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样子……很奇怪。”
许迟转着自己手里的笔，说道。
“我很久都没看过课本了。”
“再过几天，你就适应了。”
“是吗？可是……我看不懂。”
“哪里不懂，我可以教你。”鹿冉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练习册。
“嗯……”许迟沉吟，不回答。
她纳闷地看他一眼，“没事，你直说，我都可以教。”
“这样我怕会耽误你学习。”她跟他讲题，他并不能一下子就明白，而且会占用她不少时间。
“没事的，教你的时候我能巩固，不会影响我的。”鹿冉连忙说道。
而且——
她愿意。
“那好吧，”许迟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滑过，然后轻点。
轻点了很多下。
鹿冉低着头，认真地挨个把他不会的题目圈起来。
“算了，你别圈了。”许迟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只会这一题。”许迟指了指这一版最上面的那道题。
那是最基础的一道数学题。
他无奈地笑笑。
他没有看到鹿冉脸上任何一丝嘲讽、倨傲、或者是不屑的表情，后者只是低下头，然后认真地去看那些题目。
心头涌上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鹿冉拿过草稿本，一个个分析那些他不会的题目，然后将那些题的计算过程清晰而工整地写了上去。
“我把过程写这里了，你可以先看一下，要是有不懂的可以问我的。”
“好。”
许迟接过，竟然觉得书页翻动的声音听起来却莫名悦耳。
他把本子拿过去，垂眸看起来。人还是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姿势，然而眼神却专注地落在了本子上面。
这样子的许迟不止是让鹿冉觉得惊讶。
同样，还有班上众人。
已经有很多人向许迟投去隐晦的不易发觉的并且带着强烈好奇意味的眼神。
甚至有人本来走路走得好好的，看到许迟的模样，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
更有甚者，大着胆子故意经过这边去瞧他桌上摆的究竟是什么。
在三番五次地大量之后，众人只能相信，也确实看到了——许迟桌上摆的并不是什么漫画或者小说而是真正的数学习题。
许迟冷淡地抬眼，目光扫过数人。他可以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而且还能察觉到究竟是哪个人在看他。
那些人感受到他的眼神，慌不择路地遁逃。
“有什么好看的。”他低声嘀咕。
他再次低下头试图把那些奇怪的数学符号和公式理解清楚，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
十几分钟过去。
他仍有几道题目没有理解透彻，然后他唤了声鹿冉。
“这几道题，还是不太懂，方便讲讲吗？还有，这几个步骤也不懂。”
“嗯。”鹿冉头伸向许迟这边。
两人距离一下拉近。
“这道题的公式是这么来的……你把题目中已知的数据带进去……”
听在许迟耳朵里的是断断续续的话语。
不是他不懂，而是教室里实在太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