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锐猛的坐了起来,见秋蔓正缩在角落,头深深的埋在腿间,抱着颤动的身体哭泣。
他急忙走下去,却被秋蔓阻止,她痛苦的哭说着:“不要过来,出去,不要过来。”
她到底怎么了,想过去看一下,自己靠近一点点,秋蔓情绪却十分的激烈。
听着她的哭声,司徒锐心里十分的焦急,也顾不了她了,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你走开,走开。”秋蔓紧紧的抱着自己,声音已经没有了力气。
“怎么了,到底怎么?你看着我。”司徒锐用力把秋蔓的头抬起,却在摸到她的脸上时,心里咯噔一下。
“不要,不要碰我,走开。”秋蔓挣扎起来,却依被司徒锐抬了起来,当看到司徒锐眼里一片震惊时,完全变得疯狂,歇斯底里的大叫“啊。走开,不要看我。”秋蔓趁他失神的瞬间,奋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跪着爬到一旁,萎缩着。
她的脸长满了毒疮,血肉模糊的一片。司徒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躲在角落不停的颤抖,心如刀割一般的疼痛,眼角也已湿润,他强忍着,轻轻走过去,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扣在怀里,将她的摁到自己的胸前,抱着她的头,温柔的说:“别怕,秋蔓,我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开你的,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所以你不要推开我,不要推开我,好吗?”
听见他这么说,秋蔓完全崩溃,紧紧的抱着他大声的哭了出来。
天北把着秋蔓的脉,眉头深锁,娇小的面庞上布满愁容。
“秋蔓到底是怎么了?”司徒锐看着床上在熟睡中依然紧皱着眉的秋蔓焦急的问。
天北叹了口气:“王妃这是中了春宵一夜。中了此毒者,与人合欢后就便会毒发,全身长满脓包,若七日之内不能解毒,七七四十九日后便会全身脓烂而死。”
司徒锐猛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天北:“你能解吗?”
天北摇摇头:“此毒只有忘忧谷的毒圣任我行能解。”
“收拾行装,你与天南随我去忘忧谷,其余人马暗原计划返回京城。”司徒锐眉一沉,低低的说。
“毒圣任我行此人向来来刁钻,从不轻易的为人解毒。”
“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治好秋蔓。”眼神一炙,无比的坚定。
天北从怀里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这颗要虽说不能解毒,但能抑制毒性,让王妃这些天免除毒的侵害,让她这几天不那么痛苦。”
司徒锐接过药丸,看着床上的女人,点了点头。
秋蔓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已经被上药包好,包得像木乃伊一样,就只露出一个眼睛和嘴。这样也好,把自己丑陋的脸包起来,司徒锐也看不到了,秋蔓心里也好过一点。昨天真的把自己吓到了,看到自己血肉模糊的脸,好恐怖,而且还是在自己把第一次献给司徒锐后,他会不会因此而……不会,一定不会。看到司徒锐焦急的看着自己,她先前的担心都没有了,一双眼睛笑得如月牙一般。
“怎么了?不舒服吗?”陪秋蔓一起坐马车的司徒锐急忙问道。
也对,没有其他表情,眼睛眯成一条缝,除了高兴,就是痛苦。这样想着,秋蔓挥了挥手:“没有啦,上了药,一点都不痛了,反而清凉凉的。很舒服呢。”
司徒锐放心的笑了笑。
“我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会突然脸就成这样了啊?”秋蔓拿起坐榻旁边的矮几上的糕点,一边塞入嘴里一边问。
司徒锐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中毒了,此毒在平时就没有大碍,满七天之后就会自行解去,但是此间一旦与人交合,就会毒发。不用担心,我们去忘忧谷的让毒圣为你解毒。”
听司徒锐这么一说,秋蔓羞得脸红了又红,但又想,反正脸包着的呢,他又看不到,便鼓起勇气抬头问:“那这么说,我就是在缙云王宫就中的毒。”一双眼睛不停的闪烁。
司徒锐知道她害羞,也没点破,点了点头说:“没错,你在缙云王宫有得罪什么人吗?”
这一问,秋蔓立即就心虚了,眨了眨眼睛,打哈哈:“哈哈,我人缘这么好,怎么会得罪人呢?”
司徒锐一看她那闪躲的眼神就知道她在隐瞒什么,声音一寒:“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一吓,秋蔓立即招了:“就是莫言的一个妃子啊,我想在那里得罪的,就应该是她吧,我也没有见过很多人。”
司徒锐眉一挑:“你不规规矩矩的当一个人质,你去招惹她干嘛?”
秋蔓哆嗦的说:“那是,那是因为莫言给我安排一个新身份,说,说要纳我为妃啦。”
司徒锐的气场瞬间迸发出来,看他要发火,秋蔓急忙挥着手,解释:“他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什么都没有做啦。”
“你还想做什么?”
“不想,我怎么可能想呢,打死我都不会对他有任何想法,有想法也只有讨厌。”秋蔓坚决的说。
“那她怎么会对付你?”声音一寒,司徒锐低低的问。
“因为,因为莫言,他当她的面,牵我的手。还成天到我那里去。”秋蔓战战兢兢地说。
“他到你那里去干嘛?”
司徒锐的声音说不出的平静,却听得秋蔓胆战心惊:“没干嘛,就是吟吟诗,作作对啦。”此时,十二分感谢脸上这些绷带挡住了自己的表情,让自己顺利的开始说谎的道路。
“还吟诗作对,就你?”司徒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脸你也会的样子。
秋蔓一见,立即就不服了,脸不红,心不跳,吹牛不打草稿的说:“嘿!我怎么就不能吟诗作对了?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啊,想本小姐唐诗宋词顺手拈来,我怎么就不能吟啊?而且我又没说是我自己作的诗,他怎么以为就不关我的事了。”
“哟,不错哦,还唐诗宋词顺手拈来,还‘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敢问这是哪里的俗话啊?这唐诗宋词又是怎么回事啊?”剑眉又是一挑。
“啊?这个,这个……”秋蔓吞吞吐吐起来,啊,怎么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呢?现在要怎么圆回来啊,真是的。
“这个是你那个老爷爷家乡的俗话?唐诗就是那个地方的诗?”
“没错。”秋蔓脱口而出,可一说完,心里一个战栗,抬起头一看,司徒锐正在一旁面带怒意的看着自己。咯噔一下,心想这下可玩完了。
“你那个老爷爷到底是什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去烧香认识的,你的家人怎么不知啊?”司徒锐一脸怒气的质问。
秋蔓生气了,瞪大了眼睛:“你调查我?”
“你那个老爷爷的所作所为让人匪夷所思,不得不怀疑他有什么意图,叫我怎么不查?”
司徒锐说得理所当然的,秋蔓也心虚了,呆在一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