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自吴宫还越国，素衣千载无人识。
当时心比金石坚，今日为君坚不得。
唐?《西施》谢王轩
2017年11月3日
姚青溪的生日。
苏周来找随然。
随然带着苏周去了离医院最近的商场，她给苏周挑了一身鲜色的运动服套装。
随然随意披散着头发，长发及肩，一身碎花连衣裙。
随然对正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装的苏周说，“我身上带着跟踪器，这是顾屿筹和顾悦的底线。”
苏周没有停下来，点点头。
两人去了梅姨家里，白老爷爷做了两碗长寿面。
白老爷爷给了随然一封信。
梅姨的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随然和苏周挖出一个小木盒。
小木盒里是一张小纸条，随然看着纸条，然后她笑了。
随然说：“这是顾二爷给姚先生准备的。”
苏周愣住了。
顾屿天，那个冷面医生，不苟言笑，仿佛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在他的世界里，似乎一切程序都被设定好，没有惊喜也规避意外风险。
纸条写着一条公式。
r=a(1-sinθ
这是笛卡尔死前寄出的最后一封情书的内容，画出来是个心形。
纸条上还有一个地址。
巨鹿路520号
两人于是出发去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家餐馆，准确地说那是一家教会你做饭提供漂亮便当盒外带餐食的餐馆。
老板说，这里是给爱人做饭的地方。因为自己有一个吃货太太，所以他从一个大酒店里离职，在小巷里经营了这家店。
开始的时候，经营很难维持。
一位姓顾的先生大笔投资，小店才顺利地渡过难关。
那位先生只提了一个要求，小店的名字改成20151205。
那位先生自己一个人往外面路上所有的梧桐树都拉电线安装了紧急报警器。
夜晚降临，柔和的灯光会照亮整条巨鹿路，直到天明。
老板似乎会给每位客人介绍这家小店，一直说着这些美好的故事。
随然问：“老板，你怎么不养只猫或者养条小狗？”
“我太太很喜欢小动物，又很容易就和小动物建立深厚的感情。她有一次因为店里的狗狗去世哭的肝肠寸断。我就改养乌龟了。”老板边收拾干净上一个客人弄乱的厨房桌面边说。
“顾先生也说这样好，以后他也养只小乌龟当宠物。这个小乌龟当当比我吃的食物都好，顾先生喂进口的葡萄，我太太还喂虾。”老板继续戏谑道。
随然一直把双手放在口袋里，她伸出右手敲了敲桌子。
老板丢下抹布，半鞠躬道，“顾太太，初次见面！”
随然于是很顺利地打开了顾屿天的柜子。
顾屿天录了视频，他只学会了两道菜。
鱼香肉丝和烧茭白。
他拍了很详细的做菜的视频。
他在视频最后说，吃货真的伤不起，自己吃的东西都叫不出名字，只会说好吃。所以，他开始学做菜。
他刚开始为了弄懂姚青溪所谓很厉害的菜，只能带着姚青溪去各种各样的酒店吃饭，让他找到对的菜对的感觉。
鱼香肉丝是姚青溪最喜欢的一道菜，而茭白利尿止渴，补虚健体，对姚青溪的身体好。
随然说：“你选个位置吧，我为给你做道菜。你只能期待姚青溪的手艺，他活得比我精彩，都没有多少我自己的记忆了。”
苏周随便挑了一张靠窗户的桌子，窗外是姚青溪最喜欢的梧桐树。
苏周本来还很期待这顿饭，但是他很快就后悔了。
随然做的是大理砂锅鱼，又名三鲜什锦。
随然没有准备好大理弓鱼，选用了鲈鱼。当然，她也没找到祥云砂锅。
水发鱿鱼.谄参.蹄筋.冬菇.竹笋.豆腐皮.玉兰片.木耳，火腿，鲜肉片，蛋饺，豆腐，粉丝，白菜心，红罗卜。这些配料缺了一半。
没有乳白色的汤色，清汤挂面一般全部是粉丝。
苏周不挑食，但是他最喜欢的菜被做的如此不伦不类。尤其是，那位坐在对面的好汉，不敢吃自己做的鱼汤，却一直给他乘汤。
他很无奈，却又很欣慰，好像自己欠揍的弟弟回来了。
苏周不肯再吃，随然却说不能浪费。
苏周推拒说：“我吃完，你估计得陪我去医院。”
随然很生气，自己准备光盘行动。
苏周却说打包回去喂猫，猫的肚子饿了。
于是，随然妥协了。
苏周也只能打包提回家。
老板很热情地招呼下次再来，老板娘却很生气。
随然知道，老板娘在为顾屿天抱不平。
顾屿天的太太戴着他送的戒指，来他投资的店里和别人秀恩爱。
本来，顾屿天预约了每年的这天。据说，今天是顾太太的生日。
推门离开，铃铛清脆悦耳！
身后传来低低的吵架声，很有意思的对话。
“别人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尊重每一份爱……”
“顾先生这么帅，这么体贴，我要换老公。”
“他怎么看得上在书吧里吃鱼蛋吵到隔壁的邋遢姑娘呢？”
“当时听到你笑话我，我就该打死你，还嫁给你。你应该偷笑，捡到宝了。”
……
苏周问：“我们还要去哪里？”
随然回答：“四川路520号。”
“为什么？”苏周跟上小跑的随然，示意随然慢一点走。
随然拉着苏周的衣袖，说：“鱼香肉丝是川菜，我觉得这一天的安排才刚刚开始。”
两人便去了四川路520号。
那是一家书店。
他们都没进去。
因为姚青溪不喜欢在书店约会，他说会影响看书的状态。
他还振振有词，约会是约会，学习是学习。
随然叹气。
她却忽然拉着苏周去了四川路1314号。
那是一家特色电影院。
电影院前台，随然还是随意地敲了敲桌子。
前台奇怪地看着他们，把他们领到12楼5号房间。
那个电影院房间的置景是公园一角。
那里面有秋千，还有一片草地。电影座椅是仿公园躺椅做的，颜色虽然一致，却是上好的乔木做的，刷了黄漆，视觉效果很好，座椅也很舒服。
电影也是预约好的。
准确的表达，电影是顾屿天找人拍的。
一共三个20分钟的小故事。
剧本是姚青溪当时随笔乱写的侦探的小故事。
第一个小故事：摇晃的铃铛
一个读大学的女生，因为实习方便一直租住在老奶奶的家里。
老奶奶的耳朵不好，却很喜欢铃铛，听铃铛清脆的声音。
大学女生却很苦恼。
因为夜晚风大，铃铛整夜不停地响，而且声音忽大忽小，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睡眠。
当然，女学生的工作效率也不高。
某一天，女学生又被实习老师批评了。她很苦恼，想要搬离老奶奶的家里。
可是，当她回到老奶奶家里的时候，老奶奶家门口的铃铛丢失了。
老奶奶很伤心地在哭泣。
女学生只能帮助老奶奶去寻找铃铛。
偷铃铛的人锁定在四个人里。
邻居A：她是一个家庭主妇，认为这个铃铛严重影响孩子们的学习和生活。她也曾剪断挂铃铛的绳索。但是，她说自己家里已经换了更厚的玻璃，孩子们也适应了，和老奶奶的关系开始缓和。
邻居B：他认为自己有可能偷走老奶奶的铃铛，因为自己是白天醉醺醺地走回来的，可能因为醉酒犯下错误。
邻居C：有人清楚地看见，周六早上大风天气，他去小卖部买了剪刀气冲冲地去找老奶奶。后来，铃铛掉在地上。老奶奶又请人挂上去的。
嫌疑人女学生：因为她的睡眠受到影响最严重，而且在老奶奶家庭院里发现了碎玻璃和半截挂铃铛的绳索。墙外的垃圾桶被人翻开了，老奶奶摔碎的玻璃杯被打开包装袋。
屏幕显示，请扫你们座椅上的二维码，输入两个问题答案。开启下一段视频。
请问是谁偷走了老奶奶的铃铛？
请问铃铛在哪里？
随然一扫二维码，快速输入两个答案。
老奶奶和垃圾桶
苏周为随然伸出大拇指，悄悄点了个赞。
随然拨了拨头发，平静地说：“姚青溪写的小故事，我记得住答案。”
这个老奶奶也知道自己的铃铛打扰了邻居的生活，她又没有找到剪刀。于是，她翻找到自己打碎的玻璃杯隔断了绳索，铃铛她也扔进了垃圾桶。当然，她爱所有人，也爱生活，只是她忘记了。
因为老奶奶忘记了，所以才会哭着寻找铃铛。
这个故事本来就是试笔，没有多少逻辑。
故事里的演员应该是戏剧学院的学生，都很入戏，但是演技还需要磨练。
第二个小故事：奇怪的消费
一对情侣，各自在忙碌自己的考试，男生忙着准备研究生考试，女生忙着准备公务员考试。
大四，两人都没有实习。
两个人很喜欢去一家书吧复习。那个时候，情人节充值优惠，办理1314元情侣会员卡赠送520元。于是，两人共同使用这张情侣卡。
女生是个小迷糊，所以关联微信，从微信消费，男生带卡。
忙碌了大半年后，男生如愿考上了原校的研究生，女生到了社会保障局上班。他们都喜欢这间书吧，所以决定参加情人节的充值优惠活动。
情人节充值520赠送52，充值1314赠送52+131.4。
充值的时候，女生要了一张小票，她在准备男生的生日礼物，想要用保留下来的小票做一个旅程相簿。
女生也翻男生的包，把那些暗兜里的小票都翻出来了。
女生却因为这些小票很伤心。
1月19日
消费两笔
一笔：其他商品两样40元
一笔：其他商品20元
因为书吧二楼比较安静，很多人在那复习，看书或者写稿件，所以上二楼看书是强制消费的。一楼是咖啡厅，比较吵闹。
所有书籍以外的消费，打印小票都是其他商品。
男生每次都是一杯绿茶，女生会很早到书吧，所以会点柠檬茶加一份小吃。因为女生会留在书吧，不去食堂吃饭。
大学城里的小巷书吧，饮品小吃凭卡消费一律20。
女生为什么伤心？
因为那天有新的电影上映，她本来计划复习完两个人去看电影的。
男生却说要回家一趟，第二天才能回学校。
男生坚持说自己当天回家了，没有这笔消费。
女生问过三位店员。
店长：这都快一个月了，我不大记得当时的事情了。我们这边，只能付现或者刷充值卡。充值卡可以微信绑定，也可以直接刷卡。而且，刷卡后要输密码的。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出小票。我们有消费记录的，虽然不知道消费了什么。
店员a：我看过当天店里的账本，当天假期没有多少客人。购买两样东西的只有一个人，因为15位客人，消费额是320。那几天一楼因为电路检修，没有人。每个客人都消费了。
店员b：我看过厨房的登记表，当天唯一售卖的小吃是芒果酸奶蛋糕。因为当时正值假期，没有准备其他小吃。
三个人没有说谎，只是简单回答了女生的问题就去继续忙了。
女生从来不吃芒果味的蛋糕。
女生保留的小票也证实了自己只点了一杯原味奶茶，也就是说不存在女生迷糊地两个人的小票弄混了。
男生一向不喜欢蛋糕。
于是，女生的脑海里狂补了一出大戏，男生欺骗自己带着别的女生过来书吧约会。
请问你相信男生吗？
说出理由，言之有理即可。
随然看着看着都困了，这些她能从记忆中复原的一切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完全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苏周于是输入回答，相信。
理由：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张小票就一定代表男生当天到店消费过，女生也没有向店员确认过当天那张情侣卡有三笔消费。
苏周写完递给随然。
随然随手洋洋洒洒地写了一页纸。
理由补充：开放式的答案，就是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作者只是写了一个故事的前面部分，让观众来填写结局。他当时没写完是因为他构思的却是一场背叛的戏。迷糊的女生发现了背叛的男生，然后解绑了那张情侣卡。不过，那天他吃到了一份另一个城市的外卖。那个人为了哄他去做手术，一个眼睑内侧囊肿切除手术，他凶了作者。作者很生气才有了这出背叛戏码，可是那个人却坐飞机去另一个城市给他带了那份外卖。他才会把结局涂开，才会把那些严谨的故事线擦掉。
答案交上去，果然作者的解释就是演绎了一遍随然的答题卡。
这场戏是一群专业演员演绎的，都没有太大的名气，但是他们很认真。
第三个小故事：对你的心里话
冷冷的自我介绍：我叫顾屿天。
南京
这是姚青溪最喜欢的实力派男演员，顾屿天去说服他演一场爱情解码游戏记录片。
海南
这是姚青溪最喜欢的实力派女演员，顾屿天去说服她出演这场半个小时片段的女主角。
镜头回到上海梅姨的院子，那棵梧桐树下，男主演在埋那个小木盒。
顾屿天旁白：我知道你的秘密，知道你所有的隐瞒，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你。你是从这里拉着行李箱出去，走到我的世界里的。我对你承诺，也从这里开始。
镜头切到巨鹿路520号，女主演的回忆。门外的梧桐树上有一只受伤的小鸟。
女主演发现了受伤的小鸟，爬上去像把小鸟带下来，爬上去却不敢下来。后来，她坚持不住，不小心掉下来，一摔摔倒在男主演的怀里。
男主演没站稳，摔掉在地上。
两个人一起站起来，男主演很生气地拍着身上的灰。女主演一边道歉，一边帮忙。
男主演推开女主演走了，女主演却偷偷地笑。这是她故意制造的相遇，而且拍灰的时候她很用力，也算是小小地欺负这个故事里的恶人了。
顾屿天旁白：我当时没有感觉到你的故意，不过你打人真的很疼。我知道你不想再回忆起在我医院丢脸的那一幕，所以我选了一条种满你爱的梧桐树的巨鹿路。我在这里选了一家小店，学做你爱吃的菜。
镜头切到店里，男女主演一起学做菜。男主演做了鱼香肉丝，女主演做了烧茭白。
女主演然后在店里累得睡着了，醒来后，男主演不见了。
女主演半蒙半猜，来到了电影院。
一路上，女主演也算是上演了一出小小的人在囧途了。
她没有方向感，走路不知道去哪里，顺着小店绕了一圈，要不是男主演的短信。估计，这个小吃货，会朝着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那个方向一直走，不回头。
而且，跑着去拦出租车，还撞到梧桐树，摔倒了。
电影院前台，她不知道房间号，为了收买前台获取房间号。她还唱了黄梅戏女驸马。
她在1205房间见到男主演的时候一扔包，咆哮着冲向男主演发泄不满。
“你知不知道我害怕，我还摔倒了，摔倒了没有人扶我，我打你电话打不通……”男主演紧紧抱着女主演任由她拍打自己，一直抚摸她的头部试图安抚她。
顾屿天旁白：我想姚青溪先生如果解不出来题，到这里估计能一见面就踹我一脚。我只能准备两份小礼物哄哄你，男女主演的祝福寄语，签名照片。
男主演寄语：我第一次接到这样的邀请，如果表演节目或者主持的私人邀约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他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付我那么多片酬，邀请我拍这样的小电影。他甚至通过关系，施加压力，给我争取了两个星期。他说，你一个星期内拍完，我送你一个星期的假期。
这个人有点横，有点狠，还有点冷，不过应该很爱你。祝福你们！
女主演寄语：我是为了休假才接了这个任务的。他站在我门口等我下班，又是个富家公子，长的帅，我想女生不可能心里没有那么几分旖旎。可惜，他是你的。
我记得我刚入行的时候，很拼命地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那个时候，一位前辈对我说，一个成功的演员只有在领奖的时候得到掌声，才是认可。那时候，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我祝福你们走好未来的路，送给你们一首刘德华版的《掌声响起来》。也许，你们也经历很多风风雨雨，记得这个值得拥有你的掌声的男人为你做的一切。
永远不失去爱的勇气！
（响起来歌声。）
……
顾屿天旁白：我把戒指藏着这里，把签名照放在你最喜欢去看夜景的地方。
这是演艺圈的成功人士，大众偶像，表演很有张力，很能把人带进去。
随然说：“戒指戴在我手里了，你知道姚青溪最喜欢在哪里看电影吗？”
随然定定地看着苏周，她知道苏周回答不出来。
这座苏周记忆中的城市，一切回忆都有些模糊了。
随然于是带着苏周去了海宁路的一座摩天轮。
摩天轮特别高，傍晚的景象也很好。
苏周记得这座摩天轮，因为经营权是自己去办理的。这座摩天轮的10号座舱是不对外开放的，这是顾屿天安排的。
当时，苏周接到电话，也是在其位谋其政，公事公办，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苏周很容易就让工作人员打开10号座舱的门，工作人员递过AR眼镜，随然顺手接过。
摩天轮慢慢地升高。
随然让苏周戴上眼镜，看向左边，一个完整的心形。底部是梅姨的家，巨鹿路520号在左边，四川路1314号在右边，顶部是顾屿天添置的江景别墅。这座摩天轮正好坐落在中间。
随然说：“这个心形的规划图是顾屿天实实在在的一封情书。”
下了摩天轮，苏周一语不发。
随然带着苏周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点了一道西湖醋鱼。
苏周静静地吃，只尝了一口，苏周就放下了筷子。
随然没有动筷子，“这家店原来是西湖边上的小店，搬来这里，是顾二爷的手笔。他送了店主的儿子出国留学。姚先生和你都很喜欢吃鱼。”
苏周讥讽道：“顾屿天怎么没有买下这座城市？”
随然把五百块钱压在杯子下面，拉着苏周去了附近的商场，随便找了一部娃娃机。
她拿出手机，登陆了姚青溪的微信，一扫二维码，只买了一个币。
她扯着苏周，“你夹娃娃。你夹一个看看？”
苏周不明就里，就上前操作，他还从来没有一个币换一个布娃娃的。
苏周却忽然明白了，姚青溪的微信，随意娃娃机，都是他喜欢的布娃娃，只要他的微信一扫二维码，随意可以夹到布娃娃。
随然说：“你不明白，顾二爷有多么纵容姚先生，他在日记里所有的抱怨，顾二爷统统都会解决。还有，顾二爷第一次去投资，别人问他要赚多少钱，他回答的是多少，你还记得吗？”
“四万英镑。”苏周记得顾屿天回答过这个问题。
“四万英镑，每年四万英镑。他自己有工资，他说他们每年去一次列支敦士登，他租下那个国家，容许他每天放纵一次。机票酒店他自己可以解决，他的投资至少要每年赚到四万英镑。”随然有些生气道。
两人从江边往外走，旁边上海的公园里，正有人唱着昆曲。
苏周愣了一下。
他打过招呼，自己走了。
随然让顾悦过来接。
她坐在旁边，听昆曲，江南温婉的声音，诱媚在骨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