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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私定终身(2)

“爸爸你回来啦?”孩子到底是孩子,他没有发现覃智烨有哪里不对,反而靠在覃智烨的怀里跟他亲热。

“嗯,我回来了。”说这话时,覃智烨的眼神定格在苗飞飞飞脸上。

“那正好,我要回去上班了。”苗飞飞抓起自己的包准备走,覃智烨一手却抓住苗飞飞飞手腕,她不得不转过头用眼神质问他要干什么。

“向晨,你先去玩好不好,我跟飞飞有事要谈。”覃智烨微笑的对覃向晨说,覃向晨也很乖巧的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自己玩旋转木马去了。

“什么事?”苗飞飞重新坐下来。

“飞飞,这个你拿着。”覃智烨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苗飞飞好奇的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六位数的支票,她不解的看向覃智烨,希望他可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飞飞,公司现在把我外调了,我得去法国的分公司,我不在的时候,希望……希望……”覃智烨看着苗飞飞的脸,忽然有点说不出口,这样真的好么?她苗飞飞不过是一个未婚的女子,她还有大好的前程,他这么做,不是毁了她么?

“你希望我帮你照顾向晨?”苗飞飞结果话,看着手中的支票,看在钱的面子上,或许,她会答应……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如果……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勉强……”覃智烨说话有点吞吞吐吐,让苗飞飞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如果我不答应怒会把支票收回去么?”

“呵呵,当然不会。”覃智烨笑了笑,她依旧是个小财迷,笑了笑继续说:“你给向晨带来了这么多快乐,这些就算是我回报给你的。”覃智烨看着笑得很开心的儿子,对他挥挥手,他的唇角也微微扬起,向晨……有多少年不曾笑得这么大声了?

苗飞飞看了看覃智烨,再看了看覃向晨,他们有着一模一样的脸,有着一模一样的忧郁,她的小心肝忽然就柔软得不行,然后轻声问:“向晨妈妈呢?你怎么不让向晨跟她妈妈住?”

覃智烨长叹一口,将头扬起,看向天空,那里……纯净得没有一丝污渍,而后他说:“她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不适合照顾孩子,而且……向晨跟她在一起不会快乐。”

苗飞飞想了想文清那张漂亮却略带疏离的脸庞,似乎……她真的没有真真正正的对谁笑过,哪怕是她曾嫁的覃智烨,哪怕是怀胎十月孕育的孩子向晨,她也没见她内心深处的那种微笑在他们面前展现过。当然,也或许,是苗飞飞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她没见过罢了,不管怎么说,她只是个局外人,没资格去评价别人。

“那你要去多久?”

“不确定。可能半年,可能一年,也可能是两年。”

“那……有空的时候能回来看看向晨么?”苗飞飞往向晨玩的位置看去,真是个可怜的小孩:“或者,我们去看你也行,不过……费用你出哈。”苗飞飞最后打趣的跟覃智烨说到,她只是不愿让覃向晨那样的不快乐,就好像,她刚刚走进他的家那个时候,他自己趴在地板上堆积木,画画,弹钢琴,做着原本就不是他那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她不愿他的童年如此可悲;她不愿他长大之后,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经历竟然满是哀伤。

所以,她应允了下来,答应帮覃智烨照顾向晨,当然,或许,也是因为那张支票的数字在作怪。

覃智烨将自己家的钥匙交给苗飞飞,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家住着方便,随便让苗飞飞去帮忙看家。并且告诉她,玉姨已经回老家了,如果需要个保姆,再去另外找一个,他还将自己的车钥匙给苗飞飞,嘱咐她开车要小心,家里的所有的事情,他都一一的交代了一遍,苗飞飞皱着眉头听,然后开玩笑:“覃智烨,你是在交代后事么?”

覃智烨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跟苗飞飞说那些啰啰嗦嗦的家务小事,而且……后事么?他不禁苦笑:“你只要记住就可以了。”

然后伸手招来儿子,询问儿子的意见,当然,据他观察,儿子肯定会很高兴他的决定,果然,听完了覃智烨的话,向晨开心的在原地拍手叫好,抱着覃智烨在他脸上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

儿子……终于有点孩子样了。那些年,他说话,动作,似乎都跟个抑郁的大人一样,而今,他终于变成一个真正的而且是快乐的孩子了。

那晚,苗飞飞就跟覃向晨搬到了她的家,向晨跟苗飞飞躺在干净的地板上,打着滚,以后……这里就是她的了,她苗飞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说,她也是有别墅的人了。

覃智烨第二天一大早就拖着行李走了,并且坚持不要苗飞飞去送他,他说公司有人派车来,苗飞飞更高兴了,正好也省了事。

走之前,覃智烨忽然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给笑得正欢的苗飞飞一个大大的拥抱,不含情——欲,只是一个拥抱,一个紧紧的,长长的拥抱,他说:“飞飞,谢谢你。”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飞飞,我能不能活着过下一个生日?”覃向晨抓着车门的把手,胆战心惊的问。苗飞飞乐呵乐呵的开着车,这车不错嘛,还是自动挡,红灯了,她将车停下,才笑眯眯的摸摸覃向晨的脑袋:“向晨啊,你要相信我的技术。”

覃向晨吞了口唾液,委屈的点点头。直到车在她学校门口安全的停下,覃向晨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苗飞飞摇下车窗,对着覃向晨抛了个媚眼:“小帅哥,你放学后我来接你。”

“不不,不用了,我坐公交车回去。”覃向晨小脸煞白,看着苗飞飞不善的脸,又补上一句:“飞飞你上班很辛苦嘛,就不麻烦你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做饭等你回家吃饭啊,拜拜。”不等苗飞飞开口,他就往学校冲,活像后面有怪兽追着他跑。

苗飞飞不置一词的踩油门,她开车技术有那么烂么?

而世界另一边,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街头有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好看的眉角,年轻的脸庞,他仰着头,看向天空,而后是一阵长长的叹息。

“先生,这是我的地盘。”一个乞丐装的中年男人指了指他坐着的长椅,那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就是斐冷奕,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饭了,他忽然想起苗飞飞说过的话,除了拍戏,他在这个世界完全没法生活下去,这几天,他找工作,从公司主管开始应聘,到饭店的洗碗工,都没有人要他。肚子咕咕叫的斐冷奕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男人,他口袋里的钞票露出一个角,禁不住路边摊传来的香味的诱惑,他抬起手,伸进了那个男人的口袋,摸出了那一叠零钞。

“喂!你干什么。”中年男人一口流利的英文,想伸手捉住斐冷奕,可是,斐冷奕从小就练武,他哪儿是他的对手,斐冷奕拿起钱,放了几张在他的身边:“先借着。”而后脚尖轻点地,飞似的离开,留下中年男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刚刚那个人,一转眼就不见了?

斐冷奕拿着为数不多的,从乞丐身上抢来的钱,去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个面包啃下去,举目无亲的他,连活下去都成问题,看着街边人来人往,那些有钱人开着车,抱着漂亮的女人,穿着高贵的衣裳,斐冷奕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他空有一身过人的本领,在这个世界上无法生存。

刚刚来到这儿的时候,苗飞飞就警告他,在这里,不准用武,不准用轻功,只能做个正常人,而今,苗飞飞都已经不在了,他凭什么要听她的?做个正常人?能够活下去么?能不挨饿么?

斐冷奕看着路边的车,透过窗,看着里面的男人抱着女人亲吻,上演着限制级,手中的面包被狠狠地捏扁,额头微微露出的青筋在跳跃,他……不要做一个连活下去都不会的人。

仍掉手中的面包,一步一步的朝那辆车靠近,他站在车门前,轻轻乔巧巧车窗,里面正在浓情蜜意的两人不高兴被打扰,男人松开了怀抱里面的女人,面色不善的摇下车窗,质问斐冷奕有什么事。

斐冷奕但笑不语,快速的伸出手进车内打开了车门,男人,同一时间被拽下了车,瘫倒在地上,而另一边的女人捂着嘴尖叫,试图吸引路过人的注意,而这个世界,看热闹的是大多数,要救人的着实是少部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斐冷奕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钱拿出来。”

男人为了保命,将钱包全都交到斐冷奕的手中,斐冷奕满意的看了看,推开了男人,旋身,身体轻盈的往上越,站在了路边的树尖上,对着正在看热闹的众人轻蔑的笑,他以后再也不会饿肚子了。靠着自己的双手跟超凡的武艺,他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斐冷奕不是废物!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报了警,警车在大街上拉响了长笛,然后停在事发现场,斐冷奕毫无知觉,依旧站在树尖俯视整个世界,他一定要成为王者,一个站在顶端的王者。

“嘿!你下来,不然我们要开枪了。”警员对着站在树尖的斐冷奕大声说,警枪已经上了镗,只要微微一扣,子弹就会应声而出,直接射进斐冷奕的身体里面。

斐冷奕蔑视的看着底下的人,渺小的人类啊。

他轻轻一纵身,安稳的站在警员的面前,在现场人都还未看清楚之前,他指尖轻轻扣住警员手中的枪,暗自使用内力,金属制品瞬间扭曲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周围的警察胆战心惊的往后退,其中一个因为开太紧张而扣下了扳机,子弹应声而出,斐冷奕唇角微微扬起,就在子弹快要打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他手指微微一动“嘭”还要几厘米的距离,子弹粉碎,而一枚硬币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安稳的停下,子弹粉碎,硬币却只是缺失了一个小小的角。

在众人惊呼赞叹,还没回过神的瞬间,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轻轻一跃又在树枝上站立,而后,飞往另外一棵树,速度快得像颗子弹,转眼就不知去向。留下一群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摸着脑袋回想刚刚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人群中,一个人看着斐冷奕远去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黑色的皮鞋在人群中走出了响亮的步伐,往那抹影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斐冷奕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一座山顶,自己坐在崖边上遥想,如果跳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土地?他看了眼深不见底的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他的牵绊,有了他的不舍,在没有还清那些东西之前,他不能走,不能回去,也……不能被饿爱。

斐冷奕摸着又咕咕叫的肚子,刚刚改把那块面包吃完再动手的,胀鼓鼓的钱包在自己的口袋里,他却不想再下去买东西吃。这荒山野岭的……难不成要饿一晚上?

“嗨!”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斐冷奕防备的转过身。手一斜,头微微往外偏,他一个旋身就将来人扣住。

“哟,疼疼!”男人一口流利的中文,斐冷奕紧了紧手臂:“你是谁?”

“我来雪中送炭。”男孩儿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仔细闻闻,还能闻见香味。斐冷奕松开了手,依旧防备的看着他,这个踩着月色而来的男人。

“饿了吧?”男孩儿将口袋打开,席地而坐,拿出一罐啤酒递给斐冷奕,而自己也打开一罐,袋子里面还有很多食物,斐冷奕饿极了,吞了口唾液,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要吃的冲动:“你是谁?”

“我嘛……”他仰头喝了一口酒,而后眼神有些飘忽,看着斐冷奕淡淡一笑:“如你所见,来帮助你的人啊。”

见斐冷奕依旧精神紧绷的站在原处,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什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不缺钱,不是来追你刚刚抢来的钱包的,更加不是警察,所以,你大可放心。”

斐冷奕冷漠的想了想,而后坐下来,反正,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看着袋子里的食物,斐冷奕再也忍不住,抓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几分钟之后,就消灭了好几个鸡腿,手中的啤酒也少了一大半,男孩儿也不说话,等斐冷奕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对他笑笑,借着月色,斐冷奕看清楚了他的脸,带着稚气的脸棱角分明,带着些许玩味的笑,给人的感觉有些轻浮,更多的,或许是不靠谱,斐冷奕吃饱喝足,怕了拍肚子,这才想起来要问本来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

“你是谁,怎么会那些事情。”

“呵呵,我嘛……”他笑了笑,举起啤酒罐对着斐冷奕做了个干杯的姿势,仰头喝下一口,才慢慢说:“因为我当时就站在人群中。”

斐冷奕内心一阵惊骇,自己来到这儿也不过半个小时候左右,而这个男人竟然在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找到自己,可见,他比自己也差不了哪儿去,或者说,跟自己根本就是在同一水平线。

“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见斐冷奕冷着脸,他轻轻一笑:“很简单。”他将手中的啤酒罐放下,再闭上眼,手中冒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随着他手的微微转动,慢慢显示出斐冷奕的脸,在黑夜中,更加清晰的能够看见斐冷奕皱着的眉心。而后,男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再垂下头轻轻点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空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屏幕,跟家中的液晶电视一模一样,上面正放着斐冷奕飞跃上树枝,然后往这儿来的时间,路线,一步也没有错。

斐冷奕震惊得半天都合不拢嘴,直到屏幕消失,水晶球被男子收起,他才慢慢的合上嘴,试图让自己回神,刚刚的那个,好像就是一个摄像头,将他之前的动作都重放一遍。

“怎么样,这个好玩吧?”他收起了水晶球,将袖子放下遮住手腕上的时间,又恢复了调皮捣蛋的摸样。

“那是什么?”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是,斐冷奕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唯有这么问,期待他的真实答案。

“爱心模式。”他狡黠的笑笑,又说:“是我发明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斐冷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为什么要追我?”

“因为你是我爸爸啊。”他说得理所当然,身体往后倾斜,安逸的靠在的草地上,看着满天的星空。

斐冷奕冷笑:“不好意思,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儿子。”说完站起来就准备走,身后却传来男孩儿的声音:“我来自2040年。”

这句话让斐冷奕停下的脚步,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可是,他没办法不相信,因为,他来自很多年前。可是,如今,这个满脸稚气的男孩儿,说自己来自未来,还说是自己的儿子,斐冷奕却有些难以置信了。

“不信啊。”男孩笑了笑,站起来将脑袋凑到斐冷奕的耳边,轻轻说:“我叫苗思奕。”

“关我什么事。”斐冷奕瞥了眼他,这张稚气的脸,似曾相识,他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当然跟你有关系。”苗思奕气鼓鼓的撅起嘴唇,双手叉腰,他真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扔下山,可是要不是为了救那白痴妹妹,他一个天才科学家才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到这儿来呢。

“苗飞飞思恋斐冷奕,所以我叫苗思奕。”这话一说完,斐冷奕彻底的震惊了,就算他心脏再强大,他也经不住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吓啊。

“你你说……说什么?”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所以想再确认一遍。

“我老妈是苗飞飞,而你……不好意思,是我爹。”他瞄了眼斐冷奕,虽然长得不错,可是,要这么一个智商低下的人做老爹,他真是有点不敢置信啊,真怀疑苗飞飞是不是偷种了,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聪明?

“可是……可是……”斐冷奕想找点话来反驳他,才发现,根本就反驳不了,他说得每个字每句话,都让他感觉到是那样的真实,他再次看/向苗思奕的脸,忽然明白了这张脸,为何会那么熟悉,原来,这张脸就是自己十五六岁时候的脸呵。

“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是来找你的。”他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斐冷奕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却还是安静的听他说完。

“我还有一个妹妹,我们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是连体婴儿,后来经过手术才将我们分开,但是手术的时候出了意外。”

斐冷奕冷冷的看着他,怀疑又开始产生,既然手术台上出意外,为何他还好端端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说了那么多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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