对一个是实,无法更改的事实。疾病最残忍的并不是使人死亡,而是让人麻木。好在这些情况在楚堀身上是不存在的,他直接失去了直觉,不知道自己算昏迷还是睡着了。
随后的几天他没有发过病,楚堀以为自己当时是爬山岔气了,于是拒绝了去当地的医院,打算回到龙城再说。谁知道去了龙城第一人民医院一上午都没有出验血结果。后来才知道,数值把医生下了一大跳,整整超出了正常数值一百二十倍。于是ICU成了楚堀的归所。
在病房的这一个月,楚堀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进这间病房的人除了楚堀之外没有一个人是走进来的。其余的莫不是担架和轮椅。他发现什么大小便失禁对于里面的人都算正常的,还有出了病房再也没回来的也有。
楚堀正想着自己的以往,突然一阵唤声把楚堀拉回了现实。“楚堀,发什么愣呢,出院手续办好了,走吧。”这是楚堀看到了父母熟悉的面庞,他只感觉一阵温馨,生病期间每天过来送饭和关心他的只有父母了。一个人,生病了,下雨天,走夜路,除了父母,谁还会关心我!正想着,楚堀刚坐起身只觉一阵头晕。“看来真是好久没有动了,人都伟了。”艰难的下床,楚堀双腿一阵发抖,明显有点不适应。
这是护士姐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给了楚堀一个老年人用的行走辅助器。楚堀一阵大汗,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老年人了。不管不顾,楚堀对那个东西视而不见,心里严重鄙视那个护士姐姐,心里暗道哪一天不要落到我手里,嘿嘿。楚堀微微在地上迈开了脚步。他发现躺在床上的时间毕竟不长,过了一会儿自己已经可以慢慢走了。
临近出门楚堀感慨的回头看了几眼,看了看病房,也看了看那个和他玩闹的护士姐姐。楚堀想把他们记住,这也是一段难忘的经历吧。
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楚堀又看到了一个女子扶着旁边男子的肩膀。只见她双眼通红,整个人摇摇惶惶,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浑身无力地她吹倒。而且脸色苍白,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恐怕是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猝不及防。
经历了这么一段时间的生老病死,楚堀不经感慨生命的脆弱,生与死应该是人类的的终极问题。而生死的内涵却又是如此深奥,如一座巨大的迷宫,一旦进入,绝不会能够轻易的转出来。
正当楚堀困惑的时候,车停了,楚堀终于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中。他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