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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沌·始

魔米和他的手下围在大理石桌旁,喝酒吃肉,似若癫疯。

“大人,您确定一定要杀死幕斯卡西所有人吗?”七巧未沾酒碰肉。

“哈哈哈哈哈哈——诺伊尔斯和安格瑞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喝酒!”魔米大笑。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去布飒恋巫的必经之山路。谁能想到在荒山野岭建堡垒?

“嘶!他们到了!”一只凶神恶煞的铁甲卡伦毫不讲理。

“你——滚!”魔米差点掀翻桌子。

那卡伦飞奔向魔米,随之迎来的是绿血和恐怖的墨蓝。

“踢下去!”魔米擦着绿血。“七巧,兵力部署的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大人,他们绝对跑不掉!”七巧放出了尖锐的笑声。

就在不远处,果然是一行人。正是幕斯卡西幸存者队伍。诺伊尔斯和安格瑞看起来精神饱满,似有喜事,卡尔希面色更加苍白。大部分人都垂头丧气,毫无生还之意。

“大……长老,我们……什么食……物和水……没了。”一位学子倒在了安格瑞的面前。

“不!孩子,挺住!快,医子(精灵口语,意为校医)。”安格瑞扶起学子,却听见倒下的声音越来越多。

“老伙计,我们被发现了!是蓝灵!”诺伊尔斯的剑飞在空中,极速旋转着,像盾牌一样阻挡着如下雨般的箭。无数学子的生命从那一刻终止。安格瑞的眼眶里充满了血丝和晶莹剔透的水晶。

“诺伊尔斯,是——是他!他,回来了!距离上一次的桫屠慝战争已时隔百年,这个恶魔!”安格瑞用力地把法杖敲在地上,一个金色的透明半球体迅速扩大。球体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尖箭无法穿透。

“我撑不了多久!”安格瑞双手握住法杖,显得力不从心。几个卡伦步兵冲过来用斧头疯狂地砍着金球,很快砍出一个缺口。

“大长老,卡尔希被一个男人,抢走了!”一个士兵跑过来。诺伊尔斯转过头来,瞬间呆住了。那个男人披着黑色带着帽子的袍子,脸部只能看到血红的双眼。他从袍子伸出了只有骨头的手,一只手握着一把约一穴长的镰刀。镰刀的柄呈红色,上面刻着许多鬼魂;银白色的镰刃,镰刃与镰柄的交接处壤着一块红宝石。

“丰收了!”低沉的声音从黑帽下穿出。那人一刹间化作黑影于无形间,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在不在移动,也不知卡尔希现状。但就在大家朦胧之中,几个卡伦士兵应声倒下。那人又出现在大众视野中,每个人注视着哪些士兵的灵魂脱离肉体,飞进那人的镰刀红宝石中。

“蓝灵,你,在与整个死神家族乃至整个世界作对。”那人拿起镰刀指着堡垒。

“你,你是谁,你来此做何……”魔米走出堡垒。

“少废话,拿命来!”卡迹腾空而起,大雾中闪过红色的镰痕。

“只能这样吗?多喝几年奶吧!”再一看,魔米已飞到半空中。墨蓝的眼瞳狰狞得盯着卡迹和那个巨大的洞坑。

“灵魂(对蓝灵的不敬称),你一混灵,岂敢扰乱平人(指平民)生活。”卡迹举起镰刀妄试砍倒魔米,魔米熟知各种妖术,躲开只是举手之事。

“呵!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哈哈哈哈哈哈!”魔米笑声的尖锐足以刺穿耳膜。他拿出了墨刃,此时的墨刃只有毛笔大小。魔米朝卡迹狠狠画了几下。卡迹连忙后退,七巧不知何时从堡垒冲出了,在那人的背后狠狠刺了一刀。可就在大家都认为那人命悬一线的时刻,那人的身体穿透了七巧和七巧的刀。

“没有用的,七巧!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有形与无形。”魔米死死的盯着那人看。那人也盯着魔米看,但一刹间那人与众人伴随着烟雾消失了。七巧跑过去,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让他们跑了,这事没完。”魔米跺了一脚,撤回到城堡里。天色暗下来,堡垒前面一条“火龙”。卡伦们高举着火把,中间走的是魔米和他的信徒。他们烧毁堡垒,往森林深处走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安格瑞手中的法杖指着那个卡迹。

“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而你呢?”那人掏了掏口袋,扔出一个红色的透明石头。然后又把脚往卡尔希的头上一踩,卡尔希竟吐出一口水和一颗绿色的圆丸。“别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卡迹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阄魂丹,食用后食着的灵魂会被封在一张纸片内,这种纸叫阄。一般精神控制能力不行的人很难突破阄,假如长时间突破不了阄,就会变成一个听到别人吩咐什么就做什么的行尸走肉。”一个穿着破烂绿袍子的学子走出来。

“木灵龙,不懂不要乱说。”安格瑞已经掩盖不住心中的惊慌。

“小子,有两把刷子。照顾好他(指了指卡尔希)。”木灵龙径直走向卡尔希,安格瑞赶忙来拦,却被卡迹的一句“在动他我把全校人杀了!”怔在原地,那人拖起镰刀扬长而去。

“一切都乱了,他,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月光下,安格瑞跺着脚。木灵龙走过来:“他,是谁啊,大长老?”

“他是似乎是另一个亡神。他本不因该出现在这次行动里。”安格瑞叹了一口气。

“I组织(详见作家的话)交给我们的任务,可能要失败了。”诺伊尔斯缠着绷带,也拿不出主意。

“不远处,我记得还有一个地堡的。那里颓废已久,可以撑几段日子。”安格瑞望了望前方一望无际的草原。

“那里乃是2000年前为矮人族所修建的地下战防堡垒。虽然在书中记载过此堡垒十分坚固,但千百年过去了,只怕早已坍塌。”诺伊尔斯缠好了绷带。

“卡——尔希醒啦!”木灵龙还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怎……么……了,各位?”卡尔希缓缓走来。

“你也醒了,该上路啦!”安格瑞拿起法杖,剩下的十几人又踏上了未知的路程。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看到山披着金披风,拿起一把风刃往一行人刮着,淅淅沥沥的雨骤然下起来。天空也多了几分黑眉头,但雨滋润着一行人枯萎的心,众人脸上有了几分喜色。再走了一会,终于到了一个类似棚子的地方。几根残柱支撑着一个半圆形的石顶。一共六根石柱,断了两根。剩下的四根石柱在群山环绕中扎根,与大山化为一体。安格瑞用魔杖扫了扫雪,找到了一个石门。安格瑞慌张地拉开了石门,但是——打不开。耳听蓝灵军队越来越近,木灵龙冲出来:“让我来!”木灵龙咬破手指,用血写了一个符号,“轰”的一声石门炸开了。木灵龙喊到:“可以了,可能里面有点黑。”他满脸是血,纵身跳入石门。

脚步声大了,安格瑞回过头来,几根硬邦邦的绿箭刺进了安格瑞的左膀右臂。这打断了即将跳下石门的诺伊尔斯,剩余的几个学子也分分倒下。

“快下去,别……别管我……”安格瑞指着石门下黑漆漆的通道,但在安格瑞眼里,那里散发着希望的光。

“不可能,老伙计!”诺伊尔斯走到安格瑞前面,抽出那把雪亮的剑,嘴里嘟囔了几句,便把剑扔了出去。剑逐渐变成两把、十把……越变越多。这些剑刺入那些卡伦,还刺到了魔米。诺伊尔斯还在念咒,一团艳红的圆浑(法术,详见作家的话)朝他飞来。

“你了接我的性格,七巧,我讨厌偷袭的人!”黑袍子,白骨(特指骨手),镰刀和死亡的味道,那人又回来了。他刚才用一只手掐灭了圆浑,化作阵阵青烟飞向蓝天。“混蛋!”七巧瞬间移到那人面前,抬起他那刚搓出一点灵焰的手。却被那人用白骨掐住喉咙,并整个举起。

“你,在反省自己的行为吗?乖孩子。”那人发出颤颤的笑声,七巧被扔到了一旁。

“红死鬼,十年过去了,还好吗?”魔米似乎从某个地方爬出来,满脸都是泥土。魔米舔着墨刃,瞬移到那人前,变作无数个缠着那人。那人背后迅速弹出八支长且透明的触手,和魔米扭打在一起。厮杀甚久,魔米才勉强打退那人,那人化作红气逃了。

“呵……”魔米癫疯得笑着,转过头去,那几人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了一汪血。“这,逃跑速度可以啊!”魔米苦笑到,他走到石门附近,蹲下身。那上面附着一层金色的隔膜,“瞧瞧这是什么?”

魔米拍了拍上头的尘土,摸到隔膜的瞬间有一股禁锢力,上头还有四个字:

世界,本来就是混沌的,混沌又开始了……世界就是这么脆弱,还不如那三根石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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