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自己的坚定和柔软,自信且谦逊,阳光而透彻。
——网络
徐宁欢刚卸下的警惕再次提起,身子僵住,迟迟不敢回头。
苏羡身子微微前倾,炽热的雄性气息呼在她的耳廓,“你很有胆儿啊?嗯?”
他的音色带着说不出的暗哑,透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苏羡问她之前,徐宁欢就想的差不多了,万一他要追究,问一些让她无以答复的问题,她就跟他讲讲道理,求求情。
但绝壁不能硬碰硬,她这个对打架一窍不通的“好孩纸”是斗不过大魔王苏羡的。
现在竟然给她来这招……
要命啊……
徐宁欢攥了攥微微汗湿的手心,“不是的,是珊珊让的,你看见了,我也在努力挣脱的。”
觉得不够,徐宁欢又再次特意说了句,“真的,我没有的。”
苏羡垂眼看着眼前背对着他的女孩,一言不发。
她的脖子很细,总给他一种稍一用力就可以扭断的错觉。
后面悄无声息,像是没有了人,思绪片刻,徐宁欢试探着缓缓回过头来。
脖子猛然一凉,随即肩膀的疼痛让她皱巴着五观。
苏羡一只手掐住徐宁欢白细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苏羡的手紧紧的掐着,青筋凸起,指关节修长分明,和徐宁欢白皙的脖子竟莫名有些和谐。
徐宁欢的脖子被掐的死死的,但疼痛感并未太强,除了脖子上指甲微微抵着时所产生的疼痛,别无他二。
从小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徐宁欢哪里受过什么疼痛,虽然这一点疼对于平常人来说小Kies,可徐宁欢的脖子立马就显示出道道微微弯曲的印。
手道收缩的越来越紧,脖子的不在只是疼痛感,使她窒息之感也愈来愈强烈。
徐宁欢的脸开始涌起红色。
苏羡不为所动,他黑墨色的眸子里透着鸷鸟一般锐利的眼神,黑的看不见一丝光亮,让人无法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
徐宁欢终是忍不住了,忍着疼痛和窒息,稍稍哽咽,有些吃力,“苏羡,我没说,我也……没……没要说,为什么你就不能,留一尺呢?”
短短几句话,让徐宁欢涨红了脸,她贪婪的吮吸着愈来愈稀薄的氧气。
苏羡垂眼,眼前的女孩脸颊通红,一双带着淡淡眼妆的眸子里眼泪在霍霍打转,将掉未掉。
苏羡沉着嗓子,“为什么不呢?做什么,都要清理好一切以后对你有任何威胁的人。
做个薄情之人,不为情所困,不为钱所迷,不为那些道德所捆绑,何不乐哉?”
沉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蚀骨沙哑的薄情,震动着人心。
徐宁欢忍住呼之欲出的泪水,使劲摇了摇头,但因脖子被禁锢,并未有太大的幅度。
“我呸!什么鬼狗屁道理!少年的肩,应该担起草长莺飞和明月清风。
按照自己所想成为的样子发展,而不是整天活在勾心斗角,抱着对世事虚伪的心态!
怀着自己的坚定和柔软,自信且谦逊,阳光而透彻!”
吧啦!
眼泪终于在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紧接落下。
此时却青筋凸起的手上沾染了泪水,苏羡莫名感觉那温度并不高的泪水,滚烫的很,烧灼感倍增。
女孩眼眶微红,眼睛里的水让她感觉到疼痛,一直眨巴着眼睛,睫毛上沾染着颗颗水珠。
眼前的景象都让苏羡觉得莫名的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
眼前浮现出的模糊的画面和此时的景象完美重合。
但苏羡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到底是什么,上面显示着什么。
只感觉头疼欲裂,尖叫声和孩提的哭声再次响起。脑袋里乱哄哄的,大片大片的红色模糊了他的双眼。
苏羡甩了甩头,眼眶微红,眼角隐约带着潮湿。
嘭!
苏羡长臂一甩,将徐宁欢甩了出去,自己顺势下滑,抵在墙上。
手重重的攥紧,指甲狠狠的戳着手心,微微的刺痛迫使她维持着清醒。
窒息感莫名涌起,苏羡紧靠着粗糙的水泥的墙,蜷缩着,身子隐约发抖,像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徐宁欢被砸的半天也没从疼痛中反应过来,脑袋嗡嗡嗡的,脸色有些苍白。
“乖乖,疼,好疼。”
徐宁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里不住的喃喃。
一起来就看见苏羡蜷缩在墙边。
怎么回事?
大魔王把自己甩出去后自责,后悔了?
想着,徐宁欢缓步走向前。
***
太阳冉冉升起,金光四射,云层被金光层层渲染,逐渐渡上一层神圣的味道。
晨曦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跳进来,打在了凌乱的床铺上,金色的光圈微微跳跃着,偌大的房间还弥漫着许久未消散的酒气。
淡灰色的被褥下面忽然横出来一条白皙的手臂,缓缓抬起,胡乱的抓了几下头皮,又无力的放下。
片刻后,被子被猛的撩起,露出女孩小巧的脸蛋儿。
女孩皱着眉头,抬臂揉了揉眉心,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双眼紧闭。
头疼欲裂的感觉充斥着大脑,久久未散,女孩重重的锤了几个脑门,无济于事。
“草泥马!”
女孩暗骂一声。
……
楼下,男人侧对着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晨光,鸦羽般的长睫毛低垂下,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金黄色的光芒在他身后剪出一道残影,很安静,就像一潭被人遗忘在世界尽头的一潭死水,一点波澜也没有。
听到声响,男人转头望去,看见粉嫩嫩的女孩不满的嘟着小嘴,一只手随意的整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
男人示意旁边的仆人将东西端上来。
女孩看见餐厅里长方形桌子上孤零零的男人,微微一愣,下意识问到,“你这么在这儿?”
男人垂眼摆放着手里的碗筷,片刻之后才徐徐回答,“这是我家啊!”
女孩脸色一僵,又迅速恢复,慢吞吞的朝餐桌走去。
看到女孩走过去,旁边几个微低着头的仆人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几步。
所经之地,皆是如此。
女孩顿住了,立在桌边,男人看了她一眼,未语,继续低头喝粥。
女孩忽然转身,声音沙哑,语气里的疑惑不藏,“我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