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论谁的态度变化都是能感受出来的,只不过是另一个人还不死心,在努力挽回,而到了他(她)死心的时候,那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王·二
“楼主编.......哦不,楼主的经历真恐怖,吓得我都尿到厕所里了!”
“你还好了,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了一个老太太卖老式棉袄,吓得我一个王八拳就过去了,现在正协商上哪卖房子呢。”
“...................楼上的哥们儿还好吗?”
“这事儿要搁我身上,我非的买一个彩虹色的!我看她拿不拿的出来。”
“你还不如买个屁色的哈哈哈哈哈。”
.......................................
柳卿看着手机上的帖子,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
“咳咳。”
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在小院内轻轻回荡,最后一抹阳光缓缓地消失在天边。
天黑了。
屋子里的纸扎人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发出丝丝诡异的晕红,看起来比白天更有活力。
柳卿将躺椅收回到屋内,搬一个小马扎坐在了未刨制完的棺材前。
如今人们普遍有钱,再加上这东西不能讲价,所以他的收入倒还算不少。
棺材也是分木材的,好一点的十几万都很正常,便宜点五六千也有卖,当然,像那些动不动就百万上下的在林卿这里并不存在,没办法,估计全部身价花出去还买不到足够的木材呢,再说了,这东西也不太好卖啊。
棺材手艺是很久之前学的了,师傅是谁都已经忘记了,不过手艺倒是不错,一具简单的木料经他之手能翻个十倍左右。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消瘦的身影认真细致的刨着面前的木头,屋外的月华挥洒在地上,挺让人伤感的。
自从早些年联邦科技大幅度发展的原因,各类污染也频出不穷,大气昏暗无比,很久都看不到这么亮的月华了。
由于省钱的缘故,所以屋内这个四十瓦的黄灯泡已经五年没有更换了,没在这种环境中变成近视眼,不得不说柳卿体格的特殊。
几十年的老手艺了,再加上变态的力量,导致柳卿的速度格外的迅速,短短两个小时,棺材上的龙凤就已雕刻完毕,在昏暗的灯光映射下,有一种飘渺之感。
而此时,万华市内。
夜晚的降临意味着夜生活的开始,此时距离夜晚的降临已经两个小时了,也恰巧到了夜生活的高峰期。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男人独自坐在酒吧的吧台上喝着自己偷偷带的二锅头。
他叫李贺。
从小到大在家人的嘱咐中长大的男人,安稳努力而又平凡的度过了小学初中高中,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院校,经历了大学四年,交了两个女朋友,最后带着毕业证找到了一个联邦共企的岗位。
挺不错的,普普通通的人生,普普通通的生活。
这或许就是大部分人的人生写照,虽然充满了无奈,但却又不得不去妥协。
李贺俊俏年轻的面孔很是受到别人的关注,这也是在酒吧里最受欢迎的一种人,老实人。
酒吧里的姑娘最喜欢这种人了,有着年轻的资本,傻傻的头脑,不单单钱好骗,人也好骗。
聊的好了,假装互相倾心,慢慢吊着,到最后玩的厌倦了,还是自己一生的避风港。聊的不好了,来一个夜到深时情意浓,还可以拿照片要挟,最后美滋滋的收获一批外快。
很明显,从小到大就在家人划定的路线中成长的李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实人,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李贺很不喜欢酒吧的氛围,热烈,尖叫,疯狂。
他喜欢安静的环境,喜欢在一个秋风细雨的深夜,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怀里抱着深爱的姑娘,姑娘身上再抱着一只肥硕的猫,床头柜上再摆着一盏醇香温热的咖啡,和爱人一起享受这浪漫而又略显孤独的时光。
而他这次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最近遇到了邪乎的事情,导致他有点不敢回家了。
而这次的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由于昨晚打游戏打的太晚的缘故,导致他没有听到闹钟的铃音,从而错过了上班时间,导致自己迟到。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事情,因为他会因为今天的迟到原因被扣二十元的工资,而这扣掉二十元的工资意味着他将不能将在游戏里多充二十元钱,这特么就不能接受了啊。
然而,在他骑着攒了两个月钱买的小电驴来到公司后,却受到了同事的温柔对待,就连领导也夸奖他工作做的好。
他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同事们桌子上的早餐,和今早提交给领导的工作完成项目,他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这不对劲啊!
同事们感谢着他今早带的早餐,领导夸奖着他工作完成的不错,而他整个人则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不对啊,我明明刚才才到啊,谁帮我把工作完成了?谁掏钱帮我维护关系了?
李贺迷糊了一整天,晚上七点才被下班的动静惊醒。
这件事的确挺不解的,不过回家的喜悦冲淡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感官,再加上没被扣掉工资的欣喜,于是他在半路上买了一只鸡带回家中。
刚刚毕业一年还不到的李贺同志并没有租房子或者买房子住,而是跟父母住在一起。
当他打开房门,他的母亲一脸焦急的将他手里的鸡接了过来。
“哎呀,你可买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这锅里的料都要被炒坏了。”
?
李贺惊讶极了,他妈妈怎么知道他买鸡的事情的?他也没打电话啊。
李父一脸笑意的拉着李贺来到饭桌前,在桌子上还摆放着两瓶装饰华丽的雪地蓝白酒。
李贺知道雪地蓝这种白酒,高端货,挺贵的,平时也没见过他爹舍得买这种酒喝啊,怎么今天就舍得了?还一买就是两瓶!
李父高兴的说道:“哎呀,你爹我一直都喜欢这酒,但就没那个口福,今天你一把酒提回来我就看到了,没想到啊,我儿养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一天给你爹买礼物,真是为父的好大儿啊!”
?
我买的?我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昔日生活了二十多年温暖熟悉的家里,李贺头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李贺头皮发麻的陪着李父说东说西。
“对了儿子,你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把咱家的垃圾桶搁哪了?”
“垃圾桶?”
“对啊,就是你妈让你拿下去倒掉的那个,她今天下楼找两圈了都没找到。”
我特么今天早上迟到了,哪里有空去倒垃圾啊?再说了,我走的时候你和我妈都上班去了,我也没见你俩啊?
之后的两天,李贺的生活都极其相似。不是这东西已经办了他却不知道,就是那事情已经做了而他这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更加可怕的是,他这情况开始出现的越加频繁了。就比如他要去上厕所,结果同事问他不是刚去过一次吗?再比如他想去拿快递,然而他的快递早就被自己领取了?!!
就好像是一直有着另一个自己在自己不防备时替自己活着。
这种诡异的情况压得李贺喘不过气来,他也想过办法逮到另一个自己,可惜没有一点作用。
现在李贺不想在家里呆着了,他想去酒吧,用那里热烈的气氛压制自己身上的邪事,同时也想买醉,麻痹自己,要不然,他真的没有勇气回到那个处处是“他”生活痕迹的家里。
所以他偷带了一瓶二锅头。
“你好,小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喝酒吗?”
一个身穿小白衬衫褐色短裙的女孩娇笑着站在他的身边问他,可爱的脚趾头在拖鞋里一扭一扭的,锁骨上纹着的“孝顺父母,听父母的话”的纹身在变换的灯光照射下越发显得她孝顺。
李贺扭头看着女孩甜美的笑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将手中装着二锅头的杯子递了过去。
女孩媚笑道:“想不到小哥哥喜欢玩这个调调?好可爱呢。”
玩哪个调调?李贺看着女孩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
“你特么这里装的是二锅头吧!”
尖细的声音被音响的轰鸣声所遮掩,看着女孩脸上的羞怒,李贺心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快感。
“不行吗?”李贺眼神有点阴郁的盯着女孩的双眼。
很奇怪,这种眼神在以前李贺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他是个温和善良的人。
女孩被李贺的眼神吓到了,身子颤了一下,赶忙转身离开。
李贺坐在那里愣了愣,反应了过来。
我,我怎么会做出那种动作?我不应该那样回答啊?我好像有点不是我了,怎么会这样?
喧嚣的环境根本压制不住李贺内心的慌乱,他有点懵的离开了酒吧。
李贺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他失魂落魄的向着家里的方向离去,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自己刚才坐着的位置上又坐上了一个人,看背影,有点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