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雨停。
沈茫扎好清爽的高马尾,把宋情的衣帽间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不那么土甜的黑色高领卫衣和工装裤。
她穿上马丁靴,拿起手机和必要的证件揣在兜里。
“小姐、阿情小姐!”
公寓的大门被人敲砸得砰砰作响。
沈茫冷哼一声,宋敏安的反应还挺快。
她快速阳台推开窗户,随手打了个响指,几道金光结成小猎隼瞬间从十楼俯冲到一楼,随即准确无误地破坏掉四周的摄像头。
“别敲了,直接输密码开门,快点!”门外的人焦急大吼道。
沈茫两手撑着窗台,双腿发力,干净利落地从窗口翻了出去。
等黑压压的西装大汉们抄着家伙成功闯进来,阵阵凉风恰好打进空空荡荡的客厅,吹得他们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师傅,去S市机场。”沈茫在公寓园区正门拦下了出租车。
宋情留下无数烂摊子的龙潭虎穴:玉家扎根百年的G市,那里有沈茫从九岁起就一直挂念的人。
她的龙凤胎哥哥——玉礼真,是她必回G市不可的理由。
宋情记忆中的事发当天,玉礼真的主治医师和家庭医生一度携手发布病危通知书。
出人意料的是,玉礼真当晚突然挺过来了,不仅脱离了危险期,连心脏的病灶区也莫名缩小不少。
事后两位医生感叹,得亏玉家人发现、送救及时,这才有保住性命的转机,只是......玉礼真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他的三个哥哥,包括出院后的玉夫人迅速调动全部可用资源,组建了专家教授小组开展救治。
不幸的是,所有人对玉礼真怪异的病情闻所未闻,纷纷束手无策。
整个玉家上下被低气压笼罩。
宋情的无效辩解越描越黑,她实在是受不了玉家人的冷眼和指责,两天前跑到S市的安全屋避风头。
舔狗徐清朗惊觉这是刷好感的良机,主动向玉想容自爆,他亲爷爷的绰号是江湖神医,他正在请爷爷归国出诊的路上。
“有心了,等你回来我请你喝咖啡。”玉想容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立场让她无法拒绝,只能僵硬地道谢。
恰巧,宋情收买的佣人在楼梯拐角处听了个正着,她品出了玉想容要勾引徐清朗的意思。
沈茫仔细琢磨过换药事件以及玉礼真的心脏病,总有一些违和感十足的细枝末节让她格外在意。
比如:
她九岁在C市游乐园第一次遇见玉礼真的时候,他在灌木丛迷宫里拉着她小跑一公里都不带喘的,和如今这幅多走两步路就孱弱无力胸口痛的模样判若两人。
玉礼真习惯饭后半小时准点吃药,昏迷前,他有两顿药是各自延迟了一个小时才吃。
家庭医生确认玉礼真房间里剩下的蓝色药丸是导致悲剧发生的假药,那一瞬间,宋情把玉想容极其诧异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还嘲讽她演得未免太过火。
然而沈茫却不这么认为,她敢断定这件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浅显简单。
为了防止事态恶化和窥探背后真相,她必须尽快见到玉礼真。
沈茫冲到机场,坐上最近一班飞往G市的客机。
上午十点,飞机落地。
着急离场的沈茫没听见身后熟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