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宴还未出九幽之地的时候,抱着卜萨,毫不犹豫的就进了下一个地方。
幽诡道的门也奇怪,偶尔是上面,偶尔是下面,偶尔是忽然出现的空间,截止至遇到卜萨为止,还没有遇到特别难过的障碍,反倒是多了几个助力,她想着如果出去,可以带上少霄云游四海,没有必要参和她那些皇姐们的戏码。
脚刚刚迈过去,她眼前一亮,眼前出现的是熟悉的街道,是瑭国京都崇德门附近,不远处,正是西街街口。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正是穿着进来猫耳崖底那套衣服,此时看着有些狼狈。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头,潋滟狭长的丹凤眼,穿着他最喜欢的描金秀服,唇色嫣红,不是少霄是谁?
少霄走过来,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阳光,他温柔的替她整理了下耳边的鬓发,笑道:“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他一把横着抱起花宴,眼神里的小钩子又在荡啊荡。
花宴听见自己的心跳又不听使唤,她抚上了少霄的脸,笑道:“我才刚回来,你就来吃我豆腐。”
少霄脸色可疑的红了一红,他说:“家里一切都好,回去沐浴更衣,奴,给您煮羊肉羹。”
花宴感觉自己的手又不听使唤了,溜进了他的衣襟。
触手可及的肌肤光滑而柔软。
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手下的肌肤似乎有些过于细腻,仔细的感受一下,又觉得肌肤触感一如往昔,仿佛那一刻的不对劲只是个错觉。
她轻轻的在少霄的脸颊上一吻,街头不少男子悄悄掩住了羞红的脸,一些女子哈哈大笑,说着不知名的荤话儿。
少霄耳朵红了,脸颊也很红。
他的指尖有些颤抖,声音十分柔软:“您若想……回去,奴伺候您,共浴……”
花宴的心都颤了颤。
她可算明白现代某些霸道总裁文里那句“磨人的小妖精”是怎么回事了。
眼前一花,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六王府,而是她的别墅!
少霄穿着瑭国的衣服,将她放下,伸手去按她家的密码。
那是智囊团江如画的家,不是花宴的家。
她疑惑的看着少霄,少霄道:“怎么了,主子,我们到家了。”
少霄牵着她的手,进了别墅门,客厅上,元首和智囊团其他成员正在讨论Az敌的一些弱点,元首的儿子正在她家奔跑着,拿着她送他的玩具匕首和枪支。
少霄温柔的摸着元首儿子的头,牵着他去一边玩耍。
元首说话了:“如画,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刺杀行动恐怕还得你们那组人去进行。”
她点点头,好像前面竞争的无数次一样。
少霄在不远处,担忧的看着她。
她向少霄点了点头,元首的儿子拿着玩具刀大声说:“来啰,我要打怪兽罗~”
玩具刀直直向花宴刺来,不知谁冷笑了一声,玩具刀忽然掉转了方向,扎进了元首儿子的胸口。
接着场景一变,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少霄正端着羊羹从门外走入,穿着白色便服,领口敞开得有点过分,正是少霄在家最喜的装扮。
她低头看着自己,衣服已经换上了睡衣,想是睡着了以后少霄给换的,不想做了这样的梦,她自嘲的笑了笑,对着少霄说道:“少霄,京里一切可好?”
少霄侧着脸,轻轻的在她手背一吻:“不如您先吃了羊羹,再聊些……在这里的事儿?”
少霄眼睛里的小钩子又荡啊荡,向她凑近。
少霄的脸停在了她不到一寸的地方,被她稳稳的锁住了喉咙。
她握住那个光滑纤细的喉咙,笑了起来。
开始是无声的微笑,后来是哈哈大笑。
她手上一用力,眼前场景大变。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怪石嶙峋的山谷里,山谷十分宽大,漫山遍野皆是透明的石头,没有说是冰晶,是因为空间里并不冷,石头是透明的,更像是水晶,身上穿着的衣服仍是进洞的那套衣服,眼前,却站着一只巨大的白熊,白熊的血盆大口距离她不足一尺,口中的涎液几乎要滴落到她的身上。
洁白的毛发衬着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如果忽略那张着的血盆大口,看着还有些憨厚可爱,但是花宴却没有时间去欣赏白熊的“憨厚可爱”,白熊极其不友好的向她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伴随着嘶吼,还有一团墨绿色的毒雾从它口中吐出。
它体型巨大,速度却一点也不慢,花宴翅膀一扑,躲开它扑过来的一爪子攻击,在空中飞快的寻索着它的弱点。
她忽然发现,水晶并不是因为白熊的奔跑而震动。
“糟糕!”她暗道一声不妙。
白熊奔跑的路线,白熊吼叫的频率,轰隆隆的声音……
山谷忽然弥漫起了雾气,紧接着花宴眼前又是一花,发现自己正坐在供桌下,脚趾鲜血淋漓。
桌布很长,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有些恍惚。
这是花宴的记忆。
有人一把掀开了桌布,闯了进来。
“六妹,你怎么在这里?”
闯进来的是一个比她略高一些的小孩,年纪约莫六七岁的样子。
她的肤色有些黑,泛着健康的红光,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花宴的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眼熟。
悚然一惊,脱口而出:“五姐!”
眼前的,正是幼年的花宿。
她记得,“她”就是这样被救回了芳侍君的宫中。
花宿用手去捏她的脸,她下意识的就想躲开,花宿另一只手中抓着一把小木剑,木剑的剑尖居然泛着幽幽的寒光。
她仔细回想,仿佛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但是又想不起来忘记了什么东西。
花宿道:“你坐进去一点,翠柳嬷嬷肯定要带侍卫来找我了。”
她迷迷糊糊的,小小的身子往角落里坐了一点,花宿进来,笑眯了双眼。
她看着这双笑眯的眼睛,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某个片段,她的鞭子甩出去,扭断了一个美貌男子的脖子。
她深呼吸,凝神静气,恶狠狠的喝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