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容悦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本来只是想要奉命给她一个教训,并没有对花宴有什么观感,可是要命的是,花宴居然把她的钗给扔了。
扔了是什么意思?不接挑战是送回来,或者说直接毁掉以示藐视,可是扔掉是几个意思。
确切的说,是扔掉并假装没收到她递的钗。
这是一波什么操作。
她几乎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太无耻了。
倒是修博雅哈哈大笑,说道:“容悦,我倒是觉得这个六王挺有意思的。”
连歪在一边嘴角叼着草的夏青鸾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恐怕这个六王,并不是个易与之辈啊。”
修博雅道:“容悦,山不来就你,你去就山嘛,反正总是要打一场的,你去找她和她来找你区别也不大嘛。”
齐容悦正待说话,却听青鸾笑道:“正是。”夏青鸾的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不似普通女子,倒是有些别样的性感,齐容悦听她都这样说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没有再开口。
花宴当然是没有赴约的,该吃吃,该喝喝。
她向来没什么好奇心,对于这种无缘无故的约见,也没什么兴趣。
她光明正大的丢掉丝绢和钗子后,去食斋用完午膳,安安心心的在倾泠山一个略安静些的山坡上找了两棵树,挂了个吊床,睡着了。
现在她每睡一次都是在修炼,所以在别人看来,她变得格外的嗜睡,尤其是郭礼书,一度以为她身体过度虚弱,对那个死了的刺客恨的咬牙切齿。
长长的头发从网床上垂下来,伴着一条白色丝绢,在吊床边晃啊晃。
她忽然感觉意识力圈一动,有人正悄无声息的闯入她的意识力网范围,向她靠近,她没睁开眼睛,倒是翻了个身,手指上已经捏住了一颗糖。
来人已经靠近她身边不到一丈,忽然觉得脸颊一疼,张嘴几乎没喊出声来,紧接着她觉得嘴里进了个东西,酸的她顿时眉毛都皱了起来。
那颗糖是郭礼书给她的,说是什么口味极佳的糖果,她闻了闻发现是山楂糖,她不喜甜食,却喜酸,她吃过,确实极酸。
山楂糖放在怀里,已经有些软软的,要化开,她将山楂糖灌注了内劲,打进了来人的嘴里。
从吊床上下来,裙摆飘飘,长发飞扬。
来人一愣,却见到花宴伸手抻了抻衣襟,把衣襟上的褶皱抹去。
花宴冷冷的看着她,像是冬季里的冰。
来人自然是那个被丢了钗的齐容悦。
被花宴这么一看,她不知怎的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二话不说就向花宴攻去,下一秒,她眼前一花,紧接着腰就被人揽住,一张冷艳的脸放大了无数号出现在她眼前。
齐容悦觉得自己几乎都能看见她脸上的毛孔,但她肌肤瓷白,唇瓣如花,很快,齐容悦看到了她脸上深深的酒窝和细碎洁白如玉石的牙齿。
花宴笑了,紧接着在齐容悦的脸上探了一把。
齐容悦石化。
谁知这还不够,花宴轻轻“咦”了一声道:“居然是个女子。”
然后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顿时,齐容悦的脸黑了。
一掌拍向花宴,另一个握成拳头直接朝花宴的脸上攻去。
花宴一把抓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只听啪嗒一声,齐容悦感觉自己的肩膀以下都失去了知觉,点穴、卸掉她肩膀一气呵成。
她的拳头牢牢的被握在花宴手里,她用脚踢向花宴。
花宴一把抓住了她,虽然同为女人,不知道怎么的齐容悦却有些怪异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红。
花宴一只手连点,封住了她身上几个大穴。这下,齐容悦彻底老实了。
可是花宴却不老实,她在齐容悦身上翻找了一番,各种稀奇古怪的敏感角落都翻了,确认没带有毒物质后,她找了个石头,把不能动弹的齐容悦往上面一丢。
她咬牙切齿的说:“花子徵,你!”
这时,花宴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外面是什么名声?”
齐容悦彻底被震住了,这是个什么怪物,没有节操这种东西的吗?
她道:“你个脓包,不敢跟我明着来,你就……”
她话没说完,嘴巴里又多了一枚酸的不得了的糖果,她呸呸两声,还想说什么,谁知花宴对着她后方一棵树道:“看戏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说完,树后缓缓走出了来一个女子,齐刘海,眼睛圆,正是修博雅。
修博雅显然也有些惊愕,尤其是花宴对齐容悦所为,震得她表情都裂了。
花宴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袖风一摆,齐容悦就到了修博雅脚下。
她对修博雅说:“你们五院的挑战我接了,但是你们两个就算了吧,我只接受强者的挑战。”
她笑了,笑的极其的甜蜜,冷艳的脸上写着大大的愉悦,酒窝深深,仿佛雪山上忽然挂上了一抹骄阳,她对齐容悦道:“你若是下次还来招惹我,我保证,让你更加……终、生、难、忘。”
齐容悦颤了一颤。
修博雅也颤了一颤。
修博雅摸了一阵齐容悦,发现她也解不开穴道,警惕的望着花宴,花宴手轻轻一挥,四个东西分别打在齐容悦身上不同的地方,齐容悦穴道应声被解开,修博雅一看,打到齐容悦身上的,是断掉的木钗,不多不少,刚好四节,断口整整齐齐,仿佛是被什么利刃一刀切过。
齐容悦伸手将被卸掉的肩膀接上,看着地上的断钗,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