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要走了吗?那么匆忙吗?”刘默眉头上皱八字形,浓浓的心事因匆忙的将要离去溢于言表。
“对的,不然他们要追来了。”回答他的是这平静的话语。
来不及深思这话语中的意味,刘默便已推门离去留下“我去办点事”五字。那个男人不语,少年的心情他岂又不理解。不语就是最好的回答因为男人之间的事从来就不需多言!落日的余晖下着映着一个瘦小飞奔的身影,刘默喘着粗气,汗液缓缓泌出粗麻布的衣裳渐湿尽管很疲惫,肺部仿佛快要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奔跑将要裂开但少年也不曾就此又停下来休息的打算。心中只是默想着再看见她一眼,哪怕就是这一眼也足够了!
默想着默想着,来到了那个女孩的住处却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望着期待着那个身影。太阳在将下山头最后的余晖恋恋不舍的献给了将去的人儿,在无比炫烂光晖远映下的青石围栏的小院格外的恬静安逸。厚实的木门忽然吱呀的打开来,身着碧绿纱裙的女子左手随意拿着红色的发髻,似乎因为余晖的刺眼纤细如玉的右手微微搭在额旁。这个距离依稀可以看出精致的面容,而刘默手扶着一棵垂柳呆呆的望着。
随意来到庭院中,一阵微风拂来,她将长发抛起让其随风摇曳,似乎是刚刚沐浴过,令拂来的微风有了些许氤氲的气息。垂下的柳枝摇曳着似乎在提醒刘默该就此离去了。刘默记住了这个那个美好的瞬间,转身有些许失落但更多的是自卑!自己都无法养活自己,又谈何守护她呢?更何况那个女孩连刘默是谁都不知道呢!
刘默头也不回的返回了,他没看到女孩向他瞥来的那眼。回去的路途没有来时的期盼只有对未来的更加迷茫,但刘默知道与其在这个偏远的地方为明天的填饱肚子忧虑不如任性一把相信自己对那个眼神的直觉!
蟋蟀们开始了今夜的歌唱,刘默提着两壶酒远远的看到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木屋。他回来之前已经与村里人支应了一声,他们都轻描淡写的回答出来那个卖酒的老头与他聊了聊,但这也在刘默的意料之中。
刘默推开斑驳的木门,而木门似乎也明白这将离去小主人的心情,深沉的打开了。墙角的老虎躯体不知男人如何处理掉了,没留下一丝痕迹,但刘默也无心关心了!男人望向他深沉到了句:“该走了!”
“嗯!还差最后一件事,办完就可以了。”轻声应答着。
按照着个男人的性情如此就才回来,早该抱怨刘默的屁事怎么那么多,但他却出奇的沉默着,似乎了解少年的所想。
刘默提上一壶酒出门了,男人跟了上来。不语,两人走着静默的走着,只有走路个蟋蟀声于耳。来到了一座坟的,这是抚养刘默长大那个有些许书香气息顽固的老头的墓。刘默上了香,在墓前敬了酒亦独自喝着酒,男人在旁默不作声等待着。长香燃至一半,刘默起身最后再敬一次酒,转身,头亦未回。
回到家里,刘默收拾了全部家底,虽然只是九个铜板和几件衣物但已是少年的全部。将老头心爱的一方小砚小心包入行囊扎起提上剩余的一壶酒转头对等待已久的男人道:“好了!”
今夜无月,只有斑驳的星点在闪烁。出了门,小心将木门锁上踏上了未知的旅途。行至数十步,刘默回头望向生活许久的家,他总感觉不会再回到着个偏远的村庄和这个家了。忽,刘默看到了一个灯火来到刘默家的木门前,敲了敲,最终反复喃喃道:“连夜就出发了吗,连夜就出发了吗?”
无人应答,来人瘫坐着痛哭了起来,他是刘默时常去打酒的老头!本想于少年离去前给他准备了些许物资不曾想少年连夜出发了,往后可在无人与他时常闲聊了便愈哭大了来。
刘默在灯笼微弱的灯光下看到了那个显得落寞无比的年老的身影,也看到了旁边麻布包起的包裹,更听到了痛哭声。顿时,明白了老头的深夜前往的用意。鼻子不禁一酸,眼眶已然漫溢。丝丝凉风袭来,衣襟飘动,泪滴滑落。一旁男人知道沉默是最好的方式,等待着刘默。
刘默失声哭泣了来,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和老头见面了转身踏上了不知同往何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