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书被他看的一怂,伸手便将顾子顷推开。
顾子顷往后一仰,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气氛有些尴尬,他交代了两句便赶紧逃回了房间。
慕锦言听到了隔壁的响动,想着顾子顷已经离开。
他便出了房间来到了落子书的门口。
叩、叩、叩
这家伙不是逃跑了吗?
落子书打开房门发现站在门口的人不是顾子顷。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慕先生。”落子书语气平淡抬头看向了慕锦言。
慕先生……
慕锦言掩去失落,看着落子书说道:“你真的没事吗?其实我想说剧组拍摄……”
没等慕锦言说完,落子书就开了口。
“慕先生放心,我有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影响整个剧组的拍摄行程,没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慕锦言还想说点什么,落子书并没理会,直接关上了房门。
她一直想和过去告别,却忘了慕锦言也是活在她过去的人。
房间里,顾子顷站在窗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老板,照片处理好了。”
“替我查查叶晚心。”
“是。”
挂了电话,顾子顷一直站在窗边没有离开。
窗外的夜寂寥,除去白日的嘈杂,人的大脑清醒,思绪跟着感官通往了记忆的最深处。
罗然,是野种……
顾子顷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带着他四处搬家,可无论搬到哪,那个女人总有办法找到他们。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顾景川的确是他的生父。
顾景川年轻的时候生得一副好皮囊,他与母亲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两个人很早之前就私定了终身。
顾景川是他们家那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那时候他总说,毕业之后他想留在大城市,等他努力几年买了房就接母亲去城里结婚。
可外面的城市太繁华了,这个男人早被迷的眼花缭乱,早就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他。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公司老总的女儿,于是他忘记了从前的山盟海誓,为了利益,他终究背叛了她。
那个时候母亲已有身孕,那个男人却好像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婚后那个女人一直无子,表面上好似不在意,却也不知不觉留下了心病。
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她不知从哪知道了他的存在。
她觉得那个男人欺骗了她,她感觉受到了莫大侮辱。
于是,她找到了母亲,不仅言语羞辱,还伸手介入了他们的生活。
她带着她的心魔不停地想要毁了他们的人生。
母亲不堪屈辱,没有几年就病逝了,母亲走后,他被送去了附近最破的孤儿院。
每一个去领养孩子的人都会站在他的面前对着他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愿意带他回家。
那时候他总以为是因为他不够听话,母亲才会离开他。
因为他不够听话,才没有一个人愿意带他回家。
于是他学会了讨好,微笑着去讨好每一个人。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带走他。
孤儿院经营不济,总是吃不饱穿不暖,管理他们的赵院长也经常对他们又打又骂。
那个男人一直知道他的存在,却始终放任着让别人折磨他。
即便是母亲死后,那个女人也从来没有想过放过他。
她阻止了每一个想要把他带走的人。
她要他一直活在阴暗角落的地狱里,像他的母亲一样,永远都见不到光。
那时候他每天都守在铁门旁,他期盼着自己快点长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小巷里每天人来人往,有个女孩每次路过都会笑着塞给他一颗糖。
那便是他整个青春里唯一一个可以感到慰藉的地方。
只是后来,那个女孩很少再来。
她不爱笑了,来见他的时候脸上也总带着伤。
十五岁那年,那个女人死了,顾景川终于想起了他的存在。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顾景川出现在孤儿院门口,那张满脸慈爱虚伪的嘴脸。
车子驶出小巷,他便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他的手心躺着一颗糖,是那女孩临走前和他的告别。
顾景川把他接回去后没多久就送他出了国。
这些年他一直待在国外,他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没人和他对抗,才能真正的抵挡恶意。
一年前他偶然路过国外的一家高档商场,流动大屏上正在播放一支华人女星的公益广告。
平时他很少关心这些,那天他不知道怎么了,竟将车有意的停在了那个地方。
是她……
这家商场处于城市的中心地带,每日客流量接近千万,能在这样的地方投放广告,这人在国内一定具有很高的知名度。
她应该过得很好吧。
“喂,阿Kan帮我查一个人。”
很快,助理阿Kan就把他查到的资料发了过来。
落子书,曾用名落文文。
女二十六岁,身高168,体重45公斤,B型血,天秤座,曾就读于榕城市第五中学……
名下有两套房产,分别位于上海市xx区和榕城市xx区。
圈内好友无,圈外好友无。
未婚,单身。
履历和成长经历阿Kan事无巨细全都发送到了顾子顷的手机上。
他终于知道后来她去见她的时候为什么不爱笑了,脸上还总是带着伤。
“阿Kan,给我订一张回国的机票。”
“您要回去吗?老板。”
“对,我要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