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前面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就在这时那可恶的声音再次传来。
“哈哈,好小子,居然真能走到这最后一步,几千年来你已是第一人啦。废话不多说,最后一关很容易就是穿过这些山,我在海中的岛上等你。”说完已消失啦。
每次都笑,你怎么没有笑死,易凡恶趣味的想道,想到笑死是什么样子,不知不觉自己也笑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了,抬眼看着前面这座山,山峰隐没在云团之中,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翻过去,听那老头的意思,还不止这一座山。
“没事,我的大剑可以飞的,我们坐着大剑上去,一会就能到了。”说完莫小棠又再次解下大剑,随手一抛。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剑就静静的躺在脚下,刚刚莫小棠扔的时候还差点砸到易凡的脚。
“哈哈,小姑娘知道你有微薄的能力,不过在这一关哪怕你是神仙,也得老老实实的爬。”该死的声音又再次传来。
“你大爷!”易凡没等声音消失,就骂了一句,憋了很久了,浊气吐出一身轻松。
“你大爷!”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
易凡很无语,还真的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小老虎可能吃了几天,感觉明显的大了一圈,当先开路就钻进了山林,一时间山林里鸡飞狗跳,群禽逃窜。
“软脚虾,你真走不动了说一声,本姑娘吃点亏可以背你一段。”莫小棠说着关心的话,不过这话怎么听都有点看不起人的意味。
“不用你背,倒是你没了功力,别走一会就说走不到了。”易凡出声反驳,逗嘴可以转移注意力,所以他俩就一路走一路互相打趣着。
半天以后,两人再也没有逗嘴的心思了,两人从眼神到表情都透着麻木。眼看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就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清空旁边的落叶枯计,在中心位置点起了火,小老虎一直都是精神奕奕的,刚刚还抓了一只不知名的动物,介于老鼠和松鼠之间,不过个头倒像个小猪仔那么大。扒了皮烤着吃,肉质异常细腻,肥嫩适中。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易凡被老虎的嘶吼声吵醒;本来不以为意,以为老虎叫他们起床,但是当看到老虎一直对着躺在地上的莫小棠吼,而莫小棠浑然未觉,才发现不对劲,就着微明的光线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莫小棠脸色发青,隐隐有灰暗色。
急忙扶起莫小棠,看到她躺的地方有一条近两尺长的蜈蚣,看得他头皮发麻。蜈蚣可能吸食了易小棠血,肚了显得鼓鼓地,躺在地上异常懒散;他从昨晚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堆中,拿出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棍对着蜈蚣头部就戳了下去。
看着蜈蚣的整个躯体围绕着棍子挣扎盘旋,他再次用上全身的劲,将蜈蚣的头部已经戳进土里,小老虎在旁边好奇的看着,用前爪挠着地面,一副想上又不敢的样子。
蜈蚣彻底停止挣扎易凡才敢松开棍子,再次扶起莫小棠,试了试鼻息,虽然弱了点,但是还有气。他又在易小棠的身体上找伤口,轻易就看到在后背左肩头上,伤口很明显,因为伤口旁边大概二三分的皮肤也变成了暗黑色。
拿起旁边的大剑,本以为会很重,结果入手极轻,像是一柄普通的剑,易凡用力过猛还差点向后摔倒。
也不管美不美观了,就在伤口处用剑划了个很深的十字,然后就她放平,找来东西垫高她下半身,尽量让血液从伤口流出,大概有一柱香的功夫,伤口不流血了,他再次割开伤口,这次将嘴贴上,开始吸血,差不多又是半刻钟,直到吐出的血变得殷红,才住口。看到伤口周边的皮肤开始慢慢变淡,他稍安心,想来这条命该是保住了。
不过莫小棠还是昏迷着,他知道这是身体过于虚弱,人体休眠的自动保护;还要找点东西给她补元气。
他急的在不大的平台上转着圈,话说自己两世也不懂中草药啊,鬼知道什么东西能补元气,他边转着圈边低声喃喃着。
小老虎突然跑到面前,用嘴叼着他裤角,将他往旁边拉,他好奇之下就跟着小老虎走,离他们休息的平台只有20米左右,小老虎就不走了,一边吼着一边用爪子刨着地。
易凡发现他刨的土上面,长着一簇叶子,类似易凡前世看到的辣椒树叶子,看来它是有什么发现,易凡看到地面坚硬,它刨的相当吃力,就再次走到平台上,将大剑拿了过来当锹使。
挖了近两米深,看到底下的东西本来精疲力尽的他,突然精神起来,他看到了人参,虽然只是露出了头部,但还是很容易辨认。
又挖了一会,双手抓住人参的上半部分,拉力一拔,将人参拔了出来,现在也管不了还要什么全须全影啦。
人参很大,类似后世的山东大萝卜,当饭吃易凡一个人也吃不了。
拿着人参来到莫小棠旁边,用劲咬了一口,将之嚼碎,人参的苦味让他直皱眉头,恨不得立刻吐掉;待嚼的差不多,用手挒开莫小棠的嘴就喂了进去,喂了两口就不敢再喂了,万一来个虚不受补,补嗝屁了,找谁说理去。
到得下午的时候,莫小棠总算醒了,醒在了易凡的背上,易凡背着她走一会歇一会,莫小棠嘴上没吭声,嘴角却荡起了甜美的笑容。
当爬到山顶之时,易凡才明白真正的绝望是什么样?看着前面自己也数不清的山头,直到更远的山头隐入雾中,此刻内心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豪情了,想着自己现在还是死了最好,但是看看旁边恢复过来的莫小棠,唉,舍不得,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能便宜别人啊,爬吧。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易凡刚开始还会觉得绝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爬山的机器。爬雪山的时候,因路太滑滚下去几次,又得重新爬,他也没有怨言,过石山时,他被一只大鸟抓了起来,要不是莫小棠和小老虎拼命从崖壁的石洞中,将他解救出来,他估计现在都变成了鸟人,只是这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是一个被抽走灵魂的爬山工具而已。
坐在地上的易凡双目含泪,旁边的莫小棠也哭得稀里哗啦,两行热泪冲刷着她的脸颊,泪水流过的皮肤,才看到面部原来的颜色。
终于在爬过最后一座盐碱山的时候,来到了海边,看着前面如镜子一样的安静海面,美得不忍心走近,怕轻轻触碰就会破坏这种独特的美丽。
两人再次回到盐碱山,从山上砍了十几根白柳和白蜡,又抽了很多根白柳的枝条,在海边就绑起了木筏。
将小老虎放在中间,两人各坐着木筏前后,就向海中心缓慢划去。
第二天近中午时,老虎突然暴躁起来,原本爬在筏上老实的它,站了起来,在筏上不停的走着,还不时的发出嘶吼声;动物的知觉最是敏锐,看来又有新的危险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