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迎了上去,跪下行礼“儿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我朝岳公主苏槿温婉贤良,才貌无双,明德贞皓,与荆楚国君主实乃天配,特赐德宜封号,
望赴邻国,兴我两国邦交,钦此。
苏槿的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良久,苏槿才听到紫竹在一旁唤她“公主,公主。”
苏槿缓了缓神,似是对紫竹,又似是自言自语般“我,,,和亲。”
紫竹此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突然,没有丝毫防备。
“去,去见父皇。”苏槿艰难的开口。
紫竹点点头,看着自家公主的脸色,心中的担心更甚。
“槿丫头,槿丫头。”苏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还带着些许着急。
看到苏槿之后,苏慕试探的开口,“你,都知道了?”苏槿没有回答,但他心下了然。“槿丫头,你先冷静,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相信三哥,会帮你处理好的。”
苏槿看向苏慕,心里一阵触动,虽然平时他的三哥哥很不正经,甚至很多时候还会欺负她,可是,她每次一遇到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尽全力保护她。
苏槿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对苏慕“你已经帮我够多了,这次,我想自己来。”
苏槿早已想好,如果圣旨难抗,那么她会选择接受,因为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苏慕一时无言,往往这个时候,小丫头会依偎在他肩头,诉说着她的委屈,她现在这番懂事的样子,不是他想见到的,更让他觉得心疼。
朝岳与赤陵交战之地
“报,宣王殿下,我朝援军已到。”一个士卒匆匆来报。
“知道了。”江迟远缓缓点头,朝士卒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王爷,据我了解,这一批援军好像是荆楚人士。”元书如实禀告。
江迟远没有追问,只是说“这场硬战,要速战速决了。”
元书点点头,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楚陌寒今早来倚风殿,没有找到苏槿,后又几乎找遍了整座皇城,也没有发现人影,心里不免担忧起来。之后偶然碰到苏慕,随意交谈了几句,才得知她心情不好时,总会去玉湖亭。
风随意的吹拂着,水面上渐渐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仿佛要把她的心圈住。
苏槿拢了拢外衣,感觉到阵阵凉意。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到她身边,突然停止。楚陌寒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槿,对不起。”
苏槿置若罔闻,只是漫无目的看着远方。楚陌寒见她不说话,便静静的陪她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苏槿忽然转过头来,直视楚陌寒“你,要娶我?”楚陌寒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不知该怎么解释,他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罢了。“楚陌寒,我只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娶我,或者,为什么偏偏是我?”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楚陌寒愣了愣,然后回答“因为你是苏槿啊,我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丫头,一直以来想要保护的丫头,从始至终,唯一喜欢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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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无数的话语尽数被吞没,恍惚之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爱拿糖果哄着他的少年。
“好,我答应你,只不过,再多给我点时间,,,”苏槿说完之后,感觉轻松了许多,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阿槿,你不必这样,你若不愿,我不会强迫于你,我会等你愿意的那一天,不论多久。”
苏槿没有接他的话,没来由的问了一句“荆楚的援军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吧?”他,终于要回来了吗?
楚陌寒当然不知道她问这句话有别的深意,只是认为她担心朝岳的安危,没有太过在意,微点了点,想让她安心。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
许多往事一时之间涌上心头
“阿远,这几天没有见到我,可有想我?”苏槿歪头问道。
江迟远放下手中的书案,抬眸看向她,语气有些无奈,“是四哥。”他不止一次的纠正过,可这丫头倒也聪明,有旁人之时,她都是中规中矩的称呼他四哥,可若只是他二人,她便随心所欲的称呼,久而久之,江迟远倒也习惯了。
苏槿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追问道“到底有没有嘛,回答。”
江迟远不语,低下头,目光重新回到书上,可却已然没了心思。苏槿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撇撇嘴,开始练字。江迟远见小丫头安分下来,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然后也随意练了几行字。
似是累了,苏槿伸了伸懒腰,走到江迟远旁边,看他在写什么。然后她看到他写的那些令人难懂的字眼之后,果断放弃。江迟远看她无事,便提议道“若无事,不如多读些书。”
苏槿果断摇了摇头“才不要,看书多无聊,还不如看你。”
江迟远再一次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转移话题“听说你最近在学做菜?”
苏槿尴尬的笑了两声,她吩咐那些人保密,为什么还是让他知道了,关键是她好像什么也没学会,仅仅是学了个寂寞而已,这么丢脸的事怎么能承认呢。
“也没有专门去学,就是想长长见识而已。”江迟远看她努力掩饰的样子,也不好拆穿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点了点头。“过来,坐我旁边。”江迟远唤道。
“哦。”坐到他身边,苏槿看清了他书桌上刚刚写好的字“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墨水还未全干,字迹氤氲开来,此刻她只感叹他的字十分隽秀,清丽,美观。没多在意,已然忘记刚刚自己问过他的问题。
“我知你不喜看书,读书,但终归忍耐着些,至少让别人看来有那么个样子。”江迟远对于苏槿,总是将要求放到最宽,能退则退。
苏槿点点头,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