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又睡着了。”白蒹对白葭说。
自从花宴首次醒来,每天都在半梦半醒中,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第一次她睡着的时候,把一众小郎吓坏了,以为她又昏迷了,谁知大夫过来后检查了一番,不光她身体上的伤口好了大半,就是内伤也好了许多,发现她就只是睡着了。
花宴其实意识是清醒的,她运用着比别人高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意识力,催促着身体机能的修复,她第一次找到了自己的幽冥心的位置,她催动幽冥心运转,渐渐的感受出身体的不同来。
四阶齐额!
“花宴”仅剩意识成了一个黄豆大的光点,她好奇的用自己的意识力去探,结果刚一触碰整个意识就被引入了一个书房里,里面空间并不宽敞,堪堪放了一个茶几和榻,里有两排书架,空荡荡的,异常干净。
她“伸手”去摸书架,谁知书架却在碰到她意识力的一瞬间,就出现了这本修炼秘籍《无字经》。
她把无字经拿起来看,书架上又整整齐齐的出现了一些书,两个书架都放满了,待到她觉得书架太满的时候,书架里的书又都消失了。
她意识到自己拿到了一整个典籍馆,这个发现让花宴欣喜若狂。
她扫描无字经时,整个意识都一花,紧接着大量无字经内的修炼口诀涌入她的脑中,她运用意识里控制身体,飞快的进入了忘我的修炼状态。
现在每修炼一次就会深度“睡着”一次,但是每睡醒一次,她的状态就会变得更好一些,她被击碎的左手已经在开始痊愈。
距离她第一次醒来已经过去了十二天。
一心增强实力的花宴并没有太关注外面的事,她一心沉浸在自己意识中。
郭礼书给她带来五个侍卫,对外宣称是郭礼书赠送给她的小郎,于是乎荒唐无度的六王爷又有了新的小道消息供人传颂,京中忽然流行起“冲喜小郎”一说来。
期间她“昏迷”时,花宿来过一次,留下一大堆补品,挥着拳头说一定要让那些欺负幺妹的人不得好死,想带走刺客的尸体却被少霄恭恭敬敬的拒绝了。
皇太女来时她其实是没有昏迷的,但是因为实在不想看皇太女那恍若高层领导视察工作般的前呼后拥,她干脆就进了意识里修炼,所以在外看来,花宴还是睡着的多醒着的少。
还有皇长女因奉胤嘉帝之命来探视她,也只是走了个过场,其余官员之类的,不一一列举,不说六王府门庭若市,也是人来人往。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昏迷期间,皇太女的选夫宴落幕,皇太女最终定的未婚夫不是别人,正是右相梁家嫡子梁华盛。
第十三天,她彻底从床上醒来,检查了一下内息,发现自己还是停在四阶的齐额段位,但是,无字经里描述的功力等级,却涨到了三阶。
不得不说,荒川女子的体质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耐力强韧,愈合力惊人。
她仔细的回想了下阅读过的史籍,从进化的角度来说,男子原本天生就孔武有力,所以本身耐力就好一些,荒川无水期间,女子为了繁衍生命,竟然生生的进化出了幽冥心这种东西,男子因为身体太好了,所以没有能进化出来,进而变成了荒川目前的一个社会形态。
花宴很享受这种生活,虽说以前在现代社会,也没有人能欺负她,但是那种感受还是不一样的,至少现在不会有流氓在街上调戏她。
闲话不说,花宴急需验证自己的功力,想杀死她,有一就有无数次,五阶高手都失败了,下次会是更险恶的杀招。
她不能再沉默被动的等着被追杀,她亟需把这个盯着她的命不放的人揪出来,也亟需解开“她”身上的谜团。
除了内息,她的肉体机能比起上一世来迟缓许多,按照荒川女子这种逆天体质,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个不堪的样子。
她坐起来,喊了一声:“少霄。”
进来的是白蒹白葭,他们一人穿着浅绿长袍,一人穿着浅蓝长袍,花宴其实不需要通过衣服去辨认他们的身份,就比如白蒹今天穿着浅蓝长袍,显得格外的年少。
白蒹过来,嘴里说道:“白葭向主子请安。”
白葭则道:“主子醒了。”声音很有些雀跃,顺手将一个靠枕塞到了花宴背后。
花宴不动声色,轻轻的拉扯白葭,白葭笑道:“主子仔细碰着伤口。”
花宴道:“你们帮我备些热水沐浴,顺便将郭礼书送来的小郎都叫过来。”
白蒹神色一凝,遂笑到:“主子有少霄君和我们还不够,到底惦记着新人呢?”
花宴露齿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晃花了双胞胎的眼。
花宴内心冷笑,美人计这种东西,谁不会呢?
白葭走了出去,白蒹过来伺候。
花宴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故意报错名字,白葭是文弱书生,不会武功,但是白蒹却是个内家高手,从她开始真正习武的那天就发现了。
她的手无意识的伸到他的衣襟,花宴感觉手下肌肉紧绷,仿佛十分紧张。
她忙把手抽出来,这是个什么毛病,得把手剁了,她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
一醒来就对小郎下手很符合花宴风格,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轻咳一声:“少霄呢?”
白蒹正襟危坐在她床边道:“少霄去给主子看着药,怕下人们不仔细。”
可是他却想不到芳侍君送过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催命符吧。
花宴感觉白蒹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摸,不知道是替她顺气还是挑逗。
她抓住了那只有些不安分的手,撑起上半身,轻轻的在他耳垂咬了一口。
她看见白蒹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并迅速蔓延了整张脸,他的神态是隐忍的,甚至说有些愤怒。
她说:“白蒹,我不管你们两个最终听命于谁,但是,现在,你是我的小郎。”
白蒹的脸一下又变的雪白。
花宴牢牢的握着他的脉门,他只觉得身上有道内力游走,瞬间封住了他多个大穴,令他不能言语,动弹不得。
“是呀,会武功的白蒹去熬药了,留下伺候的是白葭,自然是不会杀人的。”
花宴轻声道:“可惜了。”
她松开白蒹的手,将他推倒在床上。
外面的脚步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