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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课间操

周六,今早他没来,上午第二节是他的课,我以为下课后他不会去操场,前几次都是这样。我正站在那,不经意向左一看,正好看见他,我吓得半死,怎么就来了呢。以往他那么懒,他的课刚下课,才舍不得来。好像好像他也看见了我,因为左边那两个女生没来,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那里,顿时我将头转向右方,心里在紧张。他径直走过来然后靠近了我,我以为他像从前一样站在我前面看操,早早的我就把头低下了。

突然他叫了我的名字,我不知道那一刻我有没有意识。他在走近我的时候叫的,边走向我的右边边问:“艺术班学得怎么样啊?”

我那时有些受宠若惊,愣了半天,说:“就星期三学了一个下午,还行吧。”

然后他又自己说了些什么,“星期三和星期六下午上课是吧,但文化课不要丢,回来把他们的笔记借来抄一下……画的还是和老师画的有点差别吧,没有老师画的好吧?”

“老师没画。”

“哦,老师光讲没画……既然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去学一下也好。”

他还真能碎碎念,说话还喜欢重复,这是当老师的通病吗?可是我好像很喜欢他的碎碎念。然后他就去后面了,看来他是特意到前面来关心我的,否则他就直接从后面去看****。原来他心里一直有我,想着我呢。前面和后面是两条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他原本就打算来问问我的,我多幸福。今天早上他没来,应该是吧。

早自习看英语至无聊时,想起昨天晚自习发的生物本,昨天晚上因为生气我没看,才不要看呢,哼哼,偏不看。好久未见的本啊,那次作业似乎是一个月以前的了,就是九月二十几号某个周六下午完成的。我从未料到安排得有点挤的作业会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我从右向左欣赏了一番,右下角写“很好,A+”,左下角写了那一行评语。左上角还用红笔写了我的名字,我才知道,以前我只知道那上面他写了评语但不知道是什么,因为那串字在贴在墙上的复印纸上很明显和我的字体不一样,我没有凑近去看过那张纸,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那上面还有我的名字。

前几天语文老师站在前面盯着那张纸看了不下十分钟,我想周最多只能推测这是我的字却没法确定,这下好了,名字都挂上去了。他是我的天使,这次我近近地看了他,阳光下的他皮肤那么洁白细腻,雯婷也说他白,还说他是单眼皮,是么,我还真没研究过他的眼皮,单双无所谓,是我喜欢的就行。他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很迷人。

下午艺术班的课后我回班里写了会儿作业,又去吃饭然后又回来,我坐到了17:45,正准备要走,他却来了,我一直在想是直接冲出去还是和他说一声。55的时候我必须要走了,可他还在听我们唱《社会主义好》,自从他上次教完了之后,这首歌就经常被同学唱起。

我站起来奔向他,他站在最后面,每次我和他讲话的时候他都会微微弯下腰,双手背在身后,头靠近我,附身侧耳为听我纤细的声音,很绅士。我在他耳畔说:“晚上六点上课。”边说还边做6的手势。他听罢直起了身子:“哦,晚上要上课是吧,那去呀。”我到现在都能想起他说这话的迷人的声音。听到这儿,我就又奔着出去了,不知道地板有没有大幅震动。跑了一段停了下来,捂着脸幸福了半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多么美好。我发誓长大以后一定要回来看他。

周一今早升旗,我来的挺早,只是像他们似的在班里磨蹭很久,结果到操场很晚,硬生生的要从他面前跑到自己班队伍里,每次都是这样,在他面前丢人。上次也是,我顺着地上做的标记,22,21,20,19,18,到了,我转身左看右看竟没找到我们班,正无限迷茫与困惑之中,看到人家都站好了,我心里更加着急紧张,于是那时又手忙脚乱起来,手伸在嘴边,眼神无助又迷茫地寻找着,东张西望,脚也不知该往哪走,然后猛一转头竟看见他帅气的身影,他早就站在队伍前了,就在我前面,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怎么那么巧,他似乎也正在侧过头看着我,应该是在看我了,或者是在看我这个方向的其他什么,就算这样那我走近他的时候,他看见的总该是我吧。我当时又兴奋又害羞,心跳得好急呦,简直是上天的恩赐,我宁愿相信他是在看我,在发现他的那一刻我便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看他,放下了手足无措放在嘴边的手,然后捂着嘴笑了,慌忙灰溜溜地插进队伍里,脸上还挂着抹不去的笑意,多么幸福。上午做操,他来了,因为下课晚我又去了厕所,去晚了,我从后面狂跑而去,他从前面散着步到的,我们几乎同时到。他找我左边左边女生说班会的事。

中午他没来,晚饭后他来了,帅呆了,我要晕了,上午做完操听别的女生说他好帅,我高兴极了,像是别的女生在夸我自己的男朋友似的。尽管他不是,可我幻想他是。

10月26日,周二

早上、上午、中午他都没来,好想他啊。上午第三节课他迟到了,因为用投影仪所以他站在投影仪旁边讲课,我凑近看他发现他眼睫毛很长,很漂亮,眼睛也很大,投影的屏幕上还有他扑闪扑闪的眼睫毛的影子,美呆了。

10月27日,周三

今天早上和中午他都来了,又换了件衣服,一件深墨绿色的皮夹克,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套了一件灰黑色V领薄毛衣,下面是蓝黑色西服裤子,只是我第一次见他穿西服裤子,我只能说,他太帅了!鞋子是深棕色休闲平板鞋,我都快看呆了。今天我没去上美术班,因为要期中考试了,考完后再去吧。下午的班会课他来了,他一闲下来总爱说些好笑的事,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呢,好可爱。他讲东讲西的,我很开心。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我偶尔抬头看他正脸却看不清。最近几天降温天阴沉沉的,气温也很低,但学校规定教室白天不准开灯,他的脸很模糊我看不清,但侧面轮廓是清晰的。他发型有点乱,估计是骑摩托风吹乱的吧。剪了新发型之后,他原本柔软的发丝立了起来。那次我去要请假条的时候发现他头上喷了啫喱水,亮亮的,细细的发丝一缕一缕交错,弄得还挺有型的。帅啊帅啊,我快不行了,因为你世界神魂颠倒。

10月28日,周四

今早做操,他应该没来吧,简单地向后面望了望,似乎没有他。课间操没做,这三天课间操和体育课都没了,体育老师参加比赛去了,不知道明天早上还上不上操呢?上午第三节课本来是他的,我十分期待和激动。今早是我第一次梳起刚有点长的头发,可惜早上他没来。

第三节课前我正准备,再梳一下头发,谁知道他早早就来了,搬着手提电脑没有预兆地进来,很帅,然后就在弄电脑和投影仪的连接。隐约他身旁有个新面孔,忙前忙后的,我正纳闷呢,他边走边说:“今天的生物课由新来的老师上,同学们都鼓掌欢迎。”可我不高兴,他已经走到门口了。不要走,让我再看看你的脸,让我再听听你的声音,我每天都期待着你的课,今天好不容易盼来了,你却就要走了。

他在我的祈祷声中走向了门口,然后开门出去了,留下我与空气,多么失落的心!他那么那么帅,我没有办法不想他,一想起他我就花痴似的笑着。

中午吃完饭后在门口晒了一会太阳,转身准备回去。我知道团支书在我后面,每天几乎都见她从校门口进出。她走路比我快,但我喜欢在这冬日的阳光下悠闲地散步。“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五月天《温柔》),我沐浴着大好的阳光,爬着那大斜坡,他从右边的园子里的办公楼里出来,原本是直视前方的。

真没想到此时此刻竟会遇上天使,“hello,看我看我”,我望着他帅气的身影心里这样想着,没想到他竟真的向左看到了我们,又立刻转回了头,然后似乎又看了一下。我也不清楚,通常在这种情况下我都不好意思看对方的,只是可能他回头的一瞬被我抓到了,等他看到我的时候我却假装在看别的。她喊了我一下,我说什么事,她说没事。只一瞬,在他回头看我们的时候,她正好从后面赶上了我,还和我说话,我怪不高兴的,没有她,他就只会看我一个人了。这下幸福要和她对半劈,心里不爽。

估计他在纳闷我怎么从校门那里过来,就让他想想,不然老容易把我忘记。等确定他不会再看了,我就去看他了。上半身好像换了那件绿色的衬衣吧,外面还是墨绿色的皮夹克,鞋子是那双李宁的白色黑底运动鞋。他手上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不知道装的什么,向车棚走去。我以为他要走了呢,回家吃饭吧,那中午他就不回来了。

其实我很想躲在哪里偷偷看他要去哪,可是空旷的校园,一个大斜坡,无处藏身,被发现了反而更糟糕,我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还是慢悠悠的,心里更加开心。中午他来了,还是没有预兆,更加出乎我的意料。我很纳闷那他刚才又是在做什么,实在搞不清楚。他总爱突然冲进来突击检查似的,让他们手足无措,让我心慌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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