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是蒙蒙亮,小秘境已经打开,姜卿凌站在阵法旁,脚步一迈踏了进去,阵法一亮,姜卿凌回身望了望,眼前的景色一瞬间扭曲了起来,姜卿凌连忙闭上眼睛缓解传送阵带来的眩晕感。而一道不起眼的白光瞬间飞了进来消失不见,谁也没有注意到。
众人纷纷走出来,有些人一脸喜色,看起来收货良多,然而有些人眉眼之中却是难掩失望。
姜卿凌看着前方人头攒动,人群之中隐隐出现了传承之类的字眼,暗暗递了个眼色给凡鸢和宋子书,两人意会,乘着骚乱,离开了广场。
秘境里的事情须的赶在闹大之前告诉盛校。
古朴的房间里,盛席对于突然到来的三人感到意外。
“姜小友,徒儿,你们这是?”
姜卿凌和凡鸢脑袋整齐的转向宋子书,宋子书无奈,眼前两个人,一个能动手绝不叨叨,而另一个嘛,纯属赖,能不开口就不开口,这事自然落到了自己头上。
盛席安静的听完宋子书的讲述,不过在提及圣魂石时,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姜卿凌。
盛席扶了扶金丝眼镜,从梨木椅上起身,思忖道,“此事确实奇怪,秘境百年来从未出现过什么异常,更别说突然多出来的古塔。”
盛席顿了顿,“这事你们不要对外声张,还有姜小友”盛席看向姜卿凌,“恐怕要借你的圣魂石一用。”
姜卿凌摇摇头,心里明白盛席应该是要派人查探一番,从空间里把圣魂石递了出来,“盛校长,圣魂石本就是学院的东西。”
“好,你们三个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盛席温和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三人,恍惚间,姜卿凌从盛席眼里读到了长辈那样疼爱的神色,却是转瞬即逝。
姜卿凌三人礼貌的退出去。
盛席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手里冰冷的石头让盛席虽然身处阳光之下,却是生不出半丝的暖意。
“黄长老”盛席拿出了传音石,“过来一趟,顺便”盛席默了默,“通知胡老和闵长老。”
传音石那边的人明显沉默了一下,半晌回复道,“。。。。。好”
从盛席办公室出来的姜卿凌三人再次路过束心台时,已然听到了弟子们的讨论,说是之前的传承是老师们制作的阵法,想来是盛席已经行动了。
姜卿凌心里想着,面上却不显露丝毫,甚至加快了步伐。
她,姜卿凌,现在,立刻,马上,必须躺在她的粉色大床上。
姜卿凌匆匆告别了宋子书和凡鸢,回到阁楼,扑了上去,裹着柔软的被子一翻,沉沉的睡了过去。
被抛弃的凡鸢叉着腰,瞪着姜卿凌离开的方向,嘟哝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然后悠哉悠哉的走向了自己的炼丹室,毕竟,凡鸢苦哈哈,自己的考试还没过呢,要是下次大考在过不了,自己又要等一年了。
宋子书一身如竹般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阵,迈着步子走向了藏书楼。
念着大家刚试炼完,盛席干脆给黄级众人放假,这边姜卿凌也是有时间睡得昏天黑地。
日头偏西,束心台里,围着的众人也渐渐散去,一切一如往常。
姜卿凌不老实的翻了个身,白皙的小脸因着长时间的睡眠,脸上透着微微的红,乌黑的发丝搭在脸颊,褪去了往常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气息。
而在另一边,姜卿凌突然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具体一点来说,是在一辆奢华无比的马车内,马车里一应俱全,所有的东西灵气四溢,一看就价值不菲,可惜,姜卿凌咂舌,这里的东西她似乎一个也不认识。
不知道什么质地的榻上,一身黑衣的男子拿着玉简,带着邪气的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男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眉眼猛的一沉,强大的威压瞬间迎面,姜卿凌呼吸一滞,浑身的骨头咯吱咯吱的响,青筋暴起。
“好,好强。”姜卿凌动弹不得,根本开不了口,胸腔里满是震碎的内脏,这人,她根本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欲望。自己的实力在他眼里怕是连蝼蚁也算不上。
“哼。”男子轻哼,似是不屑,似是嘲笑,忽而,外放的灵力尽数收回。
姜卿凌猛的吸了一口气,得以喘息,灰白的脸也慢慢恢复红润,此前被威压震碎的内脏也突然完好无损。
姜卿凌之前以为自己是在像沧沐那样的时光流溯之中,眼下,却是不确定了。姜卿凌摸着被冷汗浸湿的衣衫,感受着健在的内脏,感叹着这算不算劫后余生。
姜卿凌细细端详着男子的脸,突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似的,还没待姜卿凌想出个所以然,马车稳稳停下,恭谨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公子,到了。”
“嗯。”低沉如酒酿的声音回答着,在看不见的外面,小厮模样装扮的人连忙把头低的更低了。
男子收起玉简,身型一晃,稳稳落在了地上,姜卿凌也跟着下了马车,没办法,现如今除了跟着眼前这人,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一下马车,姜卿凌就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巨大的城墙绵延不知多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像是铁铸的巨人,让人心中生畏,不敢造次。
姜卿凌甩掉脑海中的想法,生畏又怎样,反正没人能看到她,她该干嘛就干嘛。
姜卿凌打量着城墙最上方,像是凸出了什么,姜卿凌站远了些,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城墙上面雕刻了一只遒劲有力的黑龙,身躯顺着城墙蜿蜒曲折,龙头衔着龙尾,角似鹿,头似驼,爪似鹰,掌似虎,活灵活现,好似即将驾雾腾飞。
一双血色眼瞳直直的看着来往的众人,大有一种来犯必将死于其爪下的凌厉霸气,更多的还是血腥残暴。
姜卿凌压下心中翻涌的血气,移开视线不敢多看,城墙上的龙好似活的,那双血瞳仿佛能勾起所有人的原罪。
姜卿凌疑惑,这条龙如此邪性,怎么会有人将他放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仿佛没看见似的,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