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臣子,我是没有和太后一同进入偏殿的资格,我恭敬的站在门口,低着头。不久,传来稀稀嗖嗖的声音,我猜测应该是宣我觐见了。
果然,声音在我面前骤停。
“林大人请吧。”来的太监对我说道。我顿首,跟在太监的后面。
朝中的势力分为两派,一个是以庄太后为首的周家,另一个势力以亲王李瑜为首。而李瑜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在朝中自是风光无限,但与周氏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没有注意到已到正殿门口。太监见我迟迟不动,小声提醒我,“林大人,到了,您快进去吧,太后最近要事烦身,若是等久了,怕是会不快。”
我回过神,点头谢道:“有劳公公了,日后还要劳烦公公多多提点。”太监笑道:“杂家若是真能帮到大人,定是在所不辞的。”太监退到了一旁,给我让出了路。
我抬头看向前方。前面便是正殿了,金碧辉煌,威严庄重。又因其比其他宫殿高出许多,给人一种压迫感。我心中晃晃——我之前有想过很多次今天拜见宫中高权者的场景,有过胆怯,也有过直面的想法,但今天真实所见的感觉却是远远与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一步一步地走进去,不急不慢,这个走路的姿势我之前练过很多次,是为了不让家族丢脸。而今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我走的每一步都是真真实实的——因为我的每一步都被人注视着,每走一步不仅代表着我自己,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家族。
我走进正殿
我走到庄太后面前,我掀开外袍,跪下,行大礼,朗声道:“林盛之女林清酒拜见庄太后,太后万福金安。”庄太后抿了抿茶,缓缓地说:“林清酒,清酒?倒是个好名字啊。当初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满朝文武都以为他是要退隐,没想到,呵,当我也要信的时候,他却是把担子交给你这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她眼神渺远,“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我连忙答道:“清酒定不负太后和家父的期望。”
庄太后听后,微微一笑:“倒是一个有志气的。拿好你的官印,哀家可是拭目以待呢。”
旁边的太监递过来官印,我用双手恭敬地接过,然后太后说道:“起来坐吧,哀家想跟人说说话。”
我起身,坐在一旁的紫檀椅上。
“圣上近日病了,而且还有点严重,无法上朝,自然也没有那个精力来给你授予官印了。”庄太后慵懒的说,好像在说一件小事。
我心中疑惑,便直说道:“不知陛下得了什么病,如此严重,臣也想为陛下分忧。”
“这个,你便不必担心,会由太医院治理的,你只需知道如今朝中有摄政王李玦亲政,朝堂是会安定的。”庄太后向我瞥了一眼,“你只需清楚你该做什么。”
我回答道:“臣会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只是······陛下的病,太医院可有什么眉头吗?”
庄太后不耐烦道:“林大人逾矩了。哀家乏了,林大人退吧。”
我自知自己多问了,起身说告退,离去。
走在宫中,路过的宫女太监看见我,恭敬地向我行礼,脸上没有担忧或是害怕的神色。我想陛下的病或许只是小病,来得急而已。我转而一想,若是小病,需要由摄政王来摄政吗?我从小愚笨,无法从中推知一二,但直觉告诉我,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小病用不着太后来特意告知我。是怪病?或是······根本没有病?
想到这,我心中一紧,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我停下步,闭上眼睛。我承认我之前出于私心而追问下去,如今我心中的疑惑重重,更不能自乱手脚,只能慢慢顺藤摸瓜。
我在心中痛苦地呢喃道:无双······无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